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锦绣的不悦与钦佩中,赵九凌下了炕,穿上靴子,说:“也好,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了她的脸颊,锦绣的双唇颜色极好,总是鲜鲜艳艳的,如同上了蜜的水蜜桃,散出诱人的纯净色泽,粉红而且鲜艳欲滚。
若不是怕唐突了她,他真的想吻下去。
锦绣也有些紧张,理智千里诉她,应该及时推开他的,在事情还未明朗之前,她应当保持矜持与端庄,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太过主动或是轻浮的女子。
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任由激烈的心跳把自己淹没。
这个时候,连她都有种错觉,她居然并不讨厌他的碰触。相反,还有着隐隐的期待。
这个想法,真的很要不得,可有时候,人的理智总是会被身体的本能打败。她微微仰脸……赵九凌忽然放开了她。
她有些失落,但更多的还是松了口气,如果他继续用这种算是温柔的眸子注视着自己,用他宽阔的手掌抚摸自己的脸,她真的难以保证,接下来她会不会对他饿虎扑羊。
赵九凌低头看着她,这时候的她难得地温柔,也没有牙尖嘴利地说着令他生气的话,他的心越痒了。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呆下去了,他已经几大个月没开过荤了,真怕自己不算多出众的自制力会崩溃掉。
于是他微微退开一步,低声道:“我走了,你好生歇着吧。”
……
第三日清晨,锦绣照例在收到锦玉寄来的信后,在第三日清晨汇寄了出去,锦绣的回信比较长,全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她乐意与锦玉分享自己在宣府的生活点滴,并顺便把赵九凌的心思透露给了他,让他参考参考。
锦玉虽然年纪不大,可在锦绣眼里,已经不能再把他当小孩子了,在京里呆了半年的时日,这小子在信中的表现,已经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不出意外,半个月后,她便会收到锦玉的回信。
果不其然,在四月底的某一日,春天明媚的大好天气里,锦玉的信件如期而至。比往回提前了五天,足可以证明,这小子对这件事的重视。
锦玉在信上写的很是简单,就那么一个字,“嫁。”
锦绣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她实在不敢相信,以前对赵九凌无比痛恨的锦玉,什么时候给想通了?居然想也不想就让她嫁?难道他就不怕他如花似玉楚楚动人柔弱无依的姐姐被欺负?
腹诽了一阵子后,锦绣继续往下看,然后没能忍住,给笑了出来。
锦玉在信上写的极是霸气侧露,“……此人虽凶名在外,但依姐姐出神入化之医术,还怕会受欺辱?”
锦绣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无可耐何地笑了起来,但一颗对前景不甚明朗的心却有豁然开朗之势。
……
先前靼鞑数度进攻没能占到便宜,反而还损失了他们的小王子,想当然激起了这些人的凶性,其后不久,便纠集五万大兵对宣府起了最猛烈的进攻。战场上的激烈锦绣也没空去理会,这时候的她,正聚精会神地救治伤兵,伤员实在太多了,重伤士兵实在太多,大多被箭矢射中胳膊,胸膛,有的甚至射在脸上,靼鞑手劲大,箭头射进肌肤里,足足没去箭头三寸长,虽然大都不至于致命,但处理伤口也比较费力。
足足处理了两天的箭矢伤兵,锦绣现,中箭将士们渐渐被刀伤以及重击将士替代,忍不住问一名被刀砍中肩膀的士兵:“靼鞑还没有退去?”
那名士兵在吃了麻醉丸后,伤口已感觉不到疼痛,他抹了脸上的汗水,说:“没有,进攻越猛烈了。不过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拼掉一条老命,也不会让他们越雷池半步。”
锦绣轻声道:“你们都是我大周的好儿郎,老天会保佑你们的。”
战事持继了三天,大家都熬得双眼血红,战事越激烈,伤兵们越来越多,不说锦绣熬不住,那些专门负责抬伤兵的辅医也支撑不住了,这三天来,他们只喝了些盐糖水补充体力,吃了碗玉米稀粥裹腹,除此之外,不分白天昼夜地救人,再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过来。
锦绣也是累得双眼黑,她站在手术台前也不知站了多长时间了,这时候只觉手都抬不起来,四台手术室,一直不停地做手术,一个接着一个,似乎没有尽头。她望着源源涌进来的伤兵,一口气支撑不住,双腿软,就那样栽倒在地。
锦绣很快就醒了过来,她知道自己支撑不下去了,但战事还没结束,任何人只要有一口气在,都要坚持到最后,她喝了一壶盐糖水,喝了两大碗稀粥,感觉有了点体力后,继续投入了救治当中。
此次伤兵人数是锦绣来到宣府半年以来最多最猛的一回。
战事足足进行了十天十夜,先前的数天里,靼鞑顽抗到令人望而生畏,但边军气焰却是异常高涨,尽管伤亡惨重,却没一个怕死的,全是真枪真刀地迎战。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