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伶儿立马回过身去对着井口,差点喜极而泣:“苏哥哥,你还活着啊!”
苏岑:“……”他怎么就不能活着了?
他和黄婉儿站在井下颇为为难,自打刚才黄婉儿拉着他的手就再也不松开了,曲伶儿不可能一次拉得动两个人,即便拉得动他也不敢冒险,万一半途绳子断了,摔下来就是两尸三命――方才他才发现,黄婉儿已经有了身孕,是谁的他没敢问,怕刺激了黄婉儿,但也能猜个不离十。
可这会儿黄婉儿死活不松开他的手,他一有要松开的迹象黄婉儿就用力抓他,苏岑都没想到这么小的小姑娘能有这么大的手劲儿,抓的他生疼。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苏岑皱了皱眉,柔声劝道:“婉儿,哥哥在上面,咱们上去就能见到哥哥了,好不好?”
听到哥哥两个字黄婉儿手上才有了些松动,苏岑急忙把手抽出来,拿起绳子打了个结。黄婉儿有身孕,不能往腰上缠,苏岑只能让她坐在绳子上,保险起见又在腋下饶了几圈,再三确认绳结不会松动后才向上喊:“伶儿,拉!”
曲伶儿撸起袖子卯足了劲儿,用力去摇辘轳头――半刻之后,放弃了,他摇不动……
这会儿只能再觍着脸去求大和尚,方才有多硬气这会儿就有多谄媚,完全不知道脸皮为何物。
好在大和尚不跟他计较,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嗨呀一声便将井绳慢慢地拉了上来。
曲伶儿这会儿不担心和尚们使坏了,凑到和尚堆里跟人勾肩搭背道:“要不要赌一赌一会儿上来的究竟是个姑娘还是你们那大魔头?”
和尚们互相看了一眼,最后出来一人冲曲伶儿单掌行了一礼道:“我们出家人戒赌。”
“你们怎么什么都戒啊?不跟你们赌大的,就……一颗佛珠,我赢了你们给我一颗佛珠,我要是输了我赔你们一颗,”曲伶儿焦急道,“你们快点,人可就要上来了。”
和尚们又看了一眼,还没拿定主意,那大和尚一边呼哧呼哧地摇井绳一边道:“我跟你赌,我赌大魔头,这么沉怎么可能是个姑娘!”
和尚们一听纷纷附和:“我们赌大魔头!”
曲伶儿欲哭无泪,“你们这是作弊!”
众和尚们打趣曲伶儿玩不起,等人上来了,纷纷傻了眼。
尤其是为首的大和尚,手上一抖,险些将人又送回井底。
“真……真是个姑娘啊?”
和尚堆里登时炸开了锅,明明送进去的是个男的,怎么出来的就是个姑娘?那之前那个大魔头去哪儿了?这姑娘又是怎么进去的?
曲伶儿转悲为喜,上去抱了黄婉儿一把,不曾想被黄婉儿身上的味道直冲脑门,险些熏吐了――任谁在井底住上六个月都不可能还是温香软玉。
黄婉儿打量了一圈人,全是光头,并没有她的哥哥,再加上被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猛抱在怀里,登时情绪立马激动起来,大声嘶吼着挣扎着要逃。
曲伶儿被逼无奈只能赶紧解下绳子,强忍着黄婉儿一身酸臭味不敢撒手。
一直等苏岑被拉上来黄婉儿才安静下来,又怯生生躲在苏岑身后拉着他的手不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