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家!塞西大人,我家就在前面,转个弯就到!”伯爵那尖锐的声音再次盖过嘈杂。
“放屁!大人,他撒谎!他家在村子最北面的破驿馆!离这儿可远啦!”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弄得伯爵面红耳赤,发誓要把接话那人掐死。
“塞尔西大人,我妈做的奶油里脊可好吃啦!”“不!塞尔西大人必须要去我家!”“大人,我父亲曾追随您效忠肯尼领主吶!请给我这个荣誉,让我的妻子给您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不止桑尼,连塞尔西自己也没想到,在这偏远的小村会受到这样疯狂的“礼遇”,只得一脸苦笑道:“好了,大家不要再围着了,我有要事在身,这个任务关乎苏美人的生死存亡!”
村民门依旧不依不饶,随着塞尔西的步伐一路前行,最终伯爵不得不发动护卫队,才将塞尔西大人从人群中“解救”出来,送往远在北面的驿馆。
他们绕过村子中央集市的广场,人们依旧远远跟随,高呼“塞尔西万岁”,桑尼紧跟护卫队步伐,生怕再被挤出人群。
伯爵口中的驿馆其实只是一个泥胚砌的茅屋,并排五间,包含一个马厩。刚刚接话那人确实没撒谎,驿馆后再无其他房舍。
下马后,桑尼看见马厩之外,三来个铁笼子挂在咯吱作响的木桩上。鸦刑,他知道这种刑罚——乌鸦在笼外,拍打栏杆,啄食血肉,人在里面,至死方休。
“怎么回事?”塞尔西显然也看见了那几个笼子。
“正义的制裁!”伯爵笑着说。
“噢,你们连麻绳都不够用了?”
“绞刑太便宜他们啦,大人!”伯爵一边帮塞尔西拴马,一边说。
桑尼还是只在书上看到过。笼子里的空间如此狭小,被囚禁的人既不能坐下,也不能转身,只能光着身子站立,暴露于阳光和雨露之下。头三个笼子里的人已经死了,乌鸦吃掉了流匪的眼睛,腐烂的躯体上有几只苍蝇飞舞,如果现在是夏天,估计早已蛆虫满布。
“水......”另一个笼子里传出微弱的声音,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当那人开口说话,苍蝇一下子飞散开来,围着他的脑袋嗡嗡打转。“水,”嘶哑的声音说,“求求你......给我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