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照亮四周,越往里走,夜莺的啼鸣逐渐退变为微弱而遥远的啸叫。
霍恩拉紧滚了绒边的披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我从没在夜晚来过这里,他心想。自从上次与桑尼和苏拉发现了那片古老的神物,他总感觉这片林子有种令人敬畏的神秘,即便他与父亲千百次踏足过这里,但到了夜晚,这片古老的森林依旧可以感到某种阴森的恐怖。
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但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往前,向着那封信的主人,向着那颗巨大的楠树,向着那古老而又充满神秘的深处走去。
他走在树间,用手感觉粗糙的树皮,树叶拂过他的面颊。是不是来得太迟了?那家伙不会这么快离开吧?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来?那只是一个恶意的玩笑?
那颗最大的楠树就在前面,霍恩看的真切。可这里好安静,好平静啊.....
“我以为你根本不会来。”
霍恩猛地转身,手上的火把随之呼啸。一名男子从大树的影子里走出,他脖子很粗,体态魁伟,步履蹒跚,穿着黑色长袍,兜帽拉前遮住脸颊。但火把的光逐渐将那人照亮,霍恩一见到那张脸上的红肿皮肤,便认出来。“尼欧爵士,”他有些不知所措,“那封信.....是你写的?”
“是啊,大人。”尼欧靠过来,霍恩可以闻到对方呼吸中的酸败酒臭。“是我。”说罢他将遮住脸颊的兜帽拉下,倚着树干,看着火光中的少城主。“过来点儿,我看不清您的脸。”
“该死,你搞什么?”霍恩有些恼火,“为什么写那封信?谁让你写的?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把我约到这里?你本可以把我约到酒馆,为什么是这里?”
“首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尼欧握住酒瓶的左手举起一根手指,“我是说,如果您没有带别人来的话。”他仰头喝了一口酒,随后打了个嗝,“其次,没有人让我写那封信。第三,我想帮您解答疑惑。”他又打了个酒嗝,“最后,酒馆没有这儿安全。”他又喝了口酒,用恍惚的棕眼睛盯着霍恩,“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爵士,你喝醉了。”霍恩叹了口气,“早点回去吧,这两天北城已经让我够闹心了。”
“你知道我的酒量,让我醉的不是酒,是那件该死的事儿!”尼欧摇摇晃晃的倚树干坐下,一脸愁苦。“来,孩子,过来,既然来了,就陪我喝点儿吧,看在我请你喝了那么多次酒的份儿上。”
“爵士,别再闹了。”霍恩耐着性子说,“我得回去了,如果想行让我顺路载你回去,就把酒瓶扔了,跟上来。”
“我早就不是爵士了。”霍恩刚转过身,尼欧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