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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眼中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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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月轻轻抚摸着梁辀的脸庞,她低头凝视着他,细细描绘他的轮廓,像是想要记住他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

感觉到她的视线久久停留在自己脸上,梁辀闭着眼,捉住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一下,随后握在手心里,不再放开。

过了一会,她低头亲在他的唇上,就在相贴时,他将舌头伸进她的唇齿间,伸出手捧住她的脸颊。原本轻轻的一啄变成深深的吻,他的舌头卷走她的气息,还带着令人迷醉的白葡萄酒的香气。

就在分离时,梁辀突然睁开眼,捧住她脸颊的手,拇指轻轻地来回抚摸,他看着她,眼神里是无比眷恋,“纪月,你今天有些怪。”

“哪有,”她笑了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一般,“梁辀,你喝多了。”

他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样,拇指不停抚摸着她的脸颊,“纪月,没事。”说完,他又抚摸到她的眼角,“真的没事的。”

她知道他的意思,眼周突然酸楚起来,她立即将头转向窗外,下一瞬间,泪意铺满整个眼眶。

怎么会没事,梁辀最讨厌和商人打交道。

“慈山湖风景区,邱柏市政府已经投入近10亿了,不能只保护不开发吧。”王成海敲了敲酒杯,“他们招商引资的目的,就是希望引领当地一起共富。”说着,他又看向庭院,“你们看,智珠寺前后耗资百万修了5年,我们只是占用了其中20%,其他空间免费对外开放。这20%的空间,我们带来的经济效益远比一间普通寺院多得多。”

纪月看见梁辀低头喝酒,他嘴边的笑容略带嘲讽,抬头时,表情被完好地掩饰起来,“前几年就被罚了吧,还能继续开业,王总真是热爱这一行了。”

王成海笑了起来,脸上是无奈的表情,他笑着摇摇头,“谈不上热爱,就是想要一个能和朋友一起喝酒聚会的地方,”他热烈的目光投向梁辀,带着真挚,“就像现在和梁老师这样,聊天喝酒,很是开心。”说完,他举起酒杯,而梁辀只是微微颔首。

“8年被罚了两次,两次都停业了。”他挑了挑眉,毫不在意的样子,反而有些骄傲,“有时候,政府部门做事就是太死板了,就像慈山湖那块地,梁老师,你知道的,也就200米的距离,非说是水源区范围内。”

梁辀弯了弯唇,轻轻地说,“有些政策是很碎片的,这个200米很可能在某些规范下就不是问题了。”

纪月不自禁地看向他,桌子下,梁辀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再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臂上,纪月感受到他掌心里的温度,有些烫。

王成海起身,他一只手托在葡萄酒瓶的瓶底,另一只手扶着,淡金色的液体缓缓倒入梁辀的酒杯中,笑着说,“所以说,梁老师在自然资源规划方面是专家。”

“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大学老师罢了。”

他们停完车走回家,梁辀搂着纪月,他喝过酒,平日的克制都不见了,整个人靠在她身上,搂在她腰上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在门厅前,纪月弯腰拿包里的门禁卡,他看着她的身体曲线,随后,手隔着裙子布料,摸在她的臀部上。

纪月笑着躲了下,“有监控。”

梁辀抬眼看了看,看见角落的摄像头,轻声说,“那你快点。”

她从包里摸出门禁卡,手停了一下,轻声问他,“梁辀,你一定要做这些吗?”

他的手收了回去,轻轻笑了起来,“老婆,我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纪月直起身,她没有回头,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门禁卡,“梁辀,你不是这样的人。”

听到她的话,他从背后搂住她,想去看她的表情,纪月别过头,不让他看,梁辀笑了起来,笑着哄她,“小事而已。本来就是一个很模凌两可的界限,我用一些数据论证结果而已。”说着,他又换到另一边看她的表情,只看见她垂下的眼眸,睫毛忽闪忽闪的。

梁辀叹了口气,又继续哄道,“以前我有两份工作,去申市之后,主要精力在教学上了。那我总是要想些其他挣钱的法子。”

纪月想到容女士的话,“一个没有经费,没有项目,没有地位的教授,能收多少学生?”

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于是,梁辀拿过她手中的门禁卡,门禁发出提示音,他推开门,勾着她往里走去。

她一路没再说话,直到入户门打开,梁辀顺手打开客厅的灯,黑暗的屋子瞬间被点亮。

纪月换了鞋走进屋内,看见地上的纸箱,还有一摞一摞的书,梁辀的奖杯原本放在客厅的书架上,现在也被收了起来,书架上空无一物。

她记得梁辀拿过的每一个奖,他拿过科技进步奖,入选过北京高校“青年英才”计划,刚做博导没几年,就拿了青年科学家奖。

“梁辀,你不是这样的人。”她站在客厅,又低声说了一遍。

梁辀走在她后面,他笑着去搂她,“今天怎么了,谁惹你了?”说着,他的手摸在她胸脯上,轻轻捏了捏,随后低下头去吻她的耳垂。炙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庞,纪月听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捏着她乳房的手,越来越用力,“老婆,我想要你了。”

说话间,另一只手撩起她的裙摆,摸上她的大腿,就当他的手快要摸到她的腿根时,纪月侧了侧身,从他身边退开,两个人之间拉开一点距离。

梁辀有些疑惑,但是他看见纪月的表情时,不由得叹了口气,她的眉头簇在一起,眼角也落了下来。他舔了舔嘴唇,耐着性子继续哄她,“纪月,今天怎么了?”

“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她看着他的眼睛,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他低下头,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看着脚边的东西,纸箱里放着那个马赛克和贝壳做的果盘。

过了一会,梁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纪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和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

她想说,怎么可能和我没关系。

阳台门没关严,风透过一条小缝隙吹进来,初夏的风,带着微凉的寒意,吹得窗帘微微摆动,洒在地板上的月光也跟着若影若现。

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的轮廓,他甚至能看见她头上每一根飞舞的发丝,梁辀觉得,纪月就像挂在天上的月亮,如果可以永远见到她,他愿意日日夜夜活在黑暗中。

他看见她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梁辀仿佛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先开了口,“纪月,别说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纪月看着他,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梁辀,你别去申市了。”

“别说了,纪月,我说了,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他的声音冷冽,带着一丝丝怒意,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纪月说话。

话音刚落,梁辀就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不太好,于是低下头,轻声说了句,“你早点休息,我出去走走。”

他一刻都没有停留,玄关门被关上,屋内只剩纪月一个人,她站在原地,看着梁辀离开的方向,许久未有其他动作。

梁辀哪也没去,他就坐在车里,车停得不远,透过车窗,能看见他们家的卧室。

他就这样坐在车里,看着黑暗的卧室,红色的火星在黑暗中亮起,他一支烟接着一支烟。

和纪月在一起后,他就很少抽烟了,抽第一支时,他还咳了一下,那一下,整个肺都跟着一起疼,就这样连着咳了好几下,眼泪也溢满眼眶,一时之间,分不出是因为烟草,还是因为心痛。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他瞒着所有人签了华师大的合同开始,他就知道了。

朱院士生气极了,师徒十几年,他从没和梁辀说过一句重话,这次扔下一句,‘梁辀,你好自为之吧’,便再也不接他的电话了。

他为了躲家里的电话,又去了武夷山保护区做项目,没想到纪月出了事,他不得不欠下人情,连夜打给规划院的宣传处。一边是要辞职了,一边又去欠人情,梁辀苦笑了起来,也就纪月能这么让他折腾。

梁辀也不愿意做这种事,但是他倔强地反抗着命运,只能选择这条路。

今年提的课题都被按了下来,他知道其中有学校做的,也有他家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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