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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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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门铃适时的响起。

门铃一响,唐宝儿正要起身,厨房那头的唐妈像装了雷达一样第一时间冲出来跑向大门。

唐宝儿紧张的立在原地,全神贯注的盯着门口。

门把转动,“咔哒”一声,门打开了。元凤昀手里拎着包装高档的见面礼,春风和煦的向唐妈打招呼,“阿姨好。”

原来她延误了这么久,是买见面礼去了。

见来者是名女性,唐妈脸上有着来不及掩饰的错愕。“你、你是?”

“我叫元凤昀,是宝儿的朋友。”元凤昀泰然自若的自我介绍,正想继续说点什么,唐宝儿已上前将她拉进屋内,并护在身后。“阿妈,她就是我说的那个「她」。”

见唐宝儿如惊弓之鸟,以元凤昀的机敏,短暂的疑惑后,也迅速意会过来。原来宝儿没说「她」是女人。

唐妈惊讶的上下打量眼前两个年轻人,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令人琢磨不出其意。

即使见惯了波云诡谲的场面,元凤昀不免也有些提心吊胆,倒不是忧虑自己会遭受怎样的蔑视羞辱,而是她知晓宝儿待父母尤为敬爱,她常与她谈及与父母相处的趣事,孺慕之情教自幼失孤的元凤昀甚是艳羡。如若二人之事不能被双亲认可,宝儿该多伤心。

良久,唐妈为了确定似的问道:“你、你俩是在谈恋爱吗?”

唐宝儿认真的点头。

元凤昀上前,反将唐宝儿揽到身后,已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阿姨,我想娶宝儿。”

别说这话让唐妈楞了,唐宝儿也楞了。这家伙又这样了,每次求婚都不按她想的剧情来。虽不满她一没下跪、二没戒指,但现在她更担心的是阿妈能不能接受这样“大逆不道”的女儿。

唐妈思索了一番,不置可否。

未得肯定,元凤昀不敢贸然再说些什么,只得等唐妈表态。唐宝儿在身后,脑袋垂垂低着,直盯着紧握着元凤昀的衣角,不敢望向生身母亲,手心起了薄汗。

半晌,也不知是接纳了,抑或只当来者是客,不好拂了女儿面子。她和善地笑着,将紧张得快僵化的俩人赶到客厅。“去去去,你俩先去坐着,一会就能开饭了。”唐妈说着,便又转身进了厨房。

母亲与女儿已是最亲近的骨肉血亲,唐妈姑且不置一词,若是唐爸知晓了,又会是怎么个境地。

“宝儿,不怕。”拢开她肩前的长发,露出白净的颈项,元凤昀安抚道:“万大的事,有我顶着。”

说罢,她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唐家父母若是不快,打骂随意,她绝不还手,但若要她与宝儿就此割断情意,她做不到。只是,若真到了那般情义两难时,宝儿才是最痛苦的那个,她又该如何化解。

元凤昀少有愁容,聪慧如她,也只牵扯到宝儿的事情才会如此这般。

唐宝儿哪能不知元凤昀是在为她心疼。“我不怕。”

她早已将她视作余生伴侣,自也做好了与她面对未来风雨的准备。父母这关,迟早要面对的,万一阿爸阿妈不同意,她依然会坚定的站在元凤昀身边。

“尽人事,听天命。不要担心。”唐宝儿反过来宽慰她。言下之意,若父母坚决不赞成,她也会跟着她走。

不想,一向看似柔弱的唐宝儿竟做了与她私定终身的决定。元凤昀呆呆地望着她,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说心中那份感动。

于大是大非面前,唐宝儿未曾软弱妥协过。她定定地回望着她,毫不避讳的要将自己的心意摊晾在阳光下,叫她清楚的瞧见。“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

誓言,做到了才是誓言,做不到的便是谎言。

一股潮热涌上胸口,元凤昀微微红了眼眶,喉间滚了几下,方咽下那抹腥甜。“宝儿。”

※※※※※※

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尴尬。唐爸被唐妈一个电话急召回来,为了见「女」婿,他丢下谈到一半的合同,还差点闯红灯。

“来来,吃菜。”唐妈率先打破沉默,夹了尾大虾往元凤昀碗里放,捧着饭碗的手还不忘以手肘推了推旁边直望着元凤昀出神的老伴。

意识到自己总不自觉地盯着人看,着实失礼,唐爸憨笑着收回目光,又看向女儿,以眼神示意,“宝儿,别光顾着自己吃,给人家添菜。”

我哪里自己吃了?唐宝儿盯着自己面前的米饭,尚且一口未动。

虽还猜测不出阿爸阿妈的意思,但看来应当是不排斥的。她乖巧的夹了一筷子菜给元凤昀,桌下的手紧握着她的,让她别紧张。“吃吧。”

元凤昀倒没了一开始的紧张,心思里全是该怎么劝服二老。

在唐爸回来前的空档,她静心回想宝儿往日提及的家事,暗自揣度唐爸唐妈的性情,以便更好地应对。她想,能教养出宝儿这样活泼可爱的女儿,唐爸唐妈当是良善之人。而现下,从对待她这位“不速之客”时的态度来看,倒与她的思量别无二致。

看来,要获得二老的认可,难度不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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