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霸杵在铁门前目视凯墨陇边洗手边抬头冷冷地瞥了一眼监控镜头,然后哗啦啦哗啦啦可劲地扯了一大卷纸擦干净手,简直大开眼界,这特么哪里是贵公子,这绝壁是黑手党教父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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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似乎是在确认了自己的地位后就不打算关心其它食物链上的小伙伴了。一晚上凯墨陇也没有再多说一句什么,贺兰霸瞧了一眼兀自靠在门边的凯墨陇,心说这狮子虽然又重口又强悍,但其实还有一点孤僻。
夜深了贺兰霸也根本睡不着,其余五人都上床睡了,贺兰霸洗了把脸,戴好眼镜,回头见凯墨陇脱了鞋坐在床铺上,背靠着墙曲着一双长腿,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凝望着走廊不知道在想什么。拘留室的黑暗和走廊外的灯光双双凝注在那张英俊沉默的侧脸上,勾勒出的线条有一股让人着魔的深邃。贺兰霸恍然有一种凯墨陇似乎已经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待过许多年的错觉,每一个晚上他就这么坐在光影交接的地方,无欲无求,不喜不悲。
那个时候还没有成为明星特工的凯墨陇身上可能只有一件吃过不少枪子的单薄t恤,如练的月光洒在海面上,粼粼波光亲吻着t恤下年轻有力的肩膀,视觉效果虽不及眼前的dsquared修身短夹克这么酷炫,但那种只用粗韧的布料包裹着一件正在淬炼的未来最强兵器的感觉,原始得毫无保留,特别带感。当然,什么海洋味柑橘味薄荷味的古龙水就更别提了,那时还是一件试验兵器的凯墨陇身上也许就只有硝烟和汗水的味道,但也许……贺兰霸扶了扶眼镜,笑着想,也会有真真正正干干净净的海洋味。
他走过去在凯墨陇身边坐下,还没酝酿好要聊点什么,凯墨陇就向他伸出手:“票给我。”
贺兰霸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掏出裤兜里的电影票根递给凯墨陇,又问:“你怎么会去电影院的?”特么怎么就不能在酒店好好待着啊……
凯墨陇揣好票根:“我知道你会去看的。”
“你怎么知道?”贺兰霸不解。
凯墨陇侧头瞧他一眼:“我说过我暗恋你很久了。”
“可就算你知道我会去看《夜盲症》,你怎么知道我会在哪个电影厅?”他记得那个时候很多厅都已经满了,凯墨陇哪怕一路跟踪他过来,也不能保证就能和他在一个厅里吧,况且那时凯墨陇的位置明明在最后一排,他记得很清楚他买票时最后一排已经没有空位了。
“可能因为……”凯墨陇冲他一笑,“我是凯撒。”
冷不丁听到这两个字,贺兰霸猛地怔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他剧本中那个代号凯撒的明星特工。他盯着凯墨陇嘴边那两只小酒窝,这个笑终于恢复了一丢丢暖男气质,对啊,这是凯墨陇,怎么可能是那个瘦弱又阴郁的面瘫豆芽菜。他越是看着这样的凯墨陇,就越是无法相信……“他们说你杀了三个人,都是美国公民。”
凯墨陇唇边的酒窝淡去,点点头:“嗯,我知道。”
“有把握吗?”贺兰霸问。
凯墨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稍微坐直了一些,转头道:“今晚你就陪我聊一个晚上吧,明天保证你睡个好觉。”
贺兰霸好笑地摇摇头:“聊什么?聊我们两个基佬?”
凯墨陇想了想:“聊你的剧本吧。”
贺兰霸低头瞧了一眼凯墨陇赤着的脚,左脚脚背上有一道手指长的痕迹:“这伤口哪儿来的?”
凯墨陇垂眸打量脚背上的伤痕,口吻淡漠:“有个人一刀子捅在我脚上的,不过我也没让他好过就是了。”贺兰霸心中疑窦丛生,凯墨陇把左脚移到他脚边,怂恿他,“摸摸看。”
贺兰霸狐疑地伸手去摸,伤口愈合得很完美,摸不出个啥名堂,他推推眼镜凑近了去看,又仔细用手指感受了一番,除了有些凉的温度和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实在不知道凯墨陇让他摸个啥。
“往上面摸。”凯墨陇道。
贺兰霸兀自点点头,又撩起凯墨陇的裤脚,脚踝线条漂亮,小腿处皮肤光滑,他丈二和尚地上上下下摸了一把,除了腿毛偶尔扎手,没觉得有问题,抬头看去:“你让我摸什么?”
凯墨陇含着笑意把左脚挪回来,矜持地放下裤管将美腿遮了个严严实实:“没什么,我就是好奇我当时摸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贺兰霸脑门青筋直冒:“……我(特么)能朝你扔拖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