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袍人立即称是。
“下去吧。”
蓝袍人躬身退下,刚走到门厅,却又被陆逊叫住,“把你的人带走。”
蓝袍人回头看了眼那具已经凉下来的尸体,摆了摆手,两个黑衣人又像来时那样把人拖了出去。
只剩下一摊艳丽的鲜红留在庭中,很快也就被下人们打扫干净了。
陆逊拿一块白帕子给苏岑擦了擦脸上的血,轻笑:“吓到了?”
苏岑慢慢回过神来,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平生却只见过两个人在他面前杀人。
一个是陆逊,另一个是宋凡。
“他对你已经没有威胁了。”
“他是没有威胁了,可我看见他碍眼,又何必留着跟自己过不去。”陆逊认真擦着苏岑脸上的血,鲜血干涸,不太好擦,本身他的手上就还带着血,反倒是越擦越脏,把苏岑半张脸搓红了也没见干净。
苏岑后退一步,从陆逊手里抽过帕子,“我自己来。”
陆逊一拉苏岑手上垂下来的锁链,把人拉着向前踉跄了几步,逼至身前。
“李释有没有告诉你你很趁红色,”陆逊把手上未干的血抿在人唇上,一点嫣红,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陆逊轻轻一笑,“比你冷冰冰的样子好看多了。”
腥|咸入口,苏岑微微蹙眉,舌尖紧抵齿关,却还是觉得那股子血腥味顺着齿缝无孔不入地弥漫进来。
苏岑昏倒在第二天清晨,给陆逊布菜时眼前一黑,再无知觉。他两天里滴水未进,又是不眠不休,还要被逼着跟陆逊斗智斗勇,能撑到现在已是极限。
陆逊头也不抬地继续吃饭,吃完了吩咐下人把人扔到庭芳苑的鱼池子里醒醒神。
苏岑被呛了一大口水才转醒,又险些被身上的铁链子坠的浮不上来,扑腾了半天好不容易爬上来,再没力气动弹了。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光亮被一抹黑影遮盖了去。
苏岑睁了睁眼,看见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竟有一瞬间失神,想摸一摸那双眼睛。
手举到一半又颓然垂了下去,那人远在千里之外,而他身陷囹圄之中,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未知之数,又岂敢再奢求别的。
苏岑闭了闭眼,“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没必要这么麻烦。”
“那你可就错了,”陆逊轻轻一笑,从身后的侍女手里接过来一只碗,汤匙一搅,一股荷叶的清甜混着糯米鲜香慢慢弥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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