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这样,那宁夫人掩饰的倒很好,至少芙蓉一直以为,她自从马车上摔下来以后,一直需要静养着。
这日午后,阳光还算好,隐隐约约的几朵云飘在苏府墙外。
芙蓉抱了女儿在苏府里散步,远远望见宁夫人屋里似乎有人话,便刻意放慢了脚步,站在几丛月季花枝边静静听着。
大概是宁夫人有心掩饰,声音很低,她了些什么,芙蓉倒是无从听到。
阳光照到芙蓉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金光。
芙蓉拿衣袖挡了挡眼睛,女儿在她怀中嬉笑起来,并伸出手抓芙蓉的衣袖往她嘴里塞,一面塞,一面流着口水。
芙蓉不想被宁夫人看到她,抱了孩子欲走远一点,不料还是被宁夫人给发现了,宁夫人探头看到穿着水紫色长衫,白色棉裙的芙蓉,倒是先叫住了她:“少奶奶,往哪去呀?我在偏房里无聊的很,不如少奶奶来陪我话。”
芙蓉虽跟她无什么话可,可既然被她叫住,便也只得抱了孩子往她屋里去。
阳光直直的照射着窗台,院子里的桃花又落了一层,宁夫人的床头,瓷瓶里的桃花却很茂盛,她斜靠在那儿,拿着手帕捂着嘴,呆呆的看着芙蓉跟孩子:“听少奶奶去大牢里看苏少爷了?情况怎么样?”宁夫人笑了笑:“我可听,大牢是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有多少英雄好汉,皆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听老爷还使了银子的,想给少爷换了自由身,可惜……没能如愿,就少爷那身板,如今怕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吧?”到此处,宁夫人故意抬眼看看芙蓉,装出一副同情的模样:“怎么,我也是苏少爷的继母……他受这样的罪,我也是感同身受,可我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
“大奶奶放心好了。”芙蓉浅浅一笑:“托大***福,少爷他在大牢里一切安好,大奶奶或许不信,如今大牢里的日子啊,可是好的很,不但鸡腿,就是牛肉都能吃上呢。”
宁夫人显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少奶奶这是安慰我呢,还是安慰你自己呢,进了大牢,一定会丢了半条命不,不准什么时候皇上心情不好,少爷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少奶奶进大牢一趟,怎么自己的脑子也不清醒了吗?杜撰出什么鸡腿牛肉来,外人听见,可要笑死了……虽我常躺在这儿养伤,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少奶奶也不必骗我。”
“那大奶奶何必骗我呢?”
“少奶奶你什么意思?”宁夫人眉毛一挑,差一点从床上蹦下来,转念一想,又赶紧躺下去,只是乜斜着芙蓉。
“我可是听,大奶奶你身上的伤早已好了,既然伤已经好了,不妨下来走动走动,又何必一直躺在那儿装病呢。”
“你听谁在那儿乱嚼舌头。”宁夫人指了指床头几上的一碗黑乎乎的药道:“呐,你也看到了,这药是大夫新开的,我正准备喝呢,我若是身上好了,又何必喝药呢。”宁夫人着,端起药来一饮而尽,喝完之后抹抹嘴:“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给我看病的大夫。”
宁夫人扯下一片桃花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转而看看芙蓉怀中的孩子,便笑了笑道:“来,让祖母抱抱。”
芙蓉的女儿看到宁夫人的模样,吓的“嗷”一声哭了起来。
芙蓉只得抱着女儿出了偏房,日头正好,风中都夹杂着阳光的味道。
芙蓉一面逗弄着怀中的女儿,一面给她揩去脸上晶莹的泪珠。走出去不远,看见一个丫鬟蹲在水井边声的哭泣,便慢慢的靠了过去:“你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丫鬟抬头看看是芙蓉,便赶紧行礼,一面擦去了眼泪道:“少奶奶,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你有什么事便跟少奶奶,在少奶奶面前,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一个提水的婆子叹气。
丫鬟抬头看看,又四下瞧瞧,这才抽噎着道:“都是我不好,我打扰到少奶奶了吧?我不应该在府里哭哭啼啼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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