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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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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下去,就该出林子了。可她的心儿,去哪里了?

为什么她不在果林?她去了哪里?

她能去哪里?

想到这,玉溪才发现,她对心儿其实一点都不了解。她不知道她从何处来,也不知她会往何处去。

如果她真的要弃她而去,她又该去哪里寻她?

“心儿!——”

已走到果林尽头。林内阴暗,错综繁茂的枝丫乌压压的挡住朝曦,鸟兽啼鸣。

还是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瘫软在地上,抬起衣袖擦掉不断淌出的眼泪。

不,心儿不会离她而去,她一定要找到她。

她一定可以找到她。

她的心儿没走!

※※※※※※

“玉溪,吃点果子?”

原本无神的蓝眸有了丝波动。抬手从递来的果盘里拣起一颗塞进嘴里,慢慢地咬开,再慢慢地咀嚼。

一旁的玉娘深深叹了口气。“玉溪,不要教为娘的担心。”

玉溪仍是不说话,口中的果肉吞罢,她又拣起一颗,这回她只举在眼前看着。看着看着,眼角又滑落清泪。

玉溪自回庄后,神情涣散,一言不发,柴米不进,每日只躺在榻上,玉娘寻来世间珍馐都打动不了她分毫。

如此过了几天,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玉娘急得要给她灌食,直到庄内下人的小儿误闯了玉溪寝居,小手中拿着一粒已半咬的青果,玉溪如疯魔了般上前将果子夺下,紧紧盯了数息,而后缓缓吃下。

玉娘不知那青果有何美味,只见她会吃食了,赶忙使人摘了一整筐来。

此后,玉溪便只吃青果,有时也不吃,只拿着看。

“玉溪,你回回娘的话。你这样,教娘还怎么活。”说着玉娘也洒下热泪,喉间哽咽。

如果不是玉娘大寿,遣小厮去药庐寻玉溪,玉溪可能已不在人世。

那个秋天,玉溪每日要寻遍整座大山,寻过了再去寻市集,不断重复在她与心儿走过的路,徘徊等待。

直到入了冬,她似乎接受心儿已走了的事实。但她仍是呆在药庐里,盼着她的心儿回来。

她要在药庐里等着,不能教心儿来时看不着她。如果心儿看不着她,又走了怎办。

她每天在药庐等着,思念得难受时,不知该如何排解,听人说杜康酒可解忧,她便一坛一坛地灌下。

醉了,思念更甚,并不解忧。但是醉得睡了,便好些了。

小厮到了药庐,见玉溪满身酒气地倒在院子里,寒冬初雪在她身上覆了一层雪白。他凑上去探了探,还有鼻息,一点不敢耽搁,当即将她抬回庄内。回来后,玉溪昏睡在病榻数日,醒来了却成了这副样子,说是活死人都不为过。

玉娘上前抱住她的手臂,晃了晃她。“我儿,你究竟怎么了?”

玉溪这才抬眸,见阿娘哭了。

她的阿娘为人硬气,甚少有落泪的时候,如今为了她,整日以泪洗面。

阿娘,仿佛苍老了许多。

不知是玉娘落泪触动了她,还是久日积累的涩痛再也压不下去,玉溪嚎啕大哭地偎进母亲怀里。

见她会大哭哀恸,玉娘竟有些喜极而泣,总比安静的悲冷要好些。“乖,玉溪不哭。天大的事,娘都陪在你身边。”

母女俩抱着哭成一团。

待哭尽了,玉溪才缓缓道:“娘,我要寻一个人。”

“你要寻何人,阿娘都给你寻来。”——

作者有话说:

玉溪:你快把心儿还给我!!!

如意:心儿不在了。

玉溪:我不管,我要心儿!!

如意:我要珠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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