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舍得了。
这个卖相和挤压过后露出层层叠叠的碎酥,以及里面点点的紫色。
余遥没忍住,拆开一个尝了尝,奶酥奶酥的,不太甜也不腻,一口下去紫薯馅料和肉松漏了出来,余遥连忙用手去接,低头去看时,手心里躺了许多的碎屑。
她没放过,也塞进嘴里,顺道又咬了一口蛋黄酥,尝到了一层冰皮,然后是颗粒很大的咸蛋黄,香甜交错,酥酥脆脆,不是一般的可口。
这谁做的啊,手艺这么好。
也太好吃了!
新中大厦的二六零八号房内,方堰没有睡,刚洗完澡,在收拾厨房。将熬糊的锅接上水泡一泡,桌上的碗筷放进洗碗机内,低头的时候忽而注意到一个细节。
原本应该被塑料袋完全掩盖堆积如山的鸭蛋壳因为有新的垃圾丢进去,那东西太沉,压的塑料膜变了位置,露出一角下面的灰白蛋壳。
余遥太粗心,没有注意。
其实给她的那盒蛋黄酥,是他自己亲手做的。
和余遥约好的当天下班后没事做,在办公室里搜索女孩子喜欢什么礼物。
搜着搜着变成了女孩子喜欢吃什么。
很多结果告诉他,喜欢甜食,送蛋糕突兀,他又搜了一下,找到了蛋黄酥。
然后是蛋黄酥的做法,包装盒。
不难买,去蛋糕店就可以找到,他又去了一趟仓库,寻到一个从前装粽子的大盒子,里面是一格一格的,通用,放蛋黄酥也正合适。
材料更好找,超市都有,做好后又觉得只送一盒她朋友如果很多,一人拿一个,她应该吃不了几个。
蛋黄酥又很麻烦,他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做了这么点,余下的时间不够重起一炉的,索性将这个放下,送了别的。
蛋黄酥打算另寻时间单独给余遥。
并非没有机会,余遥的衣服还在他这里。
能那么快脱手他没有想到,但结果是一样的,送给了他要送的人。
方堰起身,摁了浸泡洗模式后朝卧室走去,路过沙发的时候脚下一顿。
沙发上放了几件衣服,余遥那件风衣也在,他洗澡时换下来的。
方堰盯着那件色彩干净的衣服瞧了一会儿,进了寝屋,将另一件深蓝色的大衣拿在手里,一路送去阳台,丢进洗衣机内,放了洗衣液调了清洗模式后回头,拿起沙发上的风衣套在身上后去了卧室。
凌晨两点四十分,余遥已经吃了三个蛋黄酥,她本来就是很饱很饱的状态,还是没忍住,拿了一个又一个,太好吃了完全不受控制。
等三个结束,撑着肚子起身去洗手间,简单洗漱后回来,懒洋洋躺在床上,灯一关,不到十分钟睡着。
这一觉很香,没有梦也没有上厕所,一睡到底,第二天是被闹钟叫醒的,余遥听到了,艰难地睁开眼,看了一眼时间,九点钟整。
健身教练这个行业不提倡早起,一般九点半上班,她九点起床,半个小时到公司正合适。
余遥掰着手指数了数,虽然起来的不早,但昨天睡的太晚,总共也才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对于年轻人来说就跟不让玩手机一样痛苦。
是自己作的,也怨不得别人,余遥认命地爬起来,三两下穿好衣服,刷好牙,洗完脸,从礼盒里拿了几个蛋黄酥急匆匆下楼。
九点十五分,还有十五分钟的路上时间,余遥顺路要了杯豆腐脑和一份蒸饺,根据她以往的经验,等红绿灯的时候几下就能干完。
余遥仗着自己技术还行,多次超车,只用了三分钟行了大半的路,感觉剩下的时间完全够用,刚准备找个地方停车把东西吃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打眼往路边一扫,好像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余遥有些吃惊,猛踩了一下刹车,回头看去,还真是。
方堰一身的藏青色西装,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风衣,边往前走,边拿了手机打电话,不时朝路边看上一眼,偶尔会伸出手招一招,像是要打的。
这个点不说高峰期,但在热闹的商场旁,很难打到。
余遥于是摇下车窗,回头对着那边喊道:方堰!
她摆摆手,这边。
那边的人好像注意到她,余遥感觉方堰那双漂亮的眼眸亮了亮,随后加快脚步,路过从两旁的树枝细缝里泄出的阳光,顶着斑驳朝这边而来。
余遥里侧的车窗也摁下来,语气随意问已经站在边上的人:你这是要去哪?我送你。
方堰矮下身子,从全开的窗户缝里看她,去鼎立,远不远?你有时间吗?
余遥脑袋朝左边点了一下,上来。
她稍微挪了挪副驾驶座上搁的东西,要是别人我就假装没看见,送你怎么可能没时间。
像自己嘀咕一样,加上低着头,声音有些闷和小声。
方堰还是听到了,他嘴角微微地勾了勾,拉开车门坦然上了副驾驶座。
余遥让他系好安全带,你的车呢?怎么走路?
方堰边拉宽带,边道:昨天晚上搁在路边,车胎被人划了。
余遥:
昨晚上她还在嘀咕,千万级别的车子放在那里,附近又没有监控器,搞不好会有人妒忌,把车给划了,没想到还真有。
那其它车呢?她这种小屁民都有两辆,余遥不信方堰只有一辆。
本来还有两辆,停在停车场,不过车钥匙找不着了。
余遥:
这也太衰了,三辆车一辆都用不上。
她边踩油门上路,边继续问:你不是在新中大厦吗?怎么在这边打的?
这边离那边差了一个路口,不是一条路。
方堰扣好安全带,自然地靠在椅背上,那边是商场,人太多了,打的要排队,就想离远一点,边走边打。
余遥从后视镜瞥了一眼路程,那你也太惨了吧,走这么远都没有打到的。
方堰那双修长的手相互交叉搁在胸前,就当锻炼身体了。
余遥哈哈大笑,想得真开。
顿了顿,她提议道:其实可以网上打车,还方便一些。
方堰摇了摇头,就这么一回,又要下载软件,又要注册,麻烦。
余遥点了点头,是有点麻烦,我刚玩的时候胡乱点,差点注册成司机。
那会儿她刚拿到车,开的不稳又慢,起晚赶时间的话还是打的,等车的空闲无聊摸索功能,摸着摸着不知道点去了哪,只记得跳出来一个弹窗,差点就注册成了司机。
方堰嘴角翘起的弧度更大,你这个经历,都可以编成一本书了。
余遥跟着笑,可不是吗?从小到大没少闹过笑话。
这会儿运气不太好,车子只开了一小段路就遇到了红绿灯,余遥边拿了装在杯子里的豆腐脑吸,边用手肘撞了撞方堰压在中控台上的手臂,你这个情况,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也是这个时间去上班,离得也不远,顺路送你啊。
方堰多看了一眼俩人相抵的手肘,我不知道,而且太麻烦你了。
余遥翻了个白眼,麻烦什么,就一条街的事。
她打了方堰一下,下次要给我打电话哈,不要怕麻烦,我不嫌你麻烦。
可能是挨了一下,迫于她的淫威,也有可能觉得确实没什么,方堰颌首,好,下次肯定打给你。
余遥点了点头,安心干她的饭,开她的车,先送方堰去鼎立。
边开边想起一件事,我们上班这么晚,你怎么也这么晚?
那种集团应该七八点上班吧感觉,九点多太晚了。
方堰摁了摁眉心,昨天睡太晚,起晚了。
余遥恍然,赖床啊,看不出来嘛。
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冒出方堰躺在床上,被子下什么都没穿,赤果着探出头,摁下闹钟继续睡的模样。
余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