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蓝知道,打官司什么的,对姓王的一家来说估计都没用,就算是法院判定该赔多少,他们没有钱,你又有什么办法,强制执行也没用。
石秋生的眼睛浑浊发红:“碰上这样的事,除了倒霉认栽,还能说什么呢?”
窦美林说:“小锋的医药费还要多少?要是再不够,我想办法再帮他筹一点。”
张红吸着鼻子说:“实在对不住,美林,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也怪不容易的,我们还要这样麻烦你。”
窦美林摆摆手:“都这个份上了,孩子要紧,钱以后总能赚来的,就别想那么多了。”
邬蓝看着张红和石秋生被惨淡的愁云笼罩着,肇事者不管赔偿,花再多钱也得自己贴,他们那样的家庭,不知道要缩衣节食多少年,才能赔得起这笔钱。邬蓝心想,是不是帮他们家也找个赚钱的路子。
石锋是年初二才脱险的,醒来后就喊饿,嚷嚷着要吃肉,看样子这家伙心心念念还惦记着过年呢。可惜他刚做完手术,还没法进食。大家见到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由得都松了口气,这下应该就没事了吧。
当时邬蓝就在场,忍不住取笑他:“石锋你这个笨蛋,放着家里肉不吃,跑去和人打架,现在好了,有肉也吃不了。”
石锋被说得满脸不高兴,扭过脸去不搭理邬蓝。邬蓝说:“你赶紧好起来,然后就能天天吃肉了。”
石锋身上难受,心情自然也好不了,没怎么搭理邬蓝。张红有些歉意地对邬蓝说:“小蓝,小锋身体不好,他难受,不是真的生你的气。”
邬蓝笑着摆摆手:“没关系阿姨,我知道。”
石秋生见儿子醒过来了,总算松了口气,初三开始就去上班了,想要多赚点加班费和奖金,石锋住院这笔费用那是相当巨大啊。他虽然已经脱险了,医生说差不多要住一个月的院,接下来还要一大笔医药费呢,这对他们家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石锋的妈妈是个临时工,现在厂子效益普遍不好,收入也可想而知。
邬蓝对母亲说:“妈妈,石叔叔家没钱是不是?”
窦美林摸摸女儿的脑袋:“对啊,王小军家里只赔了两百块钱,石锋的医药费起码要两三千。”
邬蓝说:“石叔叔当清洁工也赚不了多少钱,怎么不去做生意呢?”
窦美林笑着说:“傻孩子,生意哪有说做就能做的。他们家能做什么生意,难道跟我们一样开店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