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环境,本来空气便难于流通,再加上我带着沉重的防毒面具和保护设备,因而整个人在工作的过程中便如蒸桑拿一般的难受。每隔十几分钟,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在后来,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之后,我饭店中的第三具尸体也被成功撤出了“砖围”,只剩下白灰色混着炉渣的糕泥,暴露在空气之中。
这个过程结束之后,又用了我们三个钟头。
当今晚的第二具墙尸被我搞定之后,我整个人都近乎废掉了,摘掉防毒面具时我的手都在不停地抖,想抽一颗烟,竟然拿不稳打火机。
我狼狈的样子,被老四和赵海鹏看在眼里,最后还是老四给我递来了火,点燃了我嘴边的那一支烟。
之后,阿四冲我道:“哥,你看你累的都快趴下了,我看你别干活了?今晚最后一具尸体,我帮你弄?”
“你?”我审视了一下我的这个弟弟,随后摇了摇头。
我深知,刨尸体这事可不是玩笑,只要有一锤子,一电镐的闪失,搞不好就出人命了。
看着我对弟弟的不放心,赵海鹏也冲我蹲了下来,他劝我道:“让我们俩干吧!你上去透口气,看看你的手?你不能再弄了!明白吗?”
随着赵海鹏的话,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颤抖不已的手指,明白了他的意思。
的确,今天晚上连刨带凿的高强度施工,已经让我的精神与体力都高度透支了,我待着继续工作并不能带来安全,相反还有可能出事故。
完全明白了赵海鹏的用意之后,我默许的点了点头,随后告诉我弟弟道:“那……我出去待会儿,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由老赵同志继续工作,你们一定要细心,要戒骄戒躁,时刻牢记,安全第一!”
我说的这话,是当年乔二哥当包工头时亲口告诉我的,之所以我原封不动的全说出来,只因为除此之外,我再找不到合适的套路来表达我内心的关切了。
说完这些之后,我便站起了身体,先仔细的又和阿四说了一遍刨尸的重点和拆砖的细节,随后便托着酸痛疲惫的身体,一瘸一拐的走上了通往地面的楼梯。
在楼上,被我派去看门的赵水荷已经混混沌沌的快要睡着了。
看着那小妮子在餐桌上只手杵额,不住的向餐桌点头的样子,我摇了摇头。
之后,我捏脚走了过去,轻轻敲击了几下她身下的桌子,又趴伏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水荷!吃瓜子了哈!湖北的少油大仁儿!奶油味,六块钱的那种!”
听着我的话,她赵水荷原本已经闭住的眼睛猛的睁开了。
小丫头腾的一声站立了起来,紧接着,她几乎是处于本能般大声问我道:“奶油的?生炒的还是后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