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内部是什么情况,你比我更清楚。”顾母摇了摇头,“我不可能放任亦徐和你在一起。”
“我和他们不是同类人。”
“你凭什么向我证明?”
“你外公为了一己私利,能将未满成年的女儿亲手送到男人枕塌边,还不够叫人恶心?”
近墨者黑——
“家风如此。”徐苓君淡淡瞥过一眼,道:“在那种环境下成长,谁会相信你的保证?”
程奕呼吸一窒。
“从上大学起,我和程家没有往来。”
“这点您尽可以去查。他们同样不承认我的存在,我没有家人。”
“好。”顾母点头,这也与她所了解到的实情吻合。
若是程奕和程家有斩不断的纠葛,她根本没有与其沟通的兴趣。
“暂且抛开你在程家的身份不谈。程奕,你父母是怎么回事,你心底比我清楚。”
“如此混乱的家庭。”徐苓君隐约想起什么,神情顿然变得几分厌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血淋淋的事实被摊开。
他无法抹杀自己的过去,那些污秽不堪的往事真实存在着,时时刻刻提醒他自己是从深渊逃离,犹如一张纸的正反两侧,人前装饰得再好、再光鲜的表象下,永远藏着黑暗丑陋的另一面。
程奕无从辩驳。
他只能道:“我不会让亦徐接触到那些人。”
“可据我所知,你依然保留原国籍。你没有回新加坡,身份上却依然是新籍华人。”
顾母纳闷,道:“你反抗的方式,难道就是在和家里人玩捉迷藏吗?”
程奕脸色快绷不住,“我有计划,处理这是迟早的事。”
徐苓君却问,迟早是多久。
她不会被轻易敷衍过去,“你得给我一个具体的期限。”
程奕没立即出声,似乎沉思。
半晌后。
“两年。”
“不可能。”
顾母当即拒绝:“我等不了这么久。”
两年有太多变故,她自己的女儿还能不了解么?两年,顾亦徐只怕被程奕拿捏得死死的,到时想分开都难。
程奕眼神微动,“您认为多长时间合适。”
“两个月。”
“最迟期限,两个月之内。”
程奕陡然面色难看几分——
这简直是在强人所难!
程奕并非刻意拖延,有些事情直面需要莫大的勇气。想要完全脱离那个男人的掌控,不是靠嘴上一张一合就能做到,离开新加坡五年,程家的人早已把他隔绝在外,视为异敌诛伐。
在回去之前,他必须做足深远谋虑,算无遗策,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