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灯这一掌用尽毕身之力,向前扑出,劈了个空,便顺势向前迈了一步,右腿踢起,向刘病鞭去。
刘病抓住这一个机会,左手迅速插入单灯脚下,架住他右脚,而后右脚勾向他左脚,欲让他失去平衡跌倒。
单灯敏捷地挺身一跃,借刘病左手之力,左脚向刘病脑袋踢去。
刘病赶忙松了左手,再向后跃了一步。
单灯没有了倚靠,身子便横着向下坠落。他再不管左臂酸麻无力,双臂向下用力推起身子,以双脚,接连不断地踢向刘病。
刘病双臂疾挥,接连挡下单灯十脚,趁单灯左脚缓了半拍,先后抓住他两只脚踝,以腰发力拧转,提着两百余斤重的单灯旋了起来,而后将他扔下擂台。
单灯整个人在半空扑腾了几下,无处可抓,便只好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按比武规矩,落下擂台便算输了。
单灯却不管这些,一个鲤鱼打挺而起,再次跃上擂台,要与刘病拼命。
戴恩德见状,赶忙抓了长剑,纵身而起,插入两人之间,“前辈,江湖规矩,落下擂台,便算输了,不可再上擂台”
单灯大吼一声,“去他娘的江湖规矩,老子要杀了他!”双掌疾挥,狂风阵阵,便要向刘病劈去。
戴恩德只好抽出剑来,指向单灯,低声喝道,“前辈,若是再进一步,莫怪晚辈剑下不留情!”
单灯充耳不闻,挥掌即上。
戴恩德无奈之下,只好使出潇湘夜雨,但他不愿杀害单灯性命,便没有使上全力。
剑花绽放,绚丽夺目,果叫单灯不能再前。
刘病眼见曾经的挚友被剑锋剐削得浑身是血,心下一疼,使出二十七路擒拿手的第六招,“擒虎入笼”,先后抓住戴恩德右肩左腰,用肩膀顶住戴恩德背心,将他整个人扔下了擂台。
“小子,我和单灯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我从来不是来比武的,也不是来争什么盟主的,我只是来和我的好兄弟讲...啊!”
单灯话未说完,忽然后背一阵剧烈疼痛,“咔嗒”一声响过,十二块胸椎,齐齐错位。他向前飞出,正要落下擂台。
戴恩德不顾疼痛,赶忙跃起将刘病接住,而刘病已然断了气,身子软绵绵的,似一条蛇那般,瘫在戴恩德怀中
单灯如同一尊石像,立在擂台之上,面无表情,望着仍旧睁着双眼的刘病,冷冷地道,“好兄弟?自你杀了央柳的那一天起,我们就不再是好兄弟。无论你是因为什么缘由,为了天下也好,为了苍生也罢。你杀了我最心爱的女人,便是我一生的仇人。”
单灯忽得苦笑了一声,却有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我前半生,穿梭在百花丛中,袈裟上从来不会沾染一丝半点的花瓣露水。后来,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女子...”
单灯哼了一声,纵身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陆三川分明看到,单灯望向刘病尸体的眼神之中,充满心酸和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