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坏消息,”霍恩用被子蒙住头,声音变得有些沉闷,“继续,如果你还有坏消息要告诉我的话。”
“暂时没有了,这应该算一个好消息吧,哈。”林德站起身,走回窗边将厚重的帷幔合上,上锈的滑轮滚动发出一阵刺耳声响。“大人,”他走到门边时又张口道,“如果您还有吩咐,就叫门口的卫兵,我的卧房就在您隔壁,咱们只隔着一道石墙。”
“听上去挺安全的,不过等你赶过来,我估计已经凉透了。”霍恩闷在被子里说,“对了,米欧那小子去哪了,为什么没听你提起他?”
“您找他有事?”林德止步在铁门边。
霍恩从被子里探出头,挠了挠杂乱的头发。“告诉他,老子要用天命牌,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回苏美尔拿,越快越好!”
“还有其他吩咐吗?”
“把门关严实点,明天一早过来叫我,别让我错过卡尔塔的日出。”
铁门关上后,卧房再次变得漆黑一片,有如伸手不见五指的神渊,黑暗被编织成一张柔软的棉被,将霍恩盖住,仿佛要带他进入另一次长眠。
再睁开眼时,艾登站在一旁轻声唤他的名字,那声音轻得像是在叫一只蚊子。
霍恩痛苦地掀开被子,从床上滑下来,腿脚摇晃,天旋地转,他慌忙抓住艾登手臂,差点跌个狗吃屎。“该死!”他捂住喉咙上的疤叫道,“林德呢?!天杀的,那家伙怎么没叫我!”疼痛像只无牙的狗噬咬着他。霍恩痛恨虚弱,尤其痛恨自己的虚弱,更不巧是在这种时候,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
艾登用上另一只手,才得以扶住比他高半个头的道尔顿。他回过头,看见被点到名字的剑术大师,正一脸慵懒的朝这边走来。“艾伦大人,林德大人他已经来了,您是不是要酒?看您的样子好像......要不我去叫医师过来,他说您必须待在这儿。我的意思是,待在床上。”
“林德大人?”霍恩坐回床沿,抬头看着父亲的亲兵,“你怎么见到谁都叫大人,那个耍剑的什么时候成大人了?”
“啊哈,我已经是伯爵啰,肯尼领主亲授的,尊敬的艾伦·道尔顿大人。”林德靠在铁门上,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