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还不时有人走过,均好奇地扫一眼,但这里坐着老总,也仅仅是一眼而已。
常鸣不可能过去安慰她,实际上除了出资,他的其他任何举动都安慰不了她。
“这件事,还是你爸爸来比较好。”常鸣不疾不徐地说,“一来他比较清楚内部情况,并且摸爬滚打过来也知道该如何应对各式各样的投资者,二来……”以她和他的情分,当真值不了那么多钱。常鸣把话咽回肚子里。
封泽出逃了无音讯,唐昭颖心里正荒凉着,听他扯开话题便知他态度,无论怎样她被逼无奈的一行算是有了答案,虽然这个答案一点也不让人满意,她也无心再听“二来”是什么。她如获大赦地站起来,丢下句“我会转告我爸爸的”,拿起她的挎包匆匆离开。相比面对人群,她如今比蔡堂燕更奢望独处。
常鸣怔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轻拍沙发扶手,最后使力拍了一下。
常鸣花了一个中午,把自己的资产清算一遍,又仔细研读唐翰飞上次留下的文件。这样的冒险一旦失败,虽不至于让他倾家荡产,但也无异于一场重创。常鸣再三掂量,又托朋友找人打听这个学校的状况,隔行如隔山,不是同行费了不少力气,发现虽不太景气,但也没糟糕到无法挽救的境地。唐昭颖有句话说对了,前年开始的确开始稳定盈利。
常鸣三天后才打电话给唐翰飞,劳烦他再来公司一趟。唐翰飞先前听唐昭颖回报,大失所望,也不把常鸣所说的让他代替唐昭颖去见他当回事。如今常鸣主动伸出橄榄枝,唐翰飞喜出望外地赶来,大放厥词又将自个学校夸赞一遍,没想被常鸣一盆冷水兜头泼湿了激情——
“唐教授,前些天我上网看了一段新闻,比较好奇一个事……”
除了封泽一事,他们正正经经书香世家的唐家再没有什么丑闻值得传播到网上。敢情常鸣在遛他,特意叫他来羞辱他?思及此处,唐翰飞脸上硬了起来,一脸不得不从的顽固。
“唐教授,蔡堂燕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唐翰飞瞠圆了眼,饶是他全方位提防封泽一事,也想不到别人的突破口根本不在此。
“你什么意思?”
“唐教授还是 ‘一介教书匠’,我这种小学生水平的造句应该难不倒一位大学教授。”
常鸣一口一个“教授”,在他听来声声刺耳,好似开口闭口都诅咒他一般。
“常鸣,我跟你爸爸差不多同辈,按道理你还应该称我一声 ‘叔’,这种跟工作无关、有碍名声的话,我不用你收回,我只权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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