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泽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化作了简短地一个字:“高!”
比他们更惊讶的是乔绾,她看着被金光笼罩着的人缓缓靠近,恐惧与惊讶一点点从她眼瞳里蔓延开,她往后退了一步,回头去看脚边,原本该躺在那儿的青蛇尸身已经变成了一堆符纸。
“不...不...这不可能!她明明!”乔绾还没说完,便被人一把捏住了喉咙,她艰难地回过头,看着终于渡劫成功显出本来面目的青蛇,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嘶鸣。
“好奇吗?为什么我还活着。”盛窈,不,应该是盛尧扬起唇角,微笑着看向她,那双眼没有任何温度,如同凝结着冰。
乔绾被他强大的灵力压制着,根本无法动弹,她试图伸手去抓他的手,但她发现自己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当年,他死在东洋人的枪下后我就发过誓了,下一世我绝不会允许他在我面前再受一丁点伤害,即使是逆天改命,也在所不惜。”盛尧轻而易举地单手将乔绾举起来,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打他的主意。”
乔绾满眼绝望,直到她看见姚沛舟身后站着的“楚遇”时,萦绕在心头的疑惑才逐渐解开。
是这个小人鱼,都是他。
她虽然修习了摄梦阵,但相比于鲛人族天生的摄梦能力,那点儿术法不过是他们鲛人一族看不上眼的皮毛;不知什么时候起,她陷入了幻境中,自以为制服了曾经的仇人,看对方在她的掌控下生不如死,还剖开她的胸膛挖出了她的心脏吞下去。
一切明明都那么真实,竟然都是假的吗?乔绾轻笑了一声,挣扎的力道突然松了,她无力地看了盛尧一眼,声音虚弱:“成王败寇,五百年前我落在你手里,暗自发誓若有朝一日东山再起,必要你血债血偿。可没想到五百年后,还是栽在了你手里。”
盛尧问她:“是谁劈开了镇压你的封印?”
“不知道,我不认识。”乔绾摇了摇头,眼底里的笑容带着嘲讽意味:“你的仇家又不止一个我,谁知道哪位行善积德的好人,要替我主持公道呢?”
“不说也没关系,进了特案处的监狱,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盛尧将她一把扔在地上,如同丢了一件没用的垃圾,随后把指间的符咒一甩,贴在了她的身上。
乔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修为在迅速流失,力量也随之散去,不多时她便化作了原形,被封印在这道符咒内。
盛尧便不再多看她一眼,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只在绕过姚沛舟时停顿了片刻:“我给她留了口气,能不能审出东西,可就看你们了。”
说完,他化作一团光消失在山头。
乌云终于散了,接连暴雨过后的天迅速放晴,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格外明媚。众人松了一口气,收拾完后各自散去。何晓任劳任怨地把昏迷中的蒋云岫背回她家,安置在她卧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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