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这个回答也震惊到了凌庭柯,后者将他打量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你是人族。”
“也许还是。”周令殊回答:“但我在这人世间活了近千年,不老不死,也算不上正常人了。”
“说重点。”凌庭柯的目光落在太阴幽荧上,他总觉得这把剑有些不同寻常,也不太像昔日里他见过的那一把。
周令殊说:“当年,我与穆王为夺储,斗得你死我活,大战前夕,一方士向他透露了太阴幽荧的封印之地,告诉他唯有唤醒此剑方能成事。他命人挖出了这把剑,但剑灵早就损毁,这剑不过是一把废铁,须得以活物生祭。”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重铸了剑灵,那一战的局势竟然真让他扭转了,我军节节败退,几乎被他逼入绝境。”周令殊眸色一沉,这一瞬他仿佛陷入过往回忆之中,而众人亦随着他眼底的光看见了那段被史书反复记载的曾经。
“可你的那位兄弟没有帝王相,他做不了皇帝。”凌庭柯说道。
岑泽霖惊讶地看着凌庭柯:“你知道?”
“一点点。”凌庭柯回答。
“何止是他,我们都没有。”周令殊摇了摇头:“唯一有帝王相的人,是永王周令知,可他早就死了。”
听到这里,时煊有些疑惑。古代王侯将相有没有帝王之相从来都是天机,一般人根本无从得知,这人又是从何知晓的。
他问道:“你如何得知自己没有帝王相的?”
“我麾下曾有一幕僚,对此略知一二。”周令殊回答道:“那时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觉得这天下就该是我的,为了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想出了逆天改命的法子。”
年少气盛、野心勃勃的皇子一心要成大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因此拼了命地想要铲除异己,哪怕这个异己是他的同胞兄弟。
古往今来,但凡与权力相关,都避免不了杀伐与血腥。一将功成万骨枯,帝王之路都是由无数白骨堆砌而成的。
“他告诉我穆王是有太阴幽荧相助才势如破竹,而他有破解之法。”周令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开始解自己的上衣纽扣,众目睽睽之下他解开了衬衣露出一大片结实有力的胸膛。
棠遇霜觉得没眼看,迅速捂住了双眼,在他看来这人就是脑子有病。而其他人却注意到了他胸口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若隐若现地印出一个古老的图腾。
“太阳烛照?”凌庭柯迅速辨认出这图腾是什么东西,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