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难理解,他岳父连小小的黄豆都卖出了花儿,就可想而知其他了。
陆畔同时也好奇,除了过半的银钱属于黄龙府衙,一日下来就将一年的税收挣了回来,剩下的那些比如千里马,比如辣椒等等,他岳父私人名义有没有挣到。
“置办那么多骡子,一路又有分店,茯苓,你家有欠银钱吗?”
这个“欠”字,意义很多。
比如不可言说的挪用,比如向当地钱庄周转,比如向当地富商筹借,官员的方式很多。
陆畔想知道岳父前面置办那么多家产,有没有银钱上的窟窿。
要是有,要是这次展销会过后还是没有堵上,他在给茯苓过礼的时候就不要给虚的了,他给补。
这是陆畔头一回问茯苓家有没有钱这种敏感话题。
做男朋友的向女朋友家打听,你娘家存款有多少啊?
茯苓当然要认真回答了,很诚实:“没有欠钱。”
想了想,又稍显不好意思道:
“但我家也没有许多钱,这么多年挣的,全置办你看到的那些了,就为了不欠钱,我家才没钱。”
陆畔面向茯苓而坐,眼里染上笑容。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家才来几年。
你个逃荒女孩。
你还想让你爹怎么挣。
你知道吗?你现在告诉我不欠,只不欠,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眼下这些买卖呢,你家都有份吗?我不是说宋九族,是说你家,这次过后,你家会有进账吧?”
宋茯苓掰着手指告诉陆畔,有,全有,而且她家是大头。啊哈,对啦,这回过后,她家就能有大钱啦。
而陆畔心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岳父了。
他岳父不是靠百姓讽刺的做官三年,十万雪花银。
没有靠压榨,没有乱七八糟需要他出面帮助的事,照样越级做官,跳着升迁。
再以他刚才核算过的账目,以茯苓说的都是占大头,他岳父不足三年,不,是一次展销会就能问心无愧地挣到十万雪花银。
“岳父是不是有一套从三品服?”
宋茯苓说,是。
大帐外,宋福生耳朵很热。
是谁?谁在背后说他?
不会是有人在惦记他的钱吧。
宋福生步履匆匆,走进帐篷。
“咳!”刚进来,宋福生就咳嗽一声。
不得不出声提醒,那是在作甚,外面有的是奶皮子,陆珉瑞,你要是想吃向你奶要去,咬我闺女手里的干什么。
陆畔耳朵也腾的一下红了,急忙站起身,嘴里含着奶皮子向远走几步,离茯苓远一些。
宋福生瞟陆畔一眼,又瞟一眼。
然后才对茯苓说,“我不方便过去,你去告诉你大伯一声,不能再卖了,今夏的已经没了,咱还得自己留些。冬日的单子更不能接,扣大棚种植,咱们给的价钱太低,不合适。”
茯苓点了点头,出去了。
陆畔望着茯苓的背影,提醒宋福生:“岳父,您该准备在京郊备地了。”早准备,不慌不忙。
提起这个,宋福生嘴角也有些压不住。
没想到,交易数目太亮眼。
这是他在举办前没敢想的。
而此时宋福生心里明镜的,知道陆畔话里意思。
恩,确实搞好了,这面留下一套治理措施按部就班,别看他好像没干多久,皇上备不住在知晓后,他可能真的又要走了。
没办法呀,像他这样的人才,有地方治理经验的人才,走进过百姓中的基层官员人才,还是本应科举完就入翰林院的人才,说什么都不是纸上谈兵,就是如此紧缺。
而且如若真能顺利离开,一步登回京城,也是他目前很希望的。
这样的话,女儿成家后,还能在女儿身边。
但宋福生当陆畔面前端着,低调,没有下诏书前,一切还没有定数,以免打脸。
“不着急。要不是有你和茯苓,哼,我一辈子待在这里都行。”
说完就走了。
不着急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