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上说龙下的是蛋,那人龙结合,是下蛋还是生人?乔红熹被这个问题困住了,单纯好奇,想了许久也没解开困扰,反而废了脑,惹得眼皮沉沉,在厚实的背上喽喽睡下。
睡中还喃喃呓语:“这是下蛋还是生人啊……下蛋还得孵蛋……身上好脏,不能睡床上。”
苍迟听着浅浅的呼吸声,避烈日而走。
虞蛮蛮和小鹤子在后面边走边闹。虞蛮蛮今日穿的裤子的裤脚很喂眼,是蓝素缎镶边的裤脚,上面绣了许多小花。
小鹤子低头数裤脚上有几朵花,目不视前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撞到的是乞巧节那个穿大红衬的男子,自带粉光的脸大大改了颜色,她吓得连连后退,嗔着两眼,一骨碌藏在虞蛮蛮身后。
男子笑态浓浓,今日换下大红衬,穿起一身黑袍。袖头低卷,露出一截手腕,那一双夹剪似的眼有意无意在小鹤子藏匿处孜孜地转悠。
虞蛮蛮被这双眼睛转悠得不舒服,将小鹤子护得不露出一片衣裳,笑色满容道:“抱歉啊,是妹妹冲撞公子了。”
男子左手盘一对核桃,点颌一笑,通名报姓:“我叫魏如晏,姑娘不需道歉,我与你身后的小姑娘有缘见了许多次了。”
小鹤子藏在袖中的手无措,头埋着,闷声回:“没见过,不认识。”
苍迟十分心思有七分在乔红熹身上,还有三分在两只拖狗皮身上,虽说无血缘上的亲密瓜葛,但仍是自家妹妹。听不到她们跟随的碎碎履声,足一顿,脸向身后,只见她俩被一个穿着黑不拉几袍子的男子遮了道。
背影不似伏双的,苍迟出声:“拖狗……虞蛮蛮快些过来。”当街叫拖狗皮太不给姑娘面子,这种称呼私下叫一叫就好。
“苍迟哥哥,等等蛮蛮。”虞蛮蛮闻言,带着小鹤子与那位叫魏如晏的男子擦肩而过。擦过那刻,小鹤子眼梢向上顾了顾,一见神气晏如的魏如晏嘴皮子咧开动着,像是念咒语一样,吓得她两脚直打晃儿地走。
小鹤子浑身上下很不对劲,眉眼垂垂,耳朵也好似耷拉下来,肩上鼓鼓的小包袱,随她的情绪瘪了下来。
平日活泼机灵的小姑娘现在像是受尽了世间的委屈,苍迟再看向魏如晏时多了一点留心眼,但魏如晏始终背着站,一点也看不见脸。
“走前面。”苍迟迟疑一下,让她俩走在自己前面。
“小鹤子不喜欢他,他的手,看起来会杀鱼。小鹤子想走快一些,但走不快了。” 小鹤子脚似绑了两块铁,走得极其慢。
虞蛮蛮也不知小鹤子到底为何反常,刚要把小鹤子抱起来走,伏双闪现眼皮子底下,他两手插进小鹤子胁内抱起,对着虞蛮蛮道:“怎么你俩都玩离家出走的戏码?是河里给不了你们快活了?非要来这儿市曹凑一热闹?”
不见二人几个时辰,伏双心里一直挂念着河里的大姑娘和小姑娘。他说着摸了摸小鹤子的包袱,摸出了两件衣裳,一些碎银子,还有食物,接着说:“蛮蛮,小鹤子有备出走,而你却两手空空出走,怎么还没有一个庚齿不盈十指的小姑娘会打算?”
小鹤子嫌伏双吵,故而离家出走。虞蛮蛮嫌伏双来闹腾身子,故而学小鹤子离家出走。还没出走十二个时辰就被捉住了,虞蛮蛮挂不住脸色,回:“关你什么事儿,你太烦……”
话未休,伏双掏出四个软乎乎的馒头,虞蛮蛮见馒头眼睛瞬间一亮,嘴里的话吞回肚内,接过馒头,说:“呀,是大馒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