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彻底给夜色让道时,摩温堡迂回曲折的长廊边亮起篝火,摇曳的火光照亮通往城堡餐厅的路。
一行身着甲胄的家伙正走向那里,没有人看得出这群人是要去赴宴,他们倒更像即将奔赴战场的骑士,其中三人的衣物上溅满了干枯的血迹,更有一人撕裂的上衣里,露出显眼的白色绷带。
他们踏着打磨光亮的青石砖,穿过精致的亭台水榭,一位年老的仆从在他们身前引路。
几人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凝重,他们的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即使身后跟着一队近二十人的近卫军,急促的步伐和不停环顾四周的眼神,也让他们仿佛正身处一场暗藏危机的暴雨之中。
穿过连接议事大殿的长廊,不远处已经隐约能看见端着盘子的仆从出入餐厅,老仆从引着他们拐入一个回廊,肯尼突然看见了闪光的铁器。
他侧身避开,感觉一个冰冷的东西紧贴着他的右臂擦了过去。几秒前,那只短匕的目标正是他心脏的位置。
老仆从握着匕首踉跄着冲出半步,他刚想回身割掉那人的喉咙,握住匕首的手已经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控制住,接着是自己的脖子,他的脚离开了地面,匕首掉在了地上,一股死亡的窒息感袭满全身。
肯尼这才看清这个老仆从的脸,正是巴顿的老管家,那个将他和艾伦从监狱里带到摩温堡的老家伙,只不过他现在穿着一身仆从的素服,面色铁青,双腿不停的在空中摆动,嘴里发出呜咽声,塞尔西掐着他的脖子,拎在半空中。
“放开他。”肯尼说道。
塞尔西松开手,老管家跌落到坚硬的青石砖上,发出一声闷响,但他并未放弃刺杀,落地后立即在地上摸索刚刚那把匕首,但塞尔西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呃啊——”
老管家发出一声惊悚的惨叫声,他将布满皱痕的老手收入怀中,蜷缩在地上打滚,双唇不停的打着颤。就在几秒之前,塞尔西一脚踩断了他的手,所有人都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真是条忠诚的老狗。”艾伦看着地上的老管家说道。
“送到监牢去。”肯尼捡起地上的匕首,对身后的近卫军命令道。
两名近卫军走上前,粗鲁的架起地上的老管家,那家伙又发出一声惨叫,撕裂心扉的叫声引来远处仆从的注目,他举着那只变了形的老手,凶狠的瞪着肯尼。
“别太难为他,忠诚不是坏事。”心软的肯尼补上一句,接着转身走向餐厅。
远处传来一阵伴有蒜茸和迷迭香的羊肉味,肯尼曾闻过这种味道,在泰勒的面具舞会上,那是尼普尔城特有的烤羊蹄。只可惜,他并没有尝过那种美味。
“你这样迟早会吃大亏的。”艾伦跟上肯尼的脚步。
“现在你应该说点有用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巴顿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肯尼边走边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