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喻大哥救醒呗。顾笑庸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自信又坦然,似乎毫不担心自己救不了喻雪渊。
他把空了的药碗放在一旁的地板上,又懒散地缩进了苍狼的毛里。
苍狼正在睡觉,被他的动作一闹,睁开冰蓝色的眼睛看了顾笑庸一眼,又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救醒他以后呢。简青竹继续问道,师兄待如何?
去干一番大事业。顾笑庸打了个哈欠,眼睛懒懒地看向厚重的雨幕,别问了,我不会让你参与进来的。
简青竹放在双腿两侧的手忽地紧了紧,他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外面那个哥哥怎么样了。
不知是哪个小孩儿嘟嘟囔囔来了一句。
简青竹撩了撩眼皮。
你想把人带进来就去吧。顾笑庸出声道,不过不许同他说话,不然师兄我可是会生气的。
谷外地势较低,各种蛇虫鼠蚁被堆积的雨水逼了出来,活跃度变高,容易伤着人。如果雨再这么下下去,谷内倒是安全,谷外却可能有山体滑坡,危险至极。
简青竹完美地继承了桃木老人的衣钵,医者仁心,见不得人丢了自己的性命。他虽然不明白自家师兄为什么讨厌那个紫衣男子,却没有办法放任人待在那种危险的地方随时有生命危险而置之不理。
现在得了师兄的许可,简青竹就进屋带了一个斗笠,又拿了一把朴素的竹伞缓缓走近了雨幕。
苍狼束起了自己的耳朵,睁开冰蓝色的眼睛看向顾笑庸,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同意简青竹带祁念生进来。
你就当我在赌吧。顾笑庸觉得自己不该直接把王爷拒之门外,毕竟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护在小师弟身边把小师弟和王爷隔绝开来。
像是在回答苍狼,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顾笑庸声音淡淡的:这一世有我护着,也没有旁人的介入。
我不信他真的就没对小竹子动过心。
譬如对方分明可以完全窃取简青竹身上的最后一点凤凰翎去给云月姑娘治病,为什么又忽然放弃了。
简青竹死后,顾笑庸忙着去查探真相,也忙着为顾家上上下下地奔走,却也在百忙之中听过祁王爷疯了这个消息。
传闻中那个风流倜傥的王爷,捧着一个碎了的银锁到处翻箱找柜,却怎么也找不到与之配对的那一个了。最后披头散发地跪在阴暗的房间里,对着墙上的画像念念有词着什么。
顾笑庸曾经以为那个画像画的是已然嫁为人妇云月姑娘,现在细细想来,可能并不是这样。
虽然不知道上一世确切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旁人的只言片语和小师弟死时的表情,顾笑庸还是能猜出一定的经历的。
他感到不值,替他的小师弟感到不值。
为什么旁人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得到一个人的宠爱,又那么轻易地丢掉了。而他乖巧懂事的小师弟就非得沉默地站在旁边,忍受着这个人无边无尽的冷漠和欺侮。
从来一世,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看似风流倜傥的祁念生,到底有没有心。
简青竹打着伞走出医谷时,祁王爷正满身泥污地发脾气,一边发脾气还一边帮自家小厮推陷在泥里的马车。
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停在这里,你偏不听!
小厮很委屈:可是王爷,这个位置是您亲自点的啊,说这里地势最高,雨水肯定渗不进马车。
谁知这里地势高是高,土地却极为松软,马车一过来就直直地陷进了泥里,推都推不出来。
祁念生一噎,又继而怒道:翅膀硬了是吧?敢跟主子顶嘴了?!
小厮缩着脑袋不敢说话了。
雨下得很大,两人都没有打伞。厚重的雨水沾湿了他们的发丝和衣服,各种泥污也糊了一身,看起来狼狈至极。
矜贵祁王爷估计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眼角都被雨水给浸红了,看起来有些可怜。
简青竹出声道:雨停了再来推吧,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祁念生眼睛一亮,直直地看了过去:小美人儿!你终于愿意出来见我了!!
简青竹一袭朴素青衣,手里还拿着一把竹骨伞,雨水这么大也没有沾湿他哪怕一根发丝。看起来就像是隐世深林的仙人,不染凡尘。
他没有理会祁念生,把手里的伞递给了小厮,只戴着头上的斗笠就转身进了医谷:随我来。
那小厮还没反应过来,手里还没捂热的伞就被自家主子一把夺了过去,自己还莫名地被主子给瞪了一眼。
祁念生连忙撑着伞就跑到简青竹旁边去了。
这雨这么大,对方戴个斗笠哪里遮得住?
他也不敢凑太近,怕自己身上的湿气沾染了小美人,嘴里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你是专门出来接我的吗,小美人儿你心肠也太好了,我怀里有专门为你摘的花,就是有些蔫儿了,你拿回去插在花瓶里,肯定没有两天就长得漂漂亮亮的
可怜的小厮,只得委屈巴巴地淋着雨,一脸幽怨跟在前面的两个人后面。
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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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喻雪渊有一点不对劲儿。
最先发现这一点的是顾笑庸。
对方的不对劲儿具体表现为十分频繁的情事,原本翩翩如玉的贵公子此时就像是被情欲附身的色魔一般,几乎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顾笑庸看医书他要凑上来,顾笑庸摘桃花酿酒他要凑上来,甚至于顾笑庸吃个饭他都能握住人的腰俯身亲上一口。
顾笑庸觉得这人满脑子黄色废料,便趁着天晴把人带去那座满是兔子的山上,想要让可爱的毛绒绒洗涤一下对方的心灵。却被喻雪渊压在那块平坦的大石头上做了一次又一次,兔子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人不知羞的模样,撅着嘴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看懂了兔子们的鄙视的顾笑庸,总觉得自己被它们拉进了黑名单。
『你以前便是在这里抓到的兔子?』
身上的人耳磨厮鬓。
顾笑庸刚从情潮里脱离出来,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只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愿意开口说话。
喻雪渊便轻笑一声,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锁骨,用自己的衣服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他的身体,慢悠悠地把人抱下了山。
这两人之间的互动压根就没有瞒着谷里的人,不到三天,全谷上下都知道自家大师兄同那个昏迷了半年的男人结成了道侣。两个人极不知羞,当着小孩儿的面都要搂搂抱抱,碰碰这里亲亲那里的。
祁念生正顶着大太阳帮简青竹切药,饶是习惯了风月的他看着这两人的互动,都忍不住捂着眼睛骂娘。
顾笑庸很是没羞没臊地度过了一段时间,他的腰和屁股终于提出了抗议,碰一碰都疼得要命。顾笑庸便想把人踢下床,谁知自己的脚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没把人踢下床,反而还被对方握在手里好一顿摩挲。
你是不是故意的?顾笑庸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不怎么明显的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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