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哥。史环叨叨了半天,我也觉得你瘦了,那边伙食不好吧?今晚我亲自下厨,为你接风流尘!
真谢谢你。史衡无奈,我卧室的门你到底修好没有?实在不行干脆换一个得了。
修好了,我还给它加了些好看的装饰!
听着史珩的话,史衡的右眼皮狂跳不止,他飞速上楼,看到门上的装饰时吓得声都变了,这是什么?
母亲笑意吟吟的解释,这是小珩去年贴的,知道你喜欢他们,修好门后就去买了一堆,谁知道就出事了?
行。史衡认命般叹气,晚上吃什么?
糖醋鱼。史珩说,还按老规距吧?多糖少醋。
是的亲。史衡抚额,快走吧我要浅睡一会儿,真的累。
史珩帮他带上门,好的哥,午安哥。
睡得很不好。史衡醒之后唯一的感受就是难受,他摸到床边的手机,打开,入目的就是闻辛发来的一声照片。
史衡简单回复了几句,就把手机关了,因为眼睛疼。
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本想摸眼药水,结果摸到了一个老手机。史衡愣了一秒,还是取了出来,也不知哪来的兴致,史衡给手机充上电。等它开机后解锁。
密码?史衡一愣,犹豫半晌,输入了那个烂熟于心的数字。
手机解锁,
一打开手机就死机了,扑天盖地的都是微信、Q等社交软件的消息,里面基本上就是三个人的寻人启示。
安亦、闻辛、黎钰。
安亦的最多,一开始是一连串的你在哪?去哪了?后面的就是每天的报平安。
三年,一天没落。
闻辛就是暴躁威协恐吓,黎钰相同。
史衡悠悠叹了口气,正准备关手机,就听见了滴的一声。
安亦:阿衡,新年好。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不知道你还好吗?今日零零碎碎梦到一些往事,百般感叹。
史衡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忍了忍,还是没发出去。
不必挂念,一切安好。
安亦又发来一条:兴许是眼花了,竟看见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阿衡,快些回来吧。
史衡忍不住笑了起来,到底是搞文学的副教授,连发消息都有古人文邹邹的风范。
另一个手机忽然响了,是闻辛打来的电话。
喂?史衡?闻辛问了好,哪儿呢?
史衡叹气,上海。
闻辛嗤笑一声,继而正色道:今年回来看看吧,他病了。
病了?史衡惊咤,什么病,不是新冠吧?
眼睛受伤了。闻辛无奈,我说你能不能别咒人。
史衡松了口气,不是新冠就好我有空回去吧。
大忙人啊。那头传来黎钰阴阳怪气的嘲讽,闻辛呵斥,又开一局,说好不玩了的,眼睛还想不想要了?
史衡笑着挂了电话,去楼下吃史衡同志做的十全大补汤和最拿手的糖醋鱼,吃完后喝了三大杯凉开水。
史珩一脸怀疑,很甜吗?我就放了四勺。
史衡苦着脸摆手,甜到我现在喝风都苦,你下毒了吧?
于是第二天,史衡早上醒时就哑了。
我去医院。史衡板着脸对弟弟打出一行字,如果我以后发不了声了,那我后面五首歌的违约费就由你来付,支持分期。
对不起哥,冤种小玉愧疚道,我陪你去吧。
免了。史衡双手交叉,坚定的表达了对弟弟的嫌弃。
上了出租车,史衡摘下眼镜,用指关节操了揉眉心。
好容易平稳一阵子哟。司机笑道,但是去医院还是要小心呀,要注意防护。
史衡也笑,噪音十分清澈,谢谢大哥,我是去看朋友,不是看病。
料到啦。司机说,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一定是很重要的朋友吧?
史衡一怔,继而答道:是,挺久没联系,没想到一联系上就得知了他生病的消息。
哎。司机大哥摇摇头,这死治的疫情呦
医院楼下,史衡正巧遇见了与沈含笑出来散步的安亦。
安亦穿着羊毛呢子的大衣,脖子上围了一条很眼熟的围巾。他面色苍白,透着一股病气,双眸不复往日清明,却也温和动人,唇上几乎没有几分血色,看上去十分难受。
史衡做了乔装,但也没敢离近,只看见了安亦病恹恹的身影。
他和沈含笑徒步去了医院附近的公园,史衡一直不近不远的跟着,到公园门口扫健康码时多费了一些时间。
先生,您好了吗?
史衡皱眉看着手机,抱歉,信号有些差。
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安亦的步子突然顿住,敏睿的看向史衡的方向,但因为眼睛酸痛的原因,看不真切。
安亦哥?沈含笑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瞳孔一缩。
我好像,安亦向前走了两步,眯起眼睛喃喃道,看见阿衡了。含笑,那是他吗?
沈含笑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便道,怎么会是阿衡呢,安亦哥,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