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盈缺像是被裹进了棉服里的小白猫,只露出一张小巧精致的脸蛋,鼻子红扑扑的,抬头看着他,继续辩解道:“我们凤阳村以前是没有这样的季节的,只有一年下了暴雨,我穿了一件绒衫,还被...被......哎?被谁嘲笑来着?”
说到这里,风盈缺的表情变得十分迷茫,他微眯着眼一脸茫然地看向檀斯年,不知为何突然有一股酸涩涌上心头,眼眶都开始泛红。
“被谁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风盈缺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闷,声音哑哑的。隐约间,他觉得这是他绝对绝对不可以忘记的东西。
柔软的温度紧贴着他的发顶,仿佛通过这里传递进了他的内心。
风盈缺抬头看向檀斯年:“你干嘛摸我的头?”
“给你点温度,免得你想太多脑子变笨了。”檀斯年修长的指间在他头顶敲了敲,眼神里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
“胡说八道,我才不笨呢!”风盈缺哼了一声,拍掉他的手冲着他扮了个鬼脸,随后一路跑远了。
目送着他远去,檀斯年眼底的笑容渐渐褪去。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也不知道有朝一日被风盈缺发现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我算发现了,有些事情不记得,反而会过得比较轻松。”时煊抱臂站在不远处,跟身边叼着小鱼干发呆的岑泽霖说道。
岑泽霖一手托着腮,吧唧吧唧嚼着小鱼干迅速咽下,随后把一条完整的鱼骨头吐出来,然后才说道:“是啊,你看他,无忧无虑,什么都不记得。”
“但是,我这个人呢,不太喜欢有人对我的记忆动手动脚。”时煊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毕竟好与坏,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所以你才活得累!”岑泽霖毫不留情地吐槽道:“有的事情一记好几千年。”
时煊回头看着他,似笑非笑:“你说我?还是说你自己?”
“你......”岑泽霖一时语塞,迅速从口袋里摸了一条小鱼干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都一样都一样,我说不过你。”
“所以,若是有朝一日风盈缺知道檀斯年在他的记忆这块动了手脚,那场面一定会很精彩。”时煊眉眼一弯,分明是小人鱼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眼神却狡黠如狐。
他俩对视一眼,岑泽霖迅速收回视线,完全不想和这只老狐狸四目相对,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说道:“走了走了,今天在叶听澜加搞团建,可千万别迟到啊!”
“知道了知道了。”时煊冲他一挥手,转头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有的“工作狂”还在办公室里没出来,他不去恐怕下不了班。
一切都在这农历新年即将到来之际,呈现出一派生机与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