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美的脸上有些病态的苍白,小臂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漆黑的眼睫低垂, 温和乞求的目光缠着她。
他把这个词展现得淋漓尽致。
“松开……”孟凌雪眨了下眼,罕见的良心发现, 轻叹了口气:“不松开我怎么拿毛巾?”
孟凌雪把毛巾打湿, 擦拭着他的身体,从喉结、脖颈到胸膛。
他身材极好……孟凌雪视线落到他受伤的手臂处,像是本该完美的瓷器, 却出现了瑕疵。
祈宴抿了下唇:“阿雪, 你别担心, 医生说不会留疤, 即使有, 我也会找最好的医生。”
他真的怕极了她嫌弃他, 她不要他。
这不是一对情侣应该有的正常的相处模式。
只是彼时的他们都是当局者,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
孟凌雪脑子里想着别的,淡淡嗯了声。
“疼吗?”她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她想到他当时推开她, 捱下那刀后, 浸透西装外套的鲜血, 怎么可能不疼?
“不疼。”祈宴看着她,嗓音温和。
像个傻子,孟凌雪心想。
那时他们读高一,上的第一节 体育课比较随意,还没到上课时间,就可以自己去器材室挑选器材,孟凌雪被她的前桌拉着走进去。
器材室挺大的,正寻找着羽毛球拍,有个男生大大咧咧,直接踩着架子上去拿,旁边的架子晃了下,孟凌雪只感觉腰肢一紧,她整个人被揽进一个怀里,是干净熟悉的木质香调。
紧接着是男生疼痛的闷哼,羽毛球拍哗啦啦散落一地。
动静挺大。
“没事吧?”祈宴蹙着眉,第一时间查看孟凌雪有没有受伤。
“班长,你流鼻血了!”旁边有个同学惊讶地喊了声。
祈宴抹了下鼻子,镇定自若:“没事。”
正好外面传来体育委员的哨子声,让集合了。孟凌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祈宴以为她吓到了,提醒道:“集合了。”
他转身要走,手腕被人拉住,孟凌雪扯着他往外走:“集个屁的和,先去医务室。”
往外走时,她顺便道:“徐嘉述,帮忙请个假。”
徐嘉述:“得嘞——”
旁边的死党小声道:“听说这个体育老师可不好惹,一个班长和一个女同学都不在,这可咋请假啊?”
“蠢啊,班长背着女同学去了医务室不行啊。”
“牛还是述哥牛。”
孟凌雪牵着祈宴走出器材室,沿着林荫大道往医务室走,她从外套里摸出一张纸,伸长手堵住他的鼻子,柳眉竖着:“祈宴,你是不是傻,东西掉下来不知道躲远点啊。”
“我要是躲开了,受伤的就是你了。”
“谁要你救我了。”
前段时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正在闹矛盾,孟凌雪一直不想搭理他,此刻无波无澜的狐狸眼里终于有了别的情绪,祈宴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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