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线发颤,喉咙堵塞,艰难地吐出那个字:“好。”
他捡起那把瑞士军刀,旁边倏然传来女人清冷的声音:“祈宴,别再犯傻了。”
女人轻叹了口气,“爱是多么廉价的东西啊,不值得。”
“到底发生了什么?”祈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快点动手。”孟叙白没了耐心,朝他举起枪支,却在这时,一枚子弹划过半空,从裸露的窗台口飞了进来,正好打中孟叙白的手臂,枪支离手,滑到半米远。
电光火石间,祈宴朝他开了枪,被孟叙白预判到并及时躲开了。
对面楼已经埋伏好狙击手,宁城省公安局在查清歹徒去向后就立刻出动,此刻已经在废弃工厂的周围布下天罗地网。
周围一片混乱,枪声四起,孟叙白见形势不妙,拖着受伤的手逃了。
祈宴把孟凌雪身上的绳子松开,发现她双手冰凉,纤瘦的身子一阵发颤,她也不过二十多岁,却已经经历了好几次生死攸关的时刻。
“阿雪,我在。”祈宴把她揽入怀里,安抚着她。
孟凌雪抓着男人的西装,猛然想起在昏迷时隐约听到那几个男人的交谈声,这栋楼里似乎还埋了炸弹:“快走!”
她急呼了声,祈宴拉着她冲向楼梯。
然而还没跑出楼,耳边一声巨响,热浪汹涌过来,翻飞的砂石土砾迷了人眼,孟凌雪被人整个包裹在怀里。
她嗓音轻颤:“祈宴。”
“别哭了。”
……
“别哭了。”
清宁二中附近的漆黑小巷,几分钟前还如火如荼的群架进入尾声。
孟凌雪的狐朋狗友中有个女孩,因着借高利贷被上门讨债和骚扰数回,一旦报警将会面临巨大的报复,她于孟凌雪有恩,不能不帮,双方约定好地方进行谈判。
哪知在他们到达之前被人截了胡。
障碍被那人提前清除,她们不费一兵一卒。
那人是祈宴。
可斩草必定要除根,于是他用了最极端的方式。
修长如玉的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孟凌雪凝着他腹部染红的白T,恐惧笼罩着她。
“祈宴……”她泪流满面,想碰他又不敢碰她。
“别哭了。”男生唇色发白,想抬手去擦女生眼角的湿润,最终无力地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