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狼嚎一声吗?”我问他。
“随便,反正等下有人过来我可以当作不认识你。”
我爬上了一块比较高的石头,深深运了一口气,对着比较高的那几座山扯开嗓子喊道:“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回来……回来……”山谷的回声一个接一个降低,好似有人在深夜里喃喃低语。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小周给弄出来了。
☆、初恋归来
任我如何的死拽不放,时间也在胸口的一起一伏间从指缝间溜走。每到周一上班的心情就跟被押去做人祭一样沉重,我有违作风地起了个大早,挑出最满意的衣服把自己认真收拾了一番。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衣着考究的躯体,心里却涌出一股陌生。就连相亲都没这般讲究过,这样折腾就能让他在人群里一眼认出你啦?
我不禁哑然失笑,利索地卸妆换衣变回原来清清爽爽的自己。讨好自己才是正经事,我揉揉爬山回来酸胀的大腿,步调僵硬地出了门。
刚到公司便听到周围女同事的碎碎念,说今早有人见到新上任的总经理了,那是个如何如何俊雅清逸的男人,就连秘书也是个斯文漂亮的女人。心里毫无预料地一酸,灰溜溜地逃出了众人的议论范围。
电话会议上果真听到小周发表了就职宣言,如果不是那道熟悉的磁性嗓音,公式化的内容早将我催眠了。以前出现在每天Morningcall的男声竟然也会拿捏起如此官方的腔调,感觉好像自己喜欢的综艺节目主持人突然跑去做新闻联播主播一样。不由得有些哂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已时隔四年我竟然还以旧眼光看人,未免太低端了些。
回到自己的小格子心不在焉地看稿,想到前男友有可能出现在这栋大厦的任何一个角落,期待和恐惧感结伴而来,像盼着一个死去的人醒过来,却又害怕他只是诈尸而已。《孔雀森林》里李珊蓝把前男友称之为先男友,蔡智渊却觉得这样叫未免有些缺德,至少不能咒人死。宋宋以前说,这不是盼着他死,而是因为回不去了,就当他已不在人世,对于一个死去的人,不需要怨恨和怀念,不需要为其浪费感情和时间,就让那个人随着那段记忆埋了。
岁月已经帮我把那段记忆掩埋,我却像个盗墓贼一样自己打了个盗洞钻了进去。
兀自愣神之际,周围突然骚动起来,罗莎莎慌慌张张地来催促大家认真点工作,上头有人要来巡视了。果不其然,不一会以小周为首的一票人呼啦啦地踱了进来,像极了新闻联播里面有关单位负责人到工地现场查看工程进展,格子间里的我们都是沦为背景的泥水工。
我坐的位子比较偏僻,稍稍抬头就能看个大概。记忆里小周都是身着休闲装的样子,而今远远看着西装笔挺眼神沉稳的他,倒还是一如从前的俊逸,不过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成熟和精干,却觉得不能将之与从前认识的小周划上等号。拥着他而来的大多是部门总监,人群了唯一一个女人就像和尚堆里面的尼姑一样扎眼,偏偏还眉清目秀气质简练,应该是他传说中的美女秘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