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那人清俊的面孔出现在门后,乌黑的长发尚在淌水。上衣依旧没有套上,裤子倒是看得出换了条干的。
对于她的出现,他显得有些不自在,垂眸盯着门坎瞧了好一会儿,唇畔方吐出几个干涩的字来:“是……兰叶醒了吗?”
“还没有。”她微微摇头,倒是显得落落大方起来,“只是小女子叨扰许久,还未请教过大师法号?”
不知是否她一口一个“大师”,令眼下长发浓密的男子忽而羞臊起来,他仍旧不肯看她,目光从她脚下的门坎,移到了她身后透进的一片澄净如洗的碧空。
“山野村夫而已,又何来那些称号?”最后他还转过身去,只留给她一面修长而宽阔的背脊。
迦叶……
鬼使神差似的,她的细指微微颤抖着,朝他背后依然湿漉漉的墨发伸了过去……
就在要触到了的刹那,他警觉地又转身过来——
这下,头发没有碰到,女子青葱似的五指,却挨着了他肌肉贲起的胸膛……
她下意识地一躲,那细细指尖却堪堪擦过了,他胸肌上一点暗色凸起!
两人同时倒吸了口凉气。
他白皙的俊脸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似是有些羞恼,他大步走了开去,找了件衣衫套上,背对着她,语气有些硬硬的:“施主若没别的事,就请出去吧。”
“施主……承蒙大师收留,小女子却不知,有何可以布施给贵寺的?”
她在他身后,仍用一双莹莹美眸望着他,目光热切而缠绵。
那失忆了也不忘以方外之人自称的俊美男子,显然不善于言辞,半晌才闷声一句:“不用,都不用。”
“若大师不嫌弃,就让小女子,替大师做一顿饭吧?”
她仍不肯罢休,在他身后一直说个没完。
这女子真是,真是不知死活!
他向来平淡如水的心境已乱成了一团,微显恼怒地侧脸睨了她一眼,看她两片樱唇张张合合,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他却什么也没听进去。
只知她声若莺啼,语气轻柔,再看那张比春日时的山林愈加迷人的娇颜,他只觉喉头暗暗发紧,不久前午后小憩竟然也会出现的荒唐梦境里,那些旖旎而背德的画面轮番回响,就连此刻女子轻声说话的声音,也化成了在他身下,婉转又柔媚的,带着脆弱哀泣的娇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