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下,鞋子倒是合适的。她很少穿高跟鞋,有些不习惯,便穿着它在家里来回走动,提前适应下。
终是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了,这一切来得太快。岁月匆匆,回想她向元凤昀告白,仿若是昨日发生的事。得了父母的认同与家人的祝福,以后她与她将如寻常夫妻那般过日子,幸福之语难以言喻。
可家中就她一个女儿,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阿爸阿妈是不是很不舍?
思及此,唐宝儿抱住阿妈,担忧地问道:“阿妈,你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唐妈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问。“你不开心吗?”
和自己爱的人缔结,她又怎会不开心。“我、我是怕我出嫁了,你们会难过。”
“说什么傻话呢,你结婚是大喜之事,我们老两口都盼着这一天,怎么会难过。”唐妈顿了顿,觑了唐爸一眼,悄声说道:“倒是你阿爸,也高兴,就是不舍得。不过嘛,两家也不远,方便来回看望。”
唐妈说是这么说,把不舍之情都推给唐爸,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对这掌上明珠牵肠挂肚。她动了动唇,还想叮嘱些什么,终是化成一句:“你以后多回家来。”
唐宝儿脸上已是热泪,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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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夫妇礼前不能见对方,还好只两天。
初八当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唐宝儿就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拉起来梳洗妆扮,客厅也陆续坐满了近亲。
付清岚直到收到元凤昀发的请柬,才知道这俩人要结婚,以她的火爆个性,当时就直接杀到元凤昀面前,态度强硬的要当唐宝儿的伴娘,元凤昀说你得自己问宝儿。付清岚又立刻驱车到唐宝儿家中,唐宝儿哪里能招架得住她,自是满口答应。得了首肯,付清岚便跟着其娘家人忙前忙后的,接待招呼新娘的亲友。
唐爸提前跟物业打过招呼,迎亲当天要大开门户放行。物业也想沾沾喜气,令小区门口张灯结彩,并配合提供了大大的红色拱门,上贴黄字“祝贺唐宝儿&元凤昀喜结良缘”。
元凤昀的豪车礼队于上午八点钟抵达,与十数伴娘一齐欢天喜地的上楼接亲。
接亲第一关便是“讨喜”,新娘的伴娘要故意拦门,提出条件,新郎答应才能放行,通常都以发红包通关。唐宝儿的伴娘团自是不那么容易就让她接到人的,开门红包一个都不能少,元凤昀还得赔笑说尽好话。
“咱仨认识了五年啊,整整五年。你俩瞒着我交往了那么久,直到结婚了才让我知道,是不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付清岚双手叉腰挡在门口,不依不饶,誓不放行。
“哪敢哪敢,你的请柬我是第一个发出的。”这是实话。元凤昀放低身段,又好言道:“姑奶奶,你就让我进去吧。”
自酒吧那夜,她便隐隐猜到这俩人有猫腻,但直到二人公布婚讯,作为老友的她才正式知道,不免令人觉得情谊浅薄。“你觉得我们的友情有多珍贵,就包一封多大的红包给我,安慰我一下受伤的心灵。”
“要红包好说。可你我的情份又岂是金钱能衡量的?”本来红包已经准备了不少,元凤昀就怕挡门礼不够,于昨夜又和伴娘团加班加点包了一摞。适才也已派出去不少,其他伴娘只是依礼讨个彩头,不会故意与她为难,唯独付清岚还坚守门前。
元凤昀说着,向身旁自己的伴娘悄悄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从专门放礼金的挎包里掏出厚厚一沓,那份量足以令人欢心雀跃。而后她用力甩向空中,众人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惊呼,下一刻便争先恐后的抢红包雨,或抬头或弯腰。
元凤昀见机,趁乱挤进了门。
她径直走向新娘房,推开虚掩的房门,见新娘温雅端庄的坐在喜床前。
“宝儿。”两日不见,少与她有过分别的元凤昀,胸口满是思念之情,加之又是新婚大喜,这一句轻唤自是缠绵非常。
唐宝儿抬眸见是元凤昀来了,霎时便展露笑颜。她身着喜服,长发挽成旧时新妇发髻,头上戴着一朵半巴掌大的赤色绒花,绒花以金丝缀边,银白小珠饰作蕊心,令略施粉黛的小脸更显娇艳。
这一幕比当日初见时的心动犹过而无不及。元凤昀举步上前,忍不住在她红唇上印下一吻。“你今天真好看。”
“你也好看。”饶是羞赫,唐宝儿却不避开她的目光,认真打量着她的妆扮。
元凤昀本就高挑,早些年又拔高了些,是天生的衣架子,这一身喜服剪裁合宜,令她显得喜庆又不失庄严儒雅。
唐宝儿的是连身旗袍,而她的则是上襦下袴。虽样式不同,但暗纹、花样却是一致的,能明显看出两身喜服是一对的。
二人目光纠缠,不再言语。她笑意盈盈地执起她的手,领着她缓缓走出房门。
第二关是拜别新娘父母。依礼,元凤昀不需要叩拜,只鞠躬行礼即可,但她仍同唐宝儿一样,双膝跪地,手捧茶盏敬茶。
接着是出门、上礼车、敬扇、掷扇、燃炮,一切依足仪式完成。一向沉稳的元凤昀,在今日像个傻孩子般,开心得从头笑到尾,笑得合不拢嘴。
终是将唐宝儿顺利接回新家中。
新家是在大学毕业前夕,元凤昀带着她一起去挑选买下的,屋内就着唐宝儿的喜好装修布置。此时家中各处也是布满了各式红色饰物,其中一些家具还是新打的。可见她真是为了这一天用尽了心思。
元凤昀掩上房门,隔绝了外头的喧闹。回身搂着她,下颌轻抵着她柔软的发顶,手臂收紧,用力得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你今日开不开心?”
唐宝儿抬首,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开心。”眉眼清明,巧笑倩兮。
元凤昀看进她柔情万分的眸内,目光逐渐变得炽热,呼吸沉重。浓浓的思念早已溢满心间,且今日意义不同往日,她再也扼制不住内心的涌动,热唇袭上娇艳欲滴的红唇,手掌覆上她的胸乳,重重的揉握,惹来怀里人儿的轻颤。
“不行,一会还得去酒店……”她的妆发不能乱。
“唔。”还未来得及出口的抗议被她逐一吞噬。
房门外众人熙囔,热烈讨论接下来的酒席事宜。房内一室春光,新娘衣衫凌乱,吟哦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