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解药,你没想到。”黑衣男子拿起那颗药丸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这味道真好闻啊,千里不散,知道我为什么只放了一颗吗?”
听到这句话,福生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盗药的情景,他和福海早早地打听到了黑衣男子要离开几天的消息,等候了许久的两个人觉得难得的机会终于来临,于是当下决定那天晚上就去将药偷出来。
两个人想着,如果能够偷倒两颗的话他们就不用再去找城外的那个人了,到时候他们悄悄离开京城,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能找到他们。就连季恒涛也不要想再控制他们。
福生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亮,不用火烛就可以将地面的情况看得很清楚,两个人第一次做贼总是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每走一段路都要回头看看,因为他们知道事情绝不能有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两个人很容易地就潜到了那个人的住处,两个人先确定了屋子里没人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进去,一进去这才发现里面的瓶瓶罐罐多不胜数,整个屋子里除了一排一排的瓶子就是几个大罐子。罐子里面是什么他们也没怎么看清楚,只知道是那个人捣弄的东西,两个人都没有多看,很快就分工各自去找东西。
两个人是认得自己吃下去的毒物的,本来也想把那东西找到就走,只是两个人翻遍了都没有找到,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毒物虽然没有找到,但是解药却找到了。
天知道他们看到那个漆黑的盒子里面的药丸的那种心情,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大街上见到了二十万两的银票的那种心情。
只是两个人再也没有找到第二颗,后来他几天他们都去找过,只是一直到那个人回来之前他们都没有再找到一颗,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去城外找那个人,只是没想到事情还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刚才一听那人说的话,福生就知道事情糟了,他和福海做的事情极有可能已经暴露了。但是捉人拿脏,福生相信只要自己一口咬住不承认,即使季恒涛再怎么怀疑他又能拿自己和福海怎么样?
好在福海不在,不然事情指不定会朝什么方向发展呢?
不用说,福生已经做好了抵死不认账的打算了。只是这个人一出口,福生就隐隐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他知道这个人的神秘,也极少跟他有什么交集,因为他看不透这个人,总觉得他的身上满是秘密,一不小心就会牵连到自己。这种事情福生是一向不会做的。现在,这种不好的感觉又出现了。
果然,黑衣男子说完那句话之后怪异地看了福生一眼,说:“这个东西可不是你表面想象的那样简单,千里飘向,它的名字就叫千里香,它根本就不是什么解药,这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你们到我的房里偷药,我岂能不防?实话告诉你,我的房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你们的愿望破碎了。知道我为什么只放一颗吗?那就是……我要让你们两头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黑衣男子说得很张狂,他笑了,说:“你弟弟很快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我看你们兄弟两个要怎么编瞎话糊弄侯爷?”
季恒涛闻言冷哼一声,说:“福生,本侯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咱们都是自己人,就算你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了,并保证以后不再犯的话,本侯可以向你保证,以后还是会重用你们兄弟俩的。说,你们和季允是什么关系?你和福海到底有没有为他欺瞒本侯?”
福生心里咯噔一声,面上露出一丝挣扎,他知道这事已经瞒不下去了,于是说:“侯爷恕罪!我……我和福海确实是去偷了先生的药。”他重重地咬了咬“先生”那两个字以示心头的不满,见黑衣男子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戏谑地看着自己,心下一阵灰败然后才继续说道:“我们本来是想把毒解了的,这并没有什么错啊侯爷!”
福生说:“侯爷,我和福海跟着您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从来没有什么怨言,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却要忍受这样非人的痛苦,我们真的是受不了了才去偷的,这种事情我们真的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啊。侯爷明鉴,我和福海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解身上的毒而已。以前我们就求了您许多次,但是您都……”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季恒涛一挥手,道:“你就说一下你们跟那个季允的关系,你说你们有没有帮他做什么事情?还有,天明受伤又恰好被季允救了的事情到底跟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关系?”后面的这个纯粹是季恒涛的猜测,他只要一想到福生福海兄弟可能跟季允有关系就自然而然地开始怀疑起了别的东西。次子手上被救的事情就很容易被他联系起来。要是季允站在旁边的话指不定会有多么地惊奇,因为季恒涛的怀疑尽管有些出入,但是他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