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还饿着肚子,这人却如此暴殄天物,苏岑难以置信地回头:“你想干嘛?!”
那人气定神闲地擦了擦手,“派人再送一桌子素菜上来。”
周围的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悄无声息地收拾,退下。
苏岑直想大呼一声“你是不是有病”,但人在屋檐下,也只能咬着牙埋怨:“你为什么一定要跟他比?”
“你当着他的面也是直呼‘你’吗?”
“……”苏岑强压下怒气,“那你想听什么?门主?陆老爷?还是……陛下?”
“呵,”那人轻声一笑,“当真有趣,难怪他那么喜欢你。你听好了,我姓陆,单名一个逊字,你既然称他一声王爷,便也称我一声王爷吧。”
“想得美!”苏岑心里暗道,既然多说多错,那他不说话了还不成。
等一桌子素菜再上来,苏岑二话不说拿起碗碟给人把菜布好,后退一步把自己化成根木头桩子,再不搭话。
说是吃饭睡觉便真的是吃饭睡觉,饭后陆逊直接把人带回了寝宫。
苏岑心道这人若敢对他动手动脚,他便一头撞死在床柱上。好在陆逊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爱好,让苏岑给他更了衣后便自己上了榻,没了再搭理的意思。
这间寝宫苏岑早就来过,自然清楚这里没有第二张榻给他睡,问道:“那我呢?”
“你?”陆逊总算意识到这里还有个人,“守夜吧。”
苏岑皱眉:“不吃不睡,我会死的。”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陆逊轻笑,“就算我舍得,有人也不舍得。”
苏岑还没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陆逊指尖轻弹,熄了烛火,房里瞬间暗了下来。
跟这种人多说无益,苏岑摸黑找了处墙角,勉强把自己安置下。地上铺的青石砖又冷又硬,躺了没一会儿便硌地全身疼。
苏岑一时睡不着,睁眼打量着房内陈设,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他半夜起来趁人酣睡之际正好把人刺杀了。
视线刚一动只听一道冰冷的声线道:“不用找了,就算给你一把长剑你也近不了我的身。”
什么狗耳朵,连心声都能听得见。苏岑悻悻地合上眼,又不情不愿地在心里骂了一通。
第二日果然是没睡好,眼下留了两道明显的乌青,脑袋钝痛,全身酸痛,还险些着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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