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反对也好,赞成也罢。只要最后是为我好的,他们都会妥协。”二十年来,她对这点深信不疑。
顾亦徐抬头,冲程奕露出笑颜:“所以,你该考虑的是,怎么和我演好这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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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早晨惯常从七点之后才完全天亮。
程奕每天早起有晨跑的习惯,他刚住过来的那段时间,脚踝崴伤没好全,休养了大半个月,痊愈后不久便恢复晨练。
深云湾附近是江滨公园,软橡胶路面的环形步行道适合人群散步、健身慢跑。进入十二月份后,气温降到个位数,清晨时分霜浓露重,当外头天还蒙蒙亮,程奕就起来了。
下楼去跑四十分钟,拉伸完出了身汗后回来冲澡,换一身休闲服,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查看、回复邮件,空腹喝完一杯白开水,之后再看半小时书或文献。
做完以上这些,顾亦徐差不多该起床了,程奕到厨房做两个人的早餐,偶尔她会贪睡,起得晚了,还要提供□□服务,免得上课到教室迟到。
顾亦徐不算起床困难户,但她每晚必须要睡够八小时才起得来,否则一整天浑浑噩噩,精神不振。在最初几天,她不是没尝试过爬起来,陪程奕一起去公园。
但她不是跑步,腿部旧伤导致关节不稳定,不能够长时间运动,只是围着跑道慢慢散步,程奕从身边经过,超她一圈又一圈。
等跑完最后一圈,程奕在报刊亭买水回来,就看到顾亦徐蹲在河滩边的观光平台上,把吐司核桃面包掰开,一半喂白鹭,一半给自己吃。
白鹭这种鸟儿很聪明,不会直接将面包碎吞进肚子里,而是叼住飞到水面上,用面包诱捕江里的鱼。
起初顾亦徐是图新鲜,新奇感抵住了困意,但坚持没几天后兴致消散,很快选择放弃,再不提晨练的事。
她不像程奕那样养成了习惯,不管多晚睡都能六点前起床,这么早醒来身体实在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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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显示8:49。
程奕推开房门,卧室内昏暗得如刚入夜的傍晚,层层叠叠的纱幔垂挂在窗边,隔绝白日天光,清幽花香弥漫在空气中,经过一夜未能散去。
一片黯淡之中,程奕熟悉地走到床边。
顾亦徐被子盖过全身,只露出一颗脑袋,还在沉睡着。
手机摆在枕边,身体偏向一侧,估计是把闹钟关后又睡了过去。
程奕掀起被子一角,不是去叫醒她,被窝里暖融融地,他躺进去,从身后将整个人揽入怀中,顾亦徐浑然未觉,仍在闭眼熟睡。
程奕也不开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伸手拨开顾亦徐的长发,俯身去亲她耳后那块皮肤,再逐渐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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