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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江湖除了我以外(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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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剩下的可能,就是在不久之前这里出现了什么覆盖面很广的声音,让栖息在这里的动物们很不喜欢。

第一百零二章 祭祀台

射弈比赛结束后,除了评选出能力上佳的青年才俊以外,还要举行一场极其盛大的祭祀仪式。

祭祀,敬的是沙漠里的神灵还有暗河源头的那位雪山上的少女。漠北城世世代代的人们都依赖着它们生活,对此抱有绝对的信仰和恭敬。也因此所有漠北城的人都极其看重这场祭祀仪式,仪式的祭奠者也必须为德高望重的孤城主才行。

祭祀台设立在漠北城的正北方,那里地势陡高,从台上往下看去,可以大致地浏览到整个漠北城的全貌。

一路上洒满了白色的圆形镂空纸片,路的两旁也插立着比人要高上一尺的木棍,木棍以白纸包裹,最上方却是层层叠叠花纹极其繁复的白色布匹,长长的白纱从冗高的顶端垂下,随着风的吹拂轻轻摆动着。

其间还夹杂着环佩叮当的白色玉石,玉石在布匹白纱中叮当作响,发出极其清脆又悦耳的声音,像是冬日里的泉水冲击布满了白霜的碎石一般,叫人听之而心神透澈宁静。

路的两旁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或神色兴奋,或肃穆认真,或低头祈福,从黄发垂髫到耄耋老人,无一不在。不管是漠北城的本地居民,还是从中原来的商旅侠客,或站或立,都扬着脖子等待祭祀队伍的到来。

而在万众期待中,却有那么一些人不动声色地互相对视,随即又悄悄地用浸润了水的布巾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眼中尽是一片肃杀之意。

江尧拢着袖袍站在高台上的侧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他总揽全局,自然看清了底下某些人奇异的举动和眼中的杀意,却显而易见地故意忽视了。

他站在高台上,萧瑟的风从他身后席卷而来,又几乎笼罩了整个漠北城。见时机一到,江尧拢在袖袍里的手便轻微地动了动,某种白色的粉末顺着袖袍之间的缝隙悄悄地洒了出来,又顺着风的方向落在了下方每一个人的口鼻之间。

只听得三声沉闷厚重的敲鼓声自城中响起,在萧瑟的寒风中带着极其严肃又古老的意味,一声声地敲击进人的脑海和心中,叫人精神都不由得为之一震。

众人扬长了脖子望去,但见一黑一白两道欣长的身影自路的尽头缓缓走来。

走来的白色身影,穿着一身极其复杂又华丽的白色衣裳,衣裳上布满了蓝色的玉石和漂亮的铃铛,走起路来环佩叮当,与路两旁的玉石撞击声互相应和,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声音。

白色的人脸上带着一个纯白色的面具,只是面具上的花纹刻画的却是一张极其悲伤的面庞,蓝色的泪珠从眼角滑下,叫看的人都不由得心中悲戚,也跟着流下泪来。

传闻中雪山上的少女是失去了自己的丈夫,所以才日日坐在最高的山峰上以泪洗面。她流的泪水汇聚成了大大小小的河川,养活了这一整片沙漠里的人和动物,人们敬重她又爱戴她。

白色代表的是少女,黑色代表的自然就是沙漠中的神灵了。

漠北城的人极其喜爱狼,认为狼是一种衷心又团结的动物,即便是在环境极其恶劣的沙漠,它们也能凭借团队的合作轻而易举地猎杀到自己想要猎杀的动物,然后活下来,所以他们对神灵的想象下意识就偏向了狼的元素。

黑色的身影身上穿着朴素的深色长袍,唯有腰间挂了一串琥珀色的玉石,就像是笼罩在黑暗里的太阳,在无声的风里熠熠生辉。与繁杂的白色衣裳不同,互相衬托之下黑色长袍就显得格外的朴实。其脸上也带着一个黑色面具,只是上面的花纹变成了微笑的模样,暗金色的镀金让他看起来格外地神圣和严肃。

二人手里皆是拿着一个由枝条编制而成的篓子,里面放满了黑色的圆形纸片,纸片上由金粉画了一个又一个充满了祭祀意味的符文。他们所到之处,黑色的纸片就随着风吹到何处,如同迎风起舞的黑色蝴蝶,渐渐掩盖了这雪一般的大地。

以这两人为首,身后逐渐延伸出一条冗长又热闹的队伍。他们都穿着黑白的祭祀长袍,或弯弓射箭,或敲锣打鼓,或低头缝衣,一举一动之间全是漠北城民的日常生活和风俗习惯,给人一种十分亲切又熟悉的感觉。

队伍行至高台底下,为首的两人放下手里的木篓子,身后的人也制止了自己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高台上面盛大肃穆的祭祀台。

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跟着他们安静下来,在静默的风中和叮当的玉石声中抬眼望向高台,眼里尽是信仰与孺目。

黑色的神灵在这片静默中伸出了自己的手,白皙修长的指尖与黑色的衣袍看起来极不搭配,却又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和谐。白色的少女看了看神灵的指尖,几不可闻地顿了顿,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神灵的指尖意外地温暖舒适,在瑟瑟的寒风中都保持着极为舒心的温度。他的动作礼貌又温和,轻轻地把少女的手拢在自己手里,生怕对方被风吹倒了一般,又缓缓裹紧了。

少女悄悄地抽了抽,没抽。动。

神灵轻笑,握着手中的人便抬步向高台走去。

风扬起了两旁的白色纱布,扬起了夹杂在其中的清脆玉石,也扬起了地面上白色和黑色的圆形纸片。就像是下了一场大雪一般,在叮当的玉石声中,在万众信仰孺目的目光之下,一黑一白的两个人一步步走向高台,走向通往拥有神的天际。

祭祀台上摆满了各种吃食和美酒,在寒风中放得太久已经冰凉彻底了。神灵牵着少女跪在台前,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酒杯,又将它倾倒在地上。

少女跟着他的动作一丝不苟地完成了。

两人跪在台前低声念了几句其他人听不懂的咒语,这才放开了握着对方的手,缓缓地退到高台的两侧。

孤城主从祭祀台后缓缓走了出来,他神情严肃,目光却是极其温和地看着台下的臣民们。

他的声音不大,却被风带走,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法施于民则祀之,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城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之,能捍大患则祀之。

彼之神力,定我安康

风声,鼓声,玉石碰撞声,沉稳肃穆的祷告声。在这片风雪飞扬的场地交相应和,所带来的视觉和听觉效果是极为震撼的。

白衣少女的目光却略带疑惑地看向了对面黑色的神灵,他藏在袖袍里的指尖不由得轻轻摩挲了一下,总觉得那里烫得有些惊人。

祭祀的过程是极为冗长又复杂的,老城主念完祭祀词,又引导底下的城民们走近台下,神色温和地问道:如此,你们可有什么要对两位大人说的?

黑色和白色的两道身影转正了身体,微微低头看向下面的人。

城民们很是激动,却又带着极其敬重的神色看向他们。

保佑我的家人一直平安健康。

希望他能回来娶我。

让漠北城的河流永远不要枯竭。

愿我的小狼崽健康长大。

沙漠里的动物们好好地活下去。

风声瑟瑟,白纸飘扬。信徒们低下自己的头,用着最为虔诚的声音诉说着他们的愿望。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似乎连风都没有那么冷了,因为信仰的力量是极为强大而令人震撼的。

在一片肃穆与和谐之中,一个明显是中原人士装扮的人却蓦然高高地抬起了自己的手,眼里尽是显而易见的恶意与不屑:孤城主,我也有话要说。

老城主拢着自己的长袍,笑呵呵地道:请。

那中原人的声音又大又清亮:七月中旬箫家灭门一案,以及之后几个月里各种大大小小的家族势利被屠一案,是否与孤城主你有关系呢?!

孤城主原本笑呵呵的面庞刹那间冷凝下来。

高台上下原本和谐的气氛顿时一僵,某些听不懂汉语的漠北城民见气氛冷凝下来,一时间都有懵,迷茫的目光呆滞地左右张望着。

孤城主冷声道:中原江湖势利被屠,与我漠北城何干?

哎等等等等。那中原人明显不想针对整个漠北城,我可没说与漠北城有关,这么漂亮好看的城池怎么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之事呢?

他恶意满满地看向城主:我只是想问,孤城主您为了一个凤凰翎,就屠戮了那么多的人,半夜睡觉的时候就不会做噩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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