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拿着车胎猪肉出来时,家里还有两个亲戚在说与他家谁都无关的闲呱儿,他听着没意思,又不好直接赶人走。
到路头,有个从小一起长大已经结婚的男人,那人目光呆滞,像已到老年。
他停下,俩人抽了根烟,聊了两句,男人视线看向某处一顿,身子往他那靠了下,声音发低:“你去过那寡妇家?”
张宪听闻眉头一紧,看着他没说话。
男人表情恶俗:“试过了?”
张宪后牙槽咬在一起。
“紧么?”男人色眯眯笑了下,“我听说是逼松了但奶子大,我……”
张宪打断,声音冷硬:“你老婆松了?”
男人脸色巨变:“你说什么?””满足不了你了?”
“……你他妈说什么?”
说这就要抡起拳头,张宪一把挡住他,他力气大占上风,挽住他胳膊别到背后,咬牙切齿道:“我他妈说什么你他妈也听见了,你他妈再乱说牙别想要了。”
手松开,男人后怕地离他远点站,有了安全距离,他又挑事端:“看来村里传的没错,真的干过了。”
张宪拿起石阶上的东西,啐了口痰:“关你妈的事。”说着就走,路过男人身边他身子怕的往后仰,张宪笑哼了声“孬种”。
男人看他走远了,梗着脖子喊:“一个寡妇一个杀人犯,婊子配狗……”
张宪听着转身,怒气冲冲,又瞬间停下,冷笑了下:“你最好大点声,到处宣传,我看谁以后敢打她主意。”
他在河边抽了两根烟,平息了怒火,才慢慢溜达着往东边山坡走。
大门关着,张宪敲了敲,等了会,没动静,又敲了敲,里面有声了。
“谁啊?”
他不答,继续敲。
声音近了,还在问:“谁啊?”
“我。”
里面安静了会,门被打开。
“忘了?”张宪举起手里的东西。
田芸低了下头,让他进来。
张宪往院里扫了眼,说:“这么久不开门,我还当你在干什么好事呢?”
田芸听闻蹙眉,抬起脖子,眼直视他,大有逼问的意味:“什么好事?”
“……”张宪摸着脖子,转了个话题,说,“把猪肉冰了,时间长了要坏。”
田芸把袋子扯进手里,不管他了,走进屋里。
张宪扬唇问:“自行车放在原来的地方么?”
“是啊。”
张宪装好,推着车到院子,招呼田芸:“过来试试。”
田芸握着车把,左脚踩上一边的踏板,他在后面问,“用不用扶着?”
“不用。”
院子不大,只能骑几米远,车用得很流畅,她把车闸放下,问他一共多少钱。
张宪说:“二十。”
田芸看了他眼,没再多说,回屋里拿钱给他,还说了声谢谢。
张宪随手把钱塞进口袋:“不给我喝杯水了?”
“你喝么?”田芸问。
“当然。”
田芸点头,去倒。
张宪看见锅台上的拌好的一盆馅,还有炕上发的面,问:“要包饺子?”
田芸抿抿嘴,把杯子递给他:“原来是要包。”
“那怎么了?”
“……没有酱油了。”
张宪拿起盆里的筷子,舔了点筷子尖的菜进嘴,抿了抿:“味到不错啊。”
“是么。”
“嗯。”
田芸吸气:“你想吃吗?”
“想啊。”
“好啊,”田芸说,“给你包。”
张宪帮她把面板拿到炕上,问要不要他擀皮,田芸把他推走,张宪笑着说那我睡一觉包好了叫我我烧火,田芸让他去床上睡炕上没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