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后,平顺的日子突起波澜,拓跋鸣身染风疾,一病不起。
他是马上帝王,一生数次征战,何其的意气风发!只可惜病来如山倒,任他如何骄傲,还是再也没能站立起来。
太子拓跋蔚正式代父临朝,李馥云感念拓跋鸣对她的好,一直尽心尽力的在床边伺候,偏生拓跋鸣病倒之后更加多疑,甚至不许旁人近身,除了李馥云,也只有拓跋锐可以亲手侍候,就连太子拓跋蔚去了,也会被他连赶带骂的撵出去。
得宠时,李馥云当真是风光无限,拓跋鸣缠绵病榻时,也是她伺候的最为尽心。可是即便如此,拓跋鸣的身子还是每况愈下,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李馥云与拓跋锐守在床边,见他睡了便会小声的闲聊,她经常说起南朝的风土人情,还讲了好些故事,其中的人情冷暖、事态炎凉,总能令拓跋锐若有所思。
如此这般又是两年过去,一日晚间华灯初上,拓跋鸣突然自梦中醒来,双眼之中一片清明,单瞧面相看不出丝毫病态。他命人将拓跋蔚也叫到床边,把该说的都交待清楚,又好生夸奖了拓跋锐一番,最后才把李馥云叫到身边。
看着每日陪在病塌之前的她,拓跋鸣的心头全被不舍填满,他定定地看了她许久,艰难开口,“我这一生没有什么遗憾,硬要说来也只有一个你了。唉,恨只恨我年长你太多,不能与你相守白头!”
“陛下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云儿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陛下!”
拓跋鸣释然一笑,最后一次替她拭去泪珠,“有你这句话也就够了,往后自有蔚儿好生待你,你的日子还长,总要把该享的福都享了,才算不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他看着李馥云,连眼都舍不得眨,生怕这次闭了眼,就再也睁不开。
“我的云儿……若有来生……不要再与我……差了……那么多……”他的话音越来越小,直至再也听不到。
“陛下,陛下?”
李馥云已是泪眼迷蒙,颤抖着去探他的鼻息,少顷,嚎啕大哭。
帝王殡天,太子灵前继位,新帝热孝以日代年,三日过后,拓跋蔚便是名正言顺的北朝之君。
北朝还有祖上留下的收继之礼,拓跋鸣逝去后,他的后宫也成了拓跋蔚的后宫,只是拓跋蔚除了李馥云没有再留旁人,甚至想要立她为后,但是却被百官以她无后为由集体劝谏,两方僵持之下,此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