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梵伽罗拿着那卷寒气透骨的钞票,不疾不徐地绕过10号楼,来到小区门口。他沿着景观区的一段碎石子铺成的小径走上一座凉亭,又踩着凉亭的栏杆登上一座假山,把卷成一个小卷的两千块抛到了山脚的草丛里,然后隐入黑暗静静等待。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三男一女四个年轻人吭吭哧哧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假山下的石凳上。
妈的,累死老娘了!你不是说梵伽罗住在这个小区的1号楼吗?怎么等了大半天还不见他回来?画着浓妆的女人气喘吁吁地开口。
这条路就是去1号楼最近的路,他肯定会经过这里!咱们再等等,说不定他很快就回来了。一名染着黄头发的青年好声好气地安慰。
都等了大半夜了,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妈的,这小区也太大了,找一圈像跑了一趟马拉松!女人把一个沉甸甸的背包随意扔在地上,半开的拉链兜不住里面的东西,顿时撒了一地。
另外三人连忙围过来收拾,把长刀、绳索、乙醚喷雾、电击棍等违禁品一一塞回去。
他们压低嗓音说道:庆姐你小心一点,别让人看见了。
放心吧,我刚才看过了,这里的房子都空着,连个鬼影都找不着,更何况是人。等抓到梵伽罗,我一定要找几个男人轮流把他办了,拍成视频放到暗网上去卖。他是个要脸的人,肯定不敢报警,届时咱们没钱了就去抓他拍视频,把他当成一个长线生意去做,他要是敢跑,老娘就打断他的腿!明星视频可比一般人的视频卖得贵多了。而且他名声那么坏,就算被人发现,那些人也肯定会认为他是为了挣钱自愿下海的,保管不会跟咱们扯上关系。女人兴奋无比地撞了撞同伴的肩膀。
你就只有这点出息?同伴乜她一眼,诱惑道:知道一个肾能卖多少钱吗?
多少?女人兴致勃勃地追问。
一个肾至少能卖三十万,配型成功的活体肾能卖六十万。你那些视频卖个几万块也就顶天了吧?青年一边说话一边把乙醚倒在一块手帕上,用塑料袋小心翼翼地包好。
六十万?女人眼睛猛然睁大,别着指头数了数,又问:那心脏能卖吗?
心脏比肾脏贵多了,还有肝脏、肺脏、胰腺、眼角膜等,都可以卖。我们在暗网上找好买家之后就抽几管梵伽罗的血寄过去,让那边做配型,配型成功了我们就赚大了。如果他身体足够健康,至少能卖七位数。届时我们连尸体都不用处理,会有人帮我们善后。青年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数目。
其余三人惊呆了,眼里全都迸射出贪婪的光芒。
女人狠狠唾了一口浓痰,改口道:好,那咱们不拍视频了,直接卖器官!谁让梵伽罗不长眼害死我老公!我肯定要为我老公报仇的!
就在这时,为了躲避她的浓痰而退后几步的一名青年忽然惊叫起来:庆姐,四哥,这里有一沓钱!
第27章
青年一边怪叫一边跨进绿化带去捡钱,然而,当他的指尖触摸到那卷钞票时,不知为何,他竟硬生生打了一个哆嗦,一股极迅猛、极强烈的寒气瞬间没入他的身体,却又悠忽不见,快得仿佛是一种错觉。
画着浓妆的女人和染着黄毛的男人也都围拢过去,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钞票,唯独那个自称四哥的男人不为所动,而是认真摆弄着各种绑架工具。
这么厚一沓钱啊?快数数有多少!
一、二、三、四我靠,庆姐,有两千块!
这么多!果然是有钱人才住得起的小区,随随便便就能捡到钱!
见者有份,见者有份!两千块,四个人分,正好每人五百块!
来来来,这是你的。哈哈哈哈哈,我最近正好手头紧,连饭都快吃不上了,没想到一低头就能捡到钱!今天运气真好!
癞子哥你运气向来好,你是我们的吉祥物啊!谢谢哥!
欸?为什么忽然觉得好冷?
阿嚏!我也是!
这个小区果然有点邪门啊!
废话,不邪门,监控器能全部坏了吗?前几天我来踩点的时候你还让我把监控器破坏掉,结果我跟保安闲扯了几句才知道他们这儿的监控器早就坏了,而且无论开发商调换多少次,过不了两天还得坏!
可能是有什么辐射或者磁场吧?
屁的磁场,就是撞邪了!
别吵了,快把钱给四哥。你拿着不撒手,莫不是想独吞吧?
哪有!我就是想再数一遍。四哥,这是你的钱。
正用油布擦军刀的男人终于抬头瞥了青年一眼,冷淡道:我不要,你们拿去分了吧。
真的吗?四哥果然够大方!青年喜滋滋地缩回手,钱却被庆姐抢了去。女人红着脸说道:四哥,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我们又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有福一起享,有钱一起赚,要不是你给我们出主意,我们哪里能找到这条发财的路子。说着说着就把钱塞进了四哥的裤兜里。
即便隔着一层布料,四哥依然被一股极阴冷的寒气冲了一下。他心头一跳,立刻催促道:行了,别磨蹭了,把背包捡起来,我们再去一号楼看看。
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十八楼没亮灯,梵伽罗应该是还没回来。黄毛不情不愿地嘟囔。
没回来正好,我们撬开门锁进去等他。再说了,进了家门更好办事。四哥露出阴狠的笑容。
另外三人从来没干过这种脏活儿,只能老老实实听从他的安排。庆姐把背包扔给黄毛,抱怨道:这个包轮到你来背了。刚才老娘差点没被它压死!妈的,什么东西那么重!
黄毛任劳任怨地接过包往背后背,却听撕拉一声响,竟是拉链崩坏了,里面的东西撒出来,掉了满地。
你怎么毛手毛脚的?四哥狠狠皱眉。
黄毛一边捡东西一边连声道歉,慌得跟什么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四哥为人豪爽,也爱开玩笑,但他就是很害怕对方。庆姐和另一名同伴连忙跑过去帮他收拾,其中有一卷绳子没捆扎好,全散了,越收拾越乱。
四哥看不下去了,一脚踹开黄毛,不耐烦地说道:滚一边儿去,我来。他把绳子从头到尾捋顺,然后一圈一圈环在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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