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在哪里……伊甸,伊甸……在哪里……在哪里啊!伊甸塔在哪里!”
她饿了,又不能睡个好觉,所以有些歇斯底里。
傲青打了个冷颤,拉开帽檐望向远方,细长的瞳仁瞪圆,“啊……呜啊……呜哇……”
树冬憋住挫败的伤感和郁闷,把她挺翘的鼻尖摁回去,压下斗篷拍拍她的头,“伊甸塔……伊甸,蕾亚妈妈可能就在伊甸呢,傲青,你咿咿呀呀的,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嗯!”傲青搂紧她的脖子,嘴里叫的更欢。
树冬捏捏她肉嘟嘟的大腿,继续沿着浮岛边际走,随口一说,“那你给妈妈指个方向好不好呀。”
“嗯!”傲青伸出白嫩的指头,所指的,还是她们逃出的方向。
莫名的,树冬开始心跳如鼓,可同时脑海里涌起滚烫的兴奋,真相似乎触手可得。
她将薄膜包裹的纯净水一口咽下,转转脚踝,“抓紧了,我们要往山顶跑。”
“呜——”
天色浑浊,分不清白天晚上,空中尽是鱼形交叠的云块,最远最远的幕边是红的鲜艳至极的一线余烬,很快也将被乌云推隐消散了去。
从天上往下看,很容易便会发现树冬找不到伊甸塔的原因。
原本耸立在平地上的最高建筑还在,但那块土地呈圆滑的凹槽弧面陷入地平线以下,四周满是树群低洼,像皲裂大地上的唯一绿洲,灰暗的一只眼,它由最圣洁华美的神之手堕落成比平民还低下的存在。
可那又怎样,蒲兰半身赤裸,只穿着金丝长裙躺在露台上,看着台下翩翩起舞的女孩们吞下一杯又一杯红酒。
“看看礼颂,现在这幅自然的样子多好啊……我们可以自由地唱歌,跳舞,喝酒,不再听那些老东西的屁话……”
蟾星点点头,替她填满酒杯。
“嘿嘿……”女人醉酒浪漫,五花八门好看。
一张白皙的脸蛋由于醉酒染上了一抹诱人的绯红,勾魂的桃花眸闭着,长长的黑睫毛停驻在眼下,裸露在外的胴体丰腴而美妙。
蟾星歪头,盯着她松软的腰侧看了一会儿,视线又上移到蒲兰颤动的乳肉,复杂胶着的欲言又止。
“说呀……”蒲兰单指挑起她的下颌,妩媚柔软地依靠过去揽住蟾星脖子,却被她躲开了去。
蟾星托住她无力的脑袋,使眼色让舞者退下,才不顾礼俗地贴身抱着她,不避讳重点部位,大大咧咧地将人甩回贵妃椅上,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瘫着。
“哎呀~哎呀~”蒲兰自己翻个身,像男人似的敞胸露肚,曲开大腿,抠抠这里搓搓那里,“怎样嘛……”
“肥。”
蒲兰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要不要这样啊星~星~胖点不是很性感吗~嗯~”
蟾星摇摇头,一定要让她穿上扔在地上的外衣,两人拉拉扯扯的从椅上跌到地毯上。
“不好啦不好啦!大人,姐姐!”杏在外面用力拍着门,“邪耶里那个女妖怪抓着偷潜回来的萤火虫和小狼狗非说我们和半兽人联合想要重新夺回白皑势力这事闹大了普兰丝大祭司已经打断占卜去向陛下谏言大人大人!大人——”
蒲兰趁蟾星失神的片刻,拽过衣裳披在身上前去开门。
“大,大人~”杏面色绯红地替她合拢衣襟,“最多五分钟普兰丝的人就要来寝宫抓您了。我们要怎么做才能保证大人您可全身而退呢?还有您放走的那两人又该如何安排?”
“嘘,嘘,慢些说,慢些……”蒲兰把长发从衣服里拨出来,满不在意地退回睡房,“先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怎么做……”
鱼贯而入的婢女挤开杏,开始各司其职,将蒲兰打扮成外界既定的印象造型,雍容典雅,英姿焕发的女战神,殿内一派和睦热闹,殿外却如沐寒冰。
普兰丝和邪耶里穿着白色礼服站在千军中心,她们正在参加晚会,接到通报后便急急忙忙赶来,恰好和厮打乱斗的树冬撞在一块。
“普兰丝……普兰丝?”
傲青被他们注射了什么东西,石化成青灰色的雕塑锁在笼子里,树冬也被五花大绑起来,扭送至祭司们的飞船前跪着。
这不是她认为的礼颂,那么她也不是她认识的普兰丝。
“你是谁?胆敢直呼祭司大人的名字!为什么又跑回来?你和蒲兰是什么关系?你是人族吗,和那只幼兽是什么关系……你来礼颂的目的是什么?”
一直都是邪耶里,那个红色皮肤长山羊角的女人在质问,普兰丝握着水晶球立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
树冬挪挪屁股,让发麻的小腿舒服些,“咳咳,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一觉醒来就到那个女人的房间了,然后她一直陪着我,还叫我妈妈。”
军装少年拿着三个虫石向邪耶里报告,“她说的是真的。”
“我听得见!”邪耶里推开他,看向镇定自若的树冬,莫名的就心烦意乱,表现出不符合身份的张狂,“传令下去,这个人族伙同半兽人,意图和蒲兰联合篡……”
“邪耶里,等等。”普兰丝按住她的肩膀,“要不要猜猜看,我在水晶球里看出了什么呢?”
树冬抬起下巴向那头瞅。
邪耶里愣了愣,顿时冷汗直流。
团团围拢的士兵们忽然调转武器的方向,弄得树冬都满头雾水。
这是,窝里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