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宫,怎么会是清华宫?”郑旸劈手将书夺了过去,再三确认之后才垂手,喃喃道:“怎么会是清华宫?”
苏岑问:“清华宫怎么了?”
“清华宫不在宫里,而是在骊山行宫,以汤泉众多而盛名,一直被用作皇家游幸疗养的地方。”郑旸抿了抿唇,“当年容妃身子不好,曾被送到清华宫休养了半年,刚好就是永隆二年,回来没多久人就去了。”
宁三通问道:“容妃又是谁?”
郑旸轻轻咬了下唇,“容妃是太宗皇帝还在做王爷时便已经过府的侧妃,为太宗皇帝育有一儿一女,一个是太宁公主,也就是我母妃,还有一个,是……”
苏岑目光慢慢沉了下去,“是王爷。”
苏岑回到兴庆宫时天色已经黑了,循着那一点灯光过去,只见李释正斜靠着卧榻坐着,手里抄着本闲书,显然是在等着他。
苏岑自觉地脱鞋上榻,往人怀里一躺,不动了。
“吃过了?”李释问。
“嗯,”苏岑应了一声,语气有些怏怏,过了会儿又强打精神补充道,“和郑旸宁三他们一起吃的。”
李释一手拿着书,另一手在苏岑三千青丝间慢慢理着,一边问道:“查的不顺利?”
“顺利,”苏岑抿了抿唇,“挺顺利的。”
李释没再继续问下去,点点头,“那就好。”
苏岑听着李释静静的翻书声,一日奔波积累下来的浮躁忽然就沉下来了。李释时常道他是他的安神香,在他这里李释又何尝不是,不管在外面漂泊了多久,经历了什么大风大浪,回到这里便都能无风无雨,云散天青。
“你还记得陈英吗?”苏岑抬头问。
李释视线依旧没从书上扒下来,漫不经心问道:“陈英是谁?”
苏岑拽着李释的脖子起身,跨坐在人身前,用自己将李释和书隔了开来。继而揽着李释的脖子居高临下问道:“你说陈英是谁?好好回答,不许敷衍我。”
宁亲王聪明一世,不可能连自己栽到谁手里都不清楚,就算当初真的不认识,现在也该认识了。
“苏大人好大的官威,”李释笑笑,将书放下,那只手顺势就搭在了人后腰上,“更有一身好身骨。”
“严肃点!”苏岑皱着眉把那只不安分的手拉到前面来,与人十指相扣抵在胸前,故作严肃道:“不许顾左右而言他,否则……否则大刑伺候!”
“哦?”李释嘴角衔着一抹笑,视线慢慢样下去,“什么大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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