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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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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这种不健康的念头,他很正经地向爸爸申请,说要陪钱小天一行去南方玩几天,顺便还可以看望一下严爷爷。

唐民益倒是没有多想,还让他多带些礼物送给老严,因为近几年龙系和郑孙系的合作不错,老严那边环境也有所改善,加上唐青宏也说服爸爸经常打电话过去劝,老严的脾气比从前收敛多了,位置待得稳稳当当。

一行人先落脚汝城,唐青宏一个人跑了趟严爷爷所住的大院,把代替爸爸捎来的礼物全送过去,还帮爸爸又传了不少话给严爷爷。严家的孙子严靖也跟他差不多大,这个寒假才刚回家,跟他一见如故,自告奋勇要做本地导游,带着这群远道而来的朋友好好玩。

接下来的几天,严靖除了陪他们四处玩玩逛逛,还把自己的另一个朋友叫出来请客吃饭,那位金公子金凡嘉正是金家长孙,在汝城读大学,跟严靖是关系非常好的同学。金家向来以富有闻名,请大家吃几顿饭自然不在话下,而且与郑则平和钱小天都是旧识。

玩了个两三天以后,孙家表弟已经耐不住性子,主动跟金凡嘉提起想去夜场,听说汝城的夜生活非常丰富。金凡嘉立马会意,当晚就把他们带到本地最大的夜总会,让他们见识一下本地富人们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

金凡嘉就是这么跟他们说的,这地方我虽然来过,但一点都不觉得好玩,不过你们远道而来,我还是请你们来玩一次。作为朋友,我奉劝你们不要沉迷,酒色财气俗物而已,小乐怡情、大乐伤身,你们都是一群出身不同的人,我怕把你们带坏了,你们的家长要恨我呢。

在座的所有人都表示只是好奇,绝不会沉迷在这种“低俗”玩乐里,孙家表弟还表现得特别正气,说自己就是要来接受一下考验呢。唐青宏看着对方脸上隐隐的贪婪和兴奋,笑笑就跟钱小天和夏承瑞聊天去了,低声交代他们注意形象,毕竟这次人多嘴杂,可不要做出什么有辱家门的事。

这两个很听他的话,旁边的郑则平也神色淡然,定力很好,孙家和贾家的两个孩子却被场内露骨的表演吸引得眼睛都不眨,让其他几人心照不宣地皱了皱眉头。

这晚从夜总会里出来,孙家表弟和贾家堂弟都依依不舍,走出去老远还回头张望,第二天又提议大家离开汝城,到南城再去玩几天。

南城是另一个沿海发达城市,孙贾两家不少亲戚门生都在那边工作,可谓是他们的大本营,难怪他们想去走一趟。但唐青宏带头拒绝了他们,说假期太短,在汝城再待两天就准备回家了,其他人也都不愿意再往南城跑,于是两拨人就此告别分开。

等那两个不和谐音一走,唐青宏就对这群朋友吐露了重要信息:股市今年和明年乃至后面都不会太好,而房地产行业明年应该会放开,如果大家有足够的资本,可以针对这个方向进行投资。汝城的地价和房价,从明年开始可能会猛涨,如果大家相信他,可以量力而行先试试水,不信也没关系,就当他说了个笑话。

钱小天当场就打电话找亲友借钱,夏承瑞倒是相信唐青宏,可他手上哪里有钱。夏家自从他爷爷死了以后,生活上本来就不宽裕,出来玩的路费都是钱小天给他出的呢。严靖也不消说,家里管得特别严,但金凡嘉手里钱多的是,一看到严靖很感兴趣,立刻表示可以先借给他。

唐青宏对朋友向来慷慨,愿意私下借给夏承瑞三百万,只说让他练练手,到时候赚了钱再还给自己就成,但千万不要太贪。也不知道夏承瑞到底是太老实还是太聪明,竟然不肯收下,还说自己完全不懂,建议其他几个人一起把钱放在宏哥手里统一投资,赚了跟宏哥分账,赔了都算他们的。

这个建议连郑则平都很中意,还笑着对唐青宏说:“我早就听小天和我姑父提到你,说你赚钱非常厉害,高中的时候就在股市赚了不少,海城的新开发区你也起了很大作用。连我爸在家里都说过我,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你怎么就不能跟唐家的那个儿子比?把我说得头都不敢抬,心里还挺不服气的。但认识你本人了,就感觉你很真诚,只在乎朋友,并不在意金钱。我能拿出的本金不多,就当跟你交个朋友吧,我相信你的能力和眼光,就怕你看不上我们这点小钱。”

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肯定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郑家现在既然跟钱家是姻亲,跟他们家会走得更近。

“行啊,不如我们一起做个公司?流程其实挺简单的,就当兄弟几个闹着玩吧。要是亏了,咱们一起赔,要是赚了,咱们每年一起分红。”

一群朋友全都笑了起来,“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反正我们也不太懂。”

他这算是又给自己揽事上身了,不过能带着朋友们一起赚点小钱,又何乐而不为呢?他在感情上得偿所愿,心也越来越开阔了,除了人品让他实在看不上的人,但凡人品还行,能相互包容相处的,都可以来做他的朋友,无论上辈子是否有过恩怨。

他曾经也只是个无能纨绔,那时仍然有爸爸对他不离不弃,到最后都要帮他。这辈子只要力所能及,他想广交朋友行走天下,这样对他、对爸爸,都有一定的好处,也能让他的这辈子的人生经历更加富足。

接下来的好几天,一群人白天忙着处理公事,晚上不再出去娱乐,早早在酒店睡下休息。他住的是一间单人房,选了一晚打通“特殊服务”电话,试探之下发现还真有针对同性的交易,汝城的“新潮”名不虚传。

晚上十点半,他的房间门被敲响,拉开门一看是个化了淡妆的男孩。他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让对方进门坐下,把门关好后也坐在沙发上。

那个男孩看着还不到二十,说起话来娘里娘气的,眼皮上抹着眼影、画着眼线,嘴上还打了唇彩,让他看得特别难受。

对方到底是做服务行业的,挺会察言观色,看他表情冷淡就又换了个语气,嗓音其实挺清朗,“这位弟弟,你还没我大吧?也没有什么经验吧?要是第一次开荤的话,我少收你点,再给你倒封个红包?”

男孩看着他的眼神就跟看着盘好菜一样,贼亮贼亮的,那架势马上就要扑过来。他伸出手臂一挡,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好好坐着!我不想开荤,就有些话要问你,钱我会照给。”

“只需要陪聊呀?”男孩的兴奋劲一下子没了,“你是不是有点那个倾向,又没那个贼胆?想找个知心姐姐倾诉倾诉?唉,陪聊只收半价,我还是不坑你吧。”

还挺有职业道德……他对对方稍稍有点改观,“不用,我会占用你不少时间,我们还是按时算钱吧。”

男孩也不推了,眉开眼笑地说了好几声“谢谢”,还说自己保证陪聊到位、问啥答啥。

他还能有什么好问,当然都是技术问题,上辈子他对欲望还真不熟,也没看过什么同性片,轮到要用时才恨知识太少。

专业人士果然到位,聊了一个多小时下来,他简直被彻底扫盲,脑子飞速地记忆着那些“实践知识”,奔着理论大户方向而去。

那男孩就是个话痨,难得遇到只聊天不干活的生意,又按时收费,恨不得聊个通宵才好。一边给他讲解各种技术问题,一边回忆自己的初恋二恋三恋……谁在感情上欺骗过他、抛弃过他、折磨过他之类,还有每次让他印象深刻的滚床单经历,讲得那是巨细靡遗、表情生动,说着说着还应景地呻吟或者掉泪呢。

连唐青宏听得都觉得脸热,这家伙讲得更是口干舌燥,讲到中间起了兴,还蹭过来想顺便滚一次床单,甚至表示遇到这么好看的客人,他愿意免费奉送了。

唐青宏自然是反应很大的把他推开,脸上带着怒意骂了他几句,他失落地坐回去缩在沙发里,“我知道,正经人看不上我。一看你就知道家里有钱,长得又好……就算我倒给你钱,你都不会愿意。”

唐青宏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觉得自己刚才骂得太过,都来做这一行了,廉耻心还能剩下多少?何必再多此一举地骂他呢?所以就缓和了态度,带着一丝笑容说:“你知道就好。不是看不看得上的问题……我有喜欢的人了,除了他我不会跟别人怎么样的。”

那男孩睁大眼睛一脸的艳羡,“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啊,能让你这种条件的人死心塌地,那个男人得有多帅呀,唉,真是想想就流口水!不过,男人都靠不住,你可要小心看牢他!嘻嘻,要不你雇我去试试他?我收你半价!”

唐青宏斜睨他一眼,也没有很生气,只觉得这家伙真是敬业,随时不忘记拉生意呢。

“得了,没有必要,我是完全信任他的。”难得遇到个可以说说这种话题的人,即使对方身份低贱,不可能再见第二次,唐青宏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你年纪也不大,何必做这个行当?回去念书吧,大学毕业再找个正经工作。”

那男孩自嘲地笑了,“念书?我当初就是念书喜欢上老师,闹得学校里知道了,他丢了工作,我也退学了,后来我带着一身伤去找他,他竟然和他老婆一起骂我是害人精,说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我。他那个时候就忘记了,最开始是他主动亲我的。”

这故事唐青宏已经听他讲过一遍,但没说得这么详细,原来被辜负得这么惨。

“后来我没法在老家待了,就跑到南方来打工,又交过几个。每次刚开始的时候,我什么都好,过一阵他们就不喜欢啦,去找别的人睡,还骂我烂,骂我交往过的男人太多……明明是他们出轨的,我每一次都是全心全意跟他们过啊!所以算了吧,哪有什么好男人,与其让他们白睡白玩,不如拿这事挣大钱,我还不如以前那么贱了呢。”

说到这里,他很认真地看着唐青宏,眼里终于没有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浪荡气,“小弟弟,你千万别学我,别为一个男人付出太多,他们不值得。就随性玩玩吧,这个圈子玩到哪是哪,我们这种人有什么未来呀。不过你得注意用套,再急再想也别忘了,得了病就完了,我有个朋友……很可怜的,我们都在为他凑钱治病。”

这番话把唐青宏听得心里很不舒服,可对方毕竟是个善意的人,只是对自身的处境和经历太过绝望罢了。

“你叫什么?愿意把真名告诉我吗?我可以帮帮你。”唐青宏想起自己上辈子面临绝境的那一晚,明明可以不那么矫情冲动,却还是以自毁完结了一生。如果举手之劳就能帮到别人,现在的自己不会吝啬。

“谢谢你,不用了。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嘛。其实我也打算多赚点钱就走的,找个小地方做做小生意,不过因为朋友生了病才拖到现在。”男孩说完这句话就指指浴室,“我能去洗个脸吗?”

唐青宏点点头,那个男孩洗完脸出来,看着比先前就顺眼多了,长得还算清秀俊朗,一点也不娘气了。

第92章别胜新婚

这样的人也有自尊,而且比起某些纨绔子弟硬气得多,机会放在眼前也不占便宜,真让唐青宏有点刮目相看。他微笑着对唐青宏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黄真,是真名,今年二十岁。”

“你朋友的病很难治?该不是a字开头的那个吧?那你们也救不了他,何必浪费你们的血汗钱呢?”唐青宏接着刚才的话题问了下去。

黄真苦笑了一下,“没办法呀,那么一个大活人,又认识几年了,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他倒是很固执,都不让我们去看他,说是怕传染,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们作为朋友,尽个人事而已。”

唐青宏想了想,把酒店的便签拿过来在上面写下电话号码和一个人名,“你们去找这个人,就说是唐青宏介绍的,他能帮到你们,起码让你的朋友去得不那么痛苦。至于你,如果真的不想做这行了,我有个刚成立的公司正在招人。你学历不高,也许只能打打杂送送文件,月薪不会太多,但经过培训后上岗工作,相对来说应该比较稳定,你可以在工作期间继续上学,读夜校、参加自学考试什么的,将来再找别的工作。”

黄真张大嘴巴呆呆地看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才多大啊……”

“我就是个普通人,不过认识几个朋友而已。大家都是靠朋友,你对朋友这么仗义,我自然也愿意帮你。”唐青宏笑着把便签递过去,“我还要个给你个忠告,感情上是要精明,但不要失去希望。只要你足够珍惜自己,就一定会有人来珍惜你。”

他也不管对方听得进多少,他能帮的也只到这里。送走这个专业人士之后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他有种很想跟爸爸打电话的冲动。但冲动归冲动,他还是忍住了,爸爸这时候早就睡着了。

他想念着爸爸的声音和面容,一时间哪里还睡得着,脑子里把那些技术理论翻来覆去的复习着,差不多三点才合眼睡去。

因为合开公司的事,他们几个人都在汝城待得比较久,爸爸在电话里听了他目前在做正事,也并没有怪他,还表现出一定的欣赏,说你们这群小家伙啊,有胆量魄力也是好事,只要记着不许作奸犯科的大原则就好,亏还是赚都算宝贵经验了。

眼看着春节一天天临近,他们几个顶着腊月二十八才结伴返回鑫城。爸爸已经单独回到唐家,还亲自去了机场接他,看到他穿得单薄,在机场里就很不悦地说了他两句,边说边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到他身上,“穿得这么少?不怕冻病了?你一病就全家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被骂得很幸福,对身边的钱小天和郑则平努努嘴,以示那两个比他穿得还少,“我还好啊,至少是一件薄羽绒,他们俩比着耍酷,才穿皮夹克和呢子外套呢,你又不说?”

爸爸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下,意思其实挺明白的——他们又不是我的人,我骂他们做什么。

他自然知道爸爸的心思,只对爸爸这一脸端正觉得莫名的喜感,当下就弯起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好好,是我不对!爸,咱们走快点,你把大衣都给我了,小心冻病。”

钱小天和郑则平跟唐民益打过招呼,大家就在这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

回家的路上他们坐的出租车,他虽然坐在爸爸身边,却什么贴心话都不敢说,甚至也不敢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只用火辣辣的眼神一直盯着爸爸看。

爸爸被他看得都有点不自在了,轻咳一声找了个话题,“你们这次在汝城没有干什么坏事吧?”

他脸上一红,想到那次结伴去夜总会和后来的事,心虚地低声回答,“回去再说。反正别人干没干我不知道,我是没有的。”

等回到唐家,妹妹和奶奶都在门口迎接,唐欣雁一看到哥哥就笑得很甜,动作倒是很矜持,没再像前几年那样扑过来抱他,“哥,你回来了,真好。”

他倒是坦荡地迎上去抱了抱妹妹,虽然只是轻轻地接触就分开,“欣雁,你又长高了。”

奶奶的头发都白得差不多了,身体也没有往年那么健旺了,脸上倒是一片喜色,“宏宏,你真是长大了!听你爸说,你带着小天和则平他们几个搞公司去了?挺好的啊!有你妈妈的遗传,你肯定是那块料!”

奶奶对于他不想走爸爸的那条路还挺支持,毕竟他的身份太过复杂,牵扯到三个派系,最好的选择就是干脆不进那个圈子。他很明白这一点,无论出于维护爸爸的私心还是为了他好,奶奶这么想都是无可厚非的。

当天晚上的家庭聚餐很热闹,唐家的三个姑姑也都来了,毕竟嫁出去的女儿,年三十多半在婆家团年,趁时间没到在娘家多吃两顿最合适。

这顿饭人数达到十几个,当着众多亲人的面,唐青宏就更加拘谨了,连多看爸爸几眼都不好,免得自己憋不住那股相思之情,被别人看出点什么端倪。

到晚上送走所有亲戚,又陪妹妹和奶奶聊了好久的天,他终于能够单独走进爸爸的房间,锁好门转身就扑了过去。

这凶猛的热情把爸爸缠得够呛,安抚式地一直拍着他的背。他不管不顾地一再索吻,都快要窒息了才舍得放开爸爸。

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喘息不止,眼神却嗷嗷待哺的样子,爸爸竟然低声笑了,“这么想我?那你舍得一直在汝城不回来?说吧,都干了什么坏事。”

他也没想瞒着爸爸,一五一十的全说了。爸爸听着听着就皱眉训他,“你简直胡来!汝城也是的,怎么现在都变成这样了?还有专门做那个行业的?真是该严管严抓了。”

他反而为汝城的管理层说了几句好话,“管得再严,也阻不住有买方市场的需求啊。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以前管得是严,但人们都跟木偶似的,啥也接触不到,活得多没意思。反正吧,经济发展得太快,肯定也会有些副作用,管是应该的,具体怎么管、管多少,还是要考虑民众的接受度。眼界已经开了,思想已经活泛了,大家的精神需求和辨识能力也会随着物质丰盛而逐步提高的,你别太上纲上线。”

爸爸也不打断他,听完了才带着笑意说他,“这是要跟爸爸对着干了?行,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感情和欲望确实是所有人的需求,强行切断是不可能的,也是不人道的。就连我……这阵子也很想你。”

他听得舒爽极了,红着脸把手伸过去放在爸爸怀里,还慢慢地往下摸,“你哪里最想我?”

爸爸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脸上还是一本正经,声音却变得极其低沉,“别不老实,这是在家里。”

他懊恼地收回手来,只觉得全身燥热,数着指头算起假期,“今天才腊月二十八,唉,起码要过了初八才能走。爸……”

最后那一声完全就是在撒娇,尾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爸爸被他这么一撩,也忍不住抱了抱他,“乖,别闹了,咱们好好的说说话吧。”

他眨眨眼放低声音,“好呀,那我们讨论讨论技术问题。”

两父子关着门聊了一个小时,唐民益就打断儿子起码三次。唐青宏说得实在太露骨、太细致,而唐民益则是可以做但不爱说的男人,听到那么多绘声绘色的讲解,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那个特别乖巧、容易害羞的儿子。

当然,唐青宏说的时候也一直在脸红,可脸照红话照说,怕是不说明白了,爸爸还会不懂呢,那就会影响到他以后的福利待遇。

唐民益实在觉得这场谈话太破廉耻,终于主动把自己出卖了,轻叹一口气最后阻止儿子,“你不用说了……爸爸都知道,早就知道了。”

这次轮到唐青宏震惊不已,“哈?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我都不知道诶!还有,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做?我又不会不让你做……”

唐民益头疼地抬起手来,对儿子作出个投降的姿势,“你的好奇心能用在别处吗?爸爸当然知道……我说过我以前爱看闲书,那些明清不是都有写吗。你自己不爱看书,还跑到汝城去专门找人问,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唐青宏又一次长大了嘴,“那些闲书?还是你小时候看的吧?后来不是都烧毁不让看了吗?哎呀爸……你真早熟博学,对那种剧情和描写也印象深刻吧!”

唐民益轻轻瞪了儿子一眼,“我当然不像你这么厌学,我以前最大的喜好就是看。不过那也是课外读物,我背着爸妈看的。”

唐青宏彻底震惊了,“爸,原来你小时候也做过坏事!我还以为你生下来就是圣人呢!”

唐民益苦笑着再瞪他一眼,“爸爸在感情上这么自私,哪里能称圣人?你都学会讽刺爸爸了?”

“……”唐青宏敏感地缩了缩身体,小声问了爸爸一句,“爸……我是你唯一的污点吗?”

唐民益注视着儿子那副不安的神情,伸出手指摸了摸他垂在耳侧的发丝,“当然不,你是爸爸藏得最深的宝贝。你选了爸爸,爸爸也选了你,爸爸本来就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个平凡的男人。爸爸犯过错,但这一次不是犯错。”

两个人在房里说了很久的话,也抱着腻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各睡各房。一是唐青宏刚从外面回来,舟车劳顿比较疲劳,二是彼此都有点小别胜新婚的热情,分开睡才能避免擦枪走火闹出事来。

第二天他们都在家休息,陪着奶奶和妹妹聊聊天、看看电视什么的。唐民益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心情也非常好,唐青宏浅笑着注视爸爸愉悦的表情,偶尔在桌子下面伸长腿故意碰爸爸一下,但又像不经意般瞬间滑开。

如此重复几回,唐民益趁他又一次伸腿过来,两只大脚一起用力把他的小腿夹住了,他吓了一跳,往回抽也抽不动,只得对着爸爸猛眨眼。

正好唐欣雁一个回头,看到哥哥诡异的眨眼动作,还有点紧张地关心他道:“哥,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呀,我给你去找眼药水。”

唐民益这时悄悄把他放开了,他赶紧收回腿来老老实实地坐稳,对妹妹心虚地说:“不用,就刚才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

一整天下来,他总是忍不住做这种小动作,当然他也非常小心,那种偷偷干坏事的刺激感让他高度亢奋,爸爸却挺无奈的。到晚上睡前的聊天时,他还想干脆留在爸爸房里不走了,爸爸强制性地把他推出房间,“这几天别任性,早点睡吧,回去再说。”

他被这句话吊得瞌睡都跑了,在房里熬到十二点还没睡着。整个唐家都那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心潮澎湃似的,这让他愈发坐立难安,披上棉睡袍又悄悄走出门去,在爸爸的房门外轻轻敲击,“爸,你睡了吗?”

过了半天,唐民益的声音在门后面清晰而低沉地响起来,“你还没睡?真不听话。”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靠着那扇门继续小声说话,“你不是也没睡?”

“我睡了,是你把我吵醒的。”

“真的吗?那你声音这么清楚。好吧,我不说了,爸,别忘记你今天说的话。”

唐民益还真不知道今天自己说过什么重要的话,“什么话能让你这么兴奋?我不记得。”

唐青宏整个人贴在门上,用特别邪恶的声音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嘿嘿。”

说完这个他就转身逃回了自己房间,以免爸爸打开门揪住他一顿训斥。后来躺在床上幻想了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还趁着那股热力快撸了一把,才彻底缓解那股满身心的亢奋状态,精疲力尽地进入梦乡。

春节他们要在家里待十来天,打算初八一起回龙城。他现在很自私地恨不得初六就走,因为最近他们俩独处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可这么想的同时他又很有罪恶感,一年上头陪伴亲友的时间更短呢,果然还是脑子里小蝌蚪太多闹的,他得学学爸爸忍耐十几年没吃过肉的自控能力呀。

所以他对自己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和深刻的反省,按原计划陪爸爸一起熬到初八才动身。去贾家拜年时,爷爷对他的亲热劲还引起了贾青涵的嫉妒,虎视眈眈地站在旁边一直不肯走,还是他拿出两百块钱递过去,才让贾青涵眉开眼笑,立刻拿着钱跑上街去买东西了。

爷爷对贾思源夫妻和这个孙子也快绝望了,说明知你们今天要来,我还跟他们提了的,可一大早的他们就结伴去别家拜年了,都不在家跟你们打个招呼,真不知心里在想啥。青涵倒是要留在家里,不肯跟他们出去,但又不懂事,见着哥哥也不叫,拿到压岁钱就跑了……

唐青宏倒是不在意那些,他们不在反而眼不见为净,就安慰爷爷说:“您也别生气了,我和爸爸都不介意的。我们来也就是看看您,人少才好,我们可以放开了说话呢。”

唐民益也是许久没有跟老爷子坐下来好好聊了,这次陪着老爷子一聊就是两个小时,中间三个人还轮换着下了几盘棋。

爷爷毕竟年纪大了,说话久了都露出疲态,他们俩也就及时告别,只让老爷子好好休息,注意每年两次身体检查不要漏了,到开年要是再从鑫城出来,路经龙城就去玩一段时间。

老爷子呵呵笑着感叹道:“我确实忙得很,过完年就打算去南方走一走,咱们的基金会活动多着呢,安排得满满当当,这两天催人的电话都不断了。”

爷爷一说要去南方,唐青宏就笑得很贼,“那好呀,我和爸爸的朋友都等着您大驾光临,您是代表基金会去筹款的,对他们必须雁过拔毛。反正他们赚得多,为慈善事业做点贡献都是应该的。对了爷爷,我也代表妈妈捐一笔吧,表个心意。”

爷爷哪里肯收他的钱,“你妈妈早就捐过了,是让那个丁宇小子汇的款,你现在才多大一点,捐什么钱呀,以后赚大钱了再说!”

他倒是知道这事,妈妈在这些方面向来慷慨,但他这两年忙着念书、准备高考什么的,也没帮爷爷多少忙,心里头当然还是有点自责,“各是各嘛,我现在又不是不能赚钱,反正啊,您就别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走出贾家的时候,他们在门口遇上了贾思源夫妻,孙成凤看到唐民益倒还说了几句感谢话,说是她家小弟一直念着唐兄弟的好呢。

贾思源则是眼神复杂地看了唐青宏好几眼,挤出个慈祥到恶心的笑容关心他,“宏宏呀,真的成人了呢。我听说你这几年很优秀呀,成绩也好,又会赚钱,郑家的儿子还说跟你一起做生意,你们在做什么生意呢?”

第93章定心丸

这对夫妻早上去拜年的人家正是郑家,两口子听着郑家长子则平对于之前汝城之行的描述,心里头那是相当震惊。听着郑则平那意思,唐青宏竟然是这几个年轻人里面领头的,钱小天也好、郑则平也好,包括汝城严家的孙子和金家的儿子都很服他,还在一起凑钱搞公司,让唐青宏做负责人。

唐青宏微笑着敷衍道:“我们只是练练手,几个年轻人玩一下,是亏是赚还说不准呢。贾伯伯,我先跟爸爸回去了,有空再聊。”

也就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唐家父子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贾家。路上唐民益心情非常好,还问儿子想要点什么新年礼物,唐青宏笑眯眯地看着爸爸不说话,只用眼神撩拨。唐民益立刻就懂了,揽住他的肩膀低骂一句,“你这个坏孩子。”

这样幸福的煎熬到初八,两个人终于收拾行李返回龙城了。当天晚上他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堂而皇之睡进爸爸的被窝,马上就要收取他的新年礼物。

看到他打开锁着的抽屉,拿出从汝城带回来的小瓶和小袋,爸爸的眼睛都瞪直了,“唐青宏!你处心积虑啊,谋划多久了?”

他红着脸低下头,“没多久……反正你不是答应了我吗?我就想着迟早有一天……准备着总不会错。”

爸爸面瘫着把东西接了过去,以学术的眼光仔细研究,他还在旁边主动插嘴,“问我!问我!我有理论知识!”

“理论是理论,实做是实做。”爸爸用严肃的态度郑重以待,看向他的眼神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你真的想好了?非要走到那一步?”

他心跳如擂鼓,立场很坚定,“是的!不走到那一步,我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你会后悔。而且我是真的想……跟你更亲密啊,你难道不想吗?”

爸爸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这句话,只是伸出手掌在他脸上抚摸了几下,然后下滑到他单薄的胸膛,稍稍用力一推,他就顺势倒在床上,因为巨大的羞耻和兴奋闭上了眼睛。

事实证明,理论和实做果然有差距,他们那天晚上探索了很久,也并不算太成功,他只要一露出痛苦的表情,爸爸就会停下动作,这场亲密接触被弄得断断续续。但不管怎样,他吃下了这颗定心丸,他终于成为爸爸这辈子在精神和身体上都最亲近的那个人。

第二天早上他腰酸得不行,身体里还有很强的异物感,不过幸福感也多到满溢,照样想要起床做早餐。可当他刚开眼睛,热腾腾的粥就端到眼前了,爸爸温柔的表情在面前放得好大。

爸爸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眼角难得浮上一丝可疑的红色,“这几天你要吃清淡一些,别贪嘴。”

他乐呵呵地点点头,想接过粥又把手缩了回去,撒着娇张开嘴,“阿——”

这就是想要爸爸喂他吃,几岁时才曾经享有的福利。爸爸无奈地拿勺子舀起一口粥,吹了半天才凑到他嘴边,“看你娇气的……吃吧。”

幸福和快乐实在太多,他都快享受不过来了,整个世界似乎变得金光灿灿。他咀嚼着著得很融的清粥,觉得爸爸肯定加了糖,“唔唔……好甜呀。”

爸爸沐浴在晨光下的脸上浮起一个宠溺的微笑,“你傻啊,根本就没有放糖。”

他傻乎乎地睁大眼睛,“没有吗?反正很好吃……阿——再来一口!”

两个人的日子就这样隐秘的快乐着,爸爸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于工作,他的学业倒是不忙,可手上要管个公司,又要陪着袁俊做那个药膳店的前期准备,也没有多少闲暇功夫。大学离家还比较远,所以他的午饭也在学校吃了,但他会在头一晚提前做好爸爸第二天的午餐,让爸爸每天都带在身上。

爸爸说过别让他累着,可做一个人的饭菜哪里会累?他这是严格控制爸爸的外食次数,减少不必要的应酬,也能让爸爸尽量少喝些酒而已。他自己觉得就这么些理由了,爸爸却有一次笑着调侃他,“你这么乖,每天都给我做饭,除了可以减少应酬,还要多个好处:让你爸的行情降到最低。”

这似乎也是实情,爸爸现在算是身居高位,下面没什么人敢多嘴乱问他的感情生活,看着他每天都带饭盒,肯定以为他要么有未婚妻了,要么是刻意维持清廉形象。

无论是其中的哪一种,都说明这个男人在私生活上非常严谨,很难攻克,加上爸爸这几年威信渐高,驭下手段偏于严厉,从他人嘴里的“笑面虎”、“绵里针”逐步变成不苟言笑的大领导,反而减少了许多麻烦。这也是自然而然的一个过程,身处在哪一级位置上,就是哪一级的做法,只要合适高效。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在各自的忙碌中总能挤出机会甜蜜,那件事上也逐渐摸到窍门,越来越和谐了。

在这一年的六月,房地产新政出台,这个行业久违的第二春到了。自从几年前南方的房产泡沫之后,房地产行业已经数年颓靡,唐青宏在去年的预测连他的朋友们都觉得激进。可是到了现在,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丁宇专程打来电话跟他长聊,规划乐氏集团未来几年的国内发展;钱小天、夏承瑞和郑则平一到暑假就邀他奔赴汝城,连夏承启都抽出空来要随他们走一趟。

袁俊这边的店也筹划得差不多了,他把重要事项都安排到人,就随鑫城的那一拨先去汝城,大家一起忙活了个把月,返回时还带着这群朋友落脚海城玩了几天,到八月中旬才回到龙城,陪着袁俊操持第一家药膳店正式开业。

几个朋友对股市兴趣很大,资金也确实紧缺,他带着大家在汝城小玩了几手,只不许他们投入太多。他知道这年的六月初到六月底情况都会不错,七月熊市来临之前就让他们全部撤退了。

那些急剧上下的数字太过刺激,摸不着规律的几个人对他的准确操作特别好奇,他可不想朋友里有人沉迷于此,干脆对大家坦诚相告,“其实我也是外行,你们当然就更不专业了。所以这次赚钱只是咱们运气好,你们就当是小赌赢钱吧。我还是建议多做实业,买地、盖房子、开厂、搞生产和设计,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通过努力来振兴经济,还可以解决就业率。”

郑则平很同意他的观点,还希望他多坐镇在公司,担心他所聘请的人靠不住,会把公司做垮。

他笑着扭转对方的陈旧观念,“每件事都亲力亲为,我们几个人能做多少事情?还是要善于发掘人才,管理人才,放权下去给予他们足够的信任。我们不要做成家族企业,要像乐氏集团在海外那样,勇于高薪聘请外人来管理公司,做得好还要给予股份和分红来挽留人才,你看我那个丁老师,就做得非常好,现在海外那边的高管也几乎也都是外聘,家族内和朋友圈里的亲友关系,最好少用,避免权力腐化和尸位素餐的问题。”

第1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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