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才不是你爸亲生的,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我气急败坏接了一句。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了?有话好好说,别牵扯到家人。”宋宋冲上来分开我们,挡在了我面前,眼神示意我不要冲动。
没想到的是陶子羽脸上突然死灰一片,刚才斗志昂扬的样子顷刻间消失殆尽,顿时萎了下去,中弹一般跌坐到了自己的床上。我也有点慌了,不知道哪句话触到了她的底线。没多久她打电话叫家人来接她,当天晚上就回了家。
一场没头没尾的闹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却贻害无穷,第二天陶子羽出事了。
后来有人传因为是因为我勾引陶子羽的男朋友才导致我们关系破裂,才会发生第二天那样的惨事,至于那位男朋友是谁,却无人能说其详。我想勾引的除了丁煜再无他人,如果那个人不是丁煜,也许我能好受一些。瞧她说丁煜属于她时那笃定的目光,又让我有点心虚起来,一直躲躲闪闪不敢去向丁煜求证答案。
而且除此以外我也有错,怎么能那么冲动就甩了人家耳光呢?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人家不是她爸亲生的呢?
流言蜚语和愧疚感压得我寝食难安,于是我跑到了美国亲妈那里,就像四年前在医院见到小周时候我也躲起来一样,我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两次无论逃了多久,总还是要直面惨淡的现实。
高中部周六例行上课,有时下午13哥会和人来学校打球,等到放学就一起和已上高二的林然一起回家。我时而会望着窗外的篮球场愣神,莫名怀念和他们在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每一个午后。刚回校不久时13哥跟我说,“付昀,别理那些闲话,都是闲得蛋疼的人才说些有的没的,我和林然都相信你呢。”13哥性格虽然有些冲动,但为人仗义,加上这两年在林然母性光辉的笼罩之下成熟了不少,确实算一个不错的朋友。但他终归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也不方便和他走得太近,每次都是路过看看打个招呼而已,省得又被人碎嘴说我又去勾搭有妇之夫。
临近圣诞节的周末,宋宋据说和外校的男朋友约会去了没有一起来学校,老唐也有了正儿八经的理由睡懒觉不来相陪的理由,教室里就我和周青彦两个人,我想着一道高深莫测的物理题就走了神,望着篮球场方向就发起了呆。
好像又看到了深蓝球服的丁煜在球场上奔跃,神情坚忍,动作潇洒,连篮球飞出的弧线都一清二楚。这里的冬天不专业,没有一点冬天的样子,更不会下雪,不知道美国下雪了吗,他以前说如果下雪会帮我堆一个雪人,我就跟他说帮我堆一具骷髅架吧,还连草稿都画好给他了。
林然是丁煜的发小,偶尔在校园遇上会聊几句,但她不会主动提起丁煜,我也不敢问起。一晃眼原来丁煜竟然这么活生生灭绝了大半年了,而且还会继续绝迹下去,一时间悲怆不已。
“想打球?”桌子对面的冰雕突然发话了,把我的笔都吓掉了,这话从他口中出来听起来像“想打架?”的挑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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