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兴毕竟是老一辈江湖客,无论心智还是脾性,皆比第五铭成熟不少,尽管心中怒火难熄,他并不如第五铭那般表现得赤裸裸,只是横眉冷目,不怒自威。“既然朝天门诸位弟兄都在,宋某人便在此在今往之事都提一遍。宋某人与王兄弟自认加入朝天门以来不曾做过对不起朝天门的事。我们三个老头早已退隐江湖不问世事,但听说曾经的老友要出来祸害人间,这才想着出来劝他迷途知返。只是我们老头与朝天门注定无缘,在朝天门呆了这许多日子,也足够了,这就与诸位告辞,退隐山林!待到陈止章果真出来了,再下山来不迟!”说罢,拱起双手抱拳,示以众人。
第五铭一肚子火气无处宣泄,纵使宋兴讲得再情深意长,在他听来,不过推托之词。想走?门都没有!“好一番动人的肺腑之言!宋兴,你勾结陆本炽在先,现下又故意放走陆本炽之子,这两事加起来,可是大罪一件!我怕你今日是走不掉了!”
底下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宋前辈竟与陆本炽勾结?”
“宋前辈看着不像是这种人。”
“人不可貌相!黑风寨的陈止章原来还是天山四月天的人呢,你看现在!”
被第五铭如此栽赃陷害,宋兴依然头脑冷静,思路清晰,不急不躁地说道,“且不说我与陆本炽互不相识,下山之后我便一直待在朝天门,从未踏出大门一步。我若能与陆本炽勾结,那也是你的意思。”
王越终于看不下去,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宋兄,何必与这种人多费口舌?是他自己武功低微,没能保住那柄剑,却反过来污蔑我们,甚至编造了几个莫须有的罪名。”
痛处被人狠戳,第五铭恼羞成怒,厉喝道:“宋兴!王越!我以朝天门门主的身份命令你们二人自刎!”
王越不如宋兴那般有着一副好脾气高修养,见第五铭气急败坏,便也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心情好叫你一声门主,你真当自己是什么霸主了?不过茅坑里擦屁股用的破布,什么玩意!”
第五铭双目一凛,极怒之下,回身从一朝天门门众手中抽出长剑,即往王越刺去。过度情绪化本为习武之人大忌,他此时正在气头上,一剑出,净想着取王越性命,什么招式什么套路统统抛在脑后,自然破绽百出。
王越拇指抵在剑格,用力一弹,佩剑立时出鞘,剑柄重重击在第五铭右肩。第五铭吃痛,一声哀呼,止步后撤一步。王越则纵身而起,抓住反弹回来的佩剑,一剑划向第五铭喉咙。第五铭毕竟久历江湖,后撤之后,冷静不少,见剑削来,赶忙提剑架挡。
王越手腕连动,剑花盛放,双剑撞在一起,“叮叮咚咚”响声不绝于耳。他年老体迈,虽然体力比不过第五铭这类正值壮年的男子,但胜在精与辣,每一剑皆是出得恰当好处,又留有后手,纵使第五铭能够挡下,却也无法轻易施展自己的武功。
二人对过十余招,第五铭终于忍无可忍,竭力一剑逼开王越长剑,欲做背水一搏,哪知王越早已算中他会如此,刺出的一剑只是轻略施力,待第五铭大力一剑逼过,登时用上七分劲力,长剑准确无疑地抵在第五铭喉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