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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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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吹箫不?作者:未玄机

第6节

他渐渐的有些坐不住了。

两只抱着吹箫要不的手臂开始挪动,一只朝上一只朝下,缓缓的,以一种磨人的速度摩擦,手掌隔着衣物抚摸他的腹部、腰部、胸膛、大腿……

箫声倏然停下,他的两只手被坚定的按住,吹箫咬牙切齿:“给我放开!”

“玄不想放开阿箫。”殷玄黄侧过头亲了亲吹箫的侧脸,“方才阿箫待那女子那样亲近,玄很是吃醋,箫既不让我取了那几女的性命,我便只有如此了。”

他的手缓慢而坚定,湿热的唇摩擦着吹箫的颈项:“阿箫可还记得去年在大雍下元佳节?我寻了上佳的赛江南,那酒口感微酸,饮起来不温不火,你很是喜爱,便多喝了些。赛江南酒劲十足,不多时你便醉了,一个人趴在石桌上,怎么也不起来。我哄了你许久,才抬头看我,那时候的箫真真的惹人怜爱,半眯着眼睛,湿湿的,软软的,仿若玄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还叫我的名字,只叫我,一边微笑,一边叫……”

殷玄黄便说便在吹箫颈上轻啄,他描述的画面那样的纯净美好,叫吹箫也忍不住回忆起当年大雍城里的种种,那是他一生中最干净的画面,他满身的防备便只在这话语中卸了下来。阿玄解了他的外衫,解了他的内袍,温柔细密的抚摸他的肌肤,充斥着浓浓的爱恋,不带一丝的亵渎,叫人只觉得他只是在举办一种神圣的仪式。

“我想念那时候的阿箫,我知道我叫你伤心悲痛了。可如今玄也伤心,箫都不理我了,你说玄是另一个人,你说玄的师门、友人、敌人、名声、经历,你都一概不知,玄叫你觉得陌生,可玄一直都没有变,不论玄经历了什么,那当日在大雍的,是殷玄黄,现在立足与立林界巅峰的,也是殷玄黄。”他的手探进了吹箫的长裤,一把握住了他的脆弱,摩擦了一下,吹箫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喘,头微微后仰,阿玄便办含住他颤动的喉结,轻吻舔舐,这种感觉叫人不能拒绝,吹箫只能无力的将手盖在他手上,不知是要他用力,还是要他拿开。

阿玄添吻抚弄着吹箫,声音略带着些含糊:“我知道阿箫是有些怕了,玄的身份变了,叫你不能适从,可不管玄修为如何,纵能毁天灭地,都只是大雍的殷玄黄。我心仪于你,只心仪于你。”

吹箫听着,不知为何,便觉得有些心安了,也许阿玄说得对,他并不只是气愤与当日的隐瞒,还有一种对未来失去控制的恐慌。他之前的认知一夕之间全部被推翻,他当日能在武力值上完全俯视的人,现在叫他仰头都够不到边。力量能带来安定,他在力量不如人的时候,便不自觉把自己放在了弱势了一方,本能的防御,防止自己受到伤害。只因修真者,越是修为高超,便越发的凭性,视弱小者为蝼蚁。阿玄作为整个立林界力量的巅峰,如何能叫他安心的认为这人对自己的感情热烈而忠诚?

“阿箫无需多想,玄黄印是我的本命法印,早年我炼制此印,便是为了我的道侣,当世至此一枚,若非我认定了,玄黄印不会认主。现下,阿箫抛掉其他,只凭心,便真的不能原谅阿玄,不能和阿玄在一起吗?”殷玄黄修长的手指划过胸前的凸起,轻轻的按压摩擦着,唇中含着吹箫小巧的耳垂,说话是呼出的气息暖暖的喷在对方的耳郭中,胸前的麻酥,下半身汹涌的热潮叫吹箫无暇思考,只能随着阿玄的话语而动,越发的没有抵抗力。

“阿箫,我想亲你。”殷玄黄没有等待吹箫的回答,只将他巧妙的转了个身,变成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顺便将他外裤退得一干二净,如今吹箫整个人赤条条的坐在他腿上,脆弱被有技巧的抚弄,面色潮红,微张着嘴喘息。

那唇瓣见偶尔扫过的粉色舌尖,叫殷玄黄再也忍不住,亲了上去……

良久过后,吹箫整个人犹如一把被拉至满弦的弓箭,颤抖着便要发泄出来,阿玄却残忍的用手堵住了出口,叫他不能舒爽,吹箫哆嗦的叫他:“松开!快点松开,快要……快要去了,玄,阿玄,叫我舒爽舒爽吧!”

阿玄怜爱的亲亲他被汗水濡湿的黑发,半点没有挪开的势头,只道:“阿箫且忍住了,如今你尚未结丹,便泄了元阳,有损根基,尤其你体内阴煞之气聚集,若非元阳护身,怕不好过。”

箭在弦上,吹熄哪里还听得进去,只搂着他,胡乱的亲着,并用带着呻吟的祈求的撒娇的声音一声声的叫他的名字:“阿玄,阿玄,快给我,受不了了……叫我去吧……阿玄……”

殷玄黄额头见汗,恨不能立时把吹箫扑在穿上,狠狠的干上几天几夜,可他也没说错,如今的吹箫确实不益泄了元阳,况且——这是惩罚。

唔……虽然不知道最终成了谁的惩罚,但殷玄黄觉得方才他还是快要气死了!

第43章强留

那小房里燃着香,烟气袅袅的从香炉中飘散,熏得整间屋子都带着些飘渺之感,且介于这小房的作用,那香里少不得添上点助兴的玩意儿。吹箫在这房里待得时辰也不算短了,如今被阿玄这么细致的服侍,越发将着香的用途引出来了。

殷玄黄那是什么人物,这点子东西都不需动鼻子,想想便知了,见得平日里颇为自制的心上人半眯着眼,又是快乐又是痛苦的哑着嗓子求,心中的怜爱越发长的没边儿了,这一爱可不要紧,只把吹箫玩弄又骂又打都未曾叫人放手,只得到带着哭腔揽住他脖颈讨好方才结束了这次折磨。更过分的是,这老妖怪到最后也没叫吹箫泄出来。

他原先说的那些也并非是借口,吹箫体内的阴煞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如今存于体内二十多年,加之吹箫修了《九转生机诀》之后,不断的压缩阴煞的生存空间,虽然多少祛除了些去,可同时也将那阴煞同自己的五脏六腑挤压的更加紧密。到如今,要想祛除吹箫体内的阴煞,唯有吹箫自己努力提升境界,慢慢将阴煞逼出一途了。早在当年还在大雍的时候,殷玄黄便已经查探出来了,如今以他的能力,确实可以强行将吹箫体内的阴煞引出,可那也会对吹箫的内府造成极大的伤害,这种伤害是根基性的,不但会给吹箫带来极大的痛苦,且几乎不可逆转,相当于毁了他的仙途。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殷玄黄是如论如何也不会去做的。

他要吹箫活着,活的长长的,陪着他。

如今吹箫不过融合期,刚刚能辟谷,如此境界是在太低。看着累坏了,眼角犹带着些许红痕正沉沉入睡的心上人,殷玄黄在他唇上轻轻亲了几下,靠在软榻上将人圈在自己怀里,面露满足。

吹箫睡的很沉,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日清晨才醒。一张眼便在旁边看见那张叫人又爱又恨的脸,二话不说,爬起来直接一脚踹了上去,殷玄黄其实并未睡着,只是想知道吹箫醒了之后会作如何动作,当他这一脚踹上来的时候,他心中不但不动怒,反倒觉得有些想笑。吹箫这一下子踹的可毫不留情,听那破空的声音,殷玄黄都能想象得到这一下若真要踹着了,得有多狠。这老妖怪一面摇头,一面在那雪白足踹到自己脸的瞬间一手握住了吹箫的脚裸,虽然偶尔跟心上人打情骂俏一下子他并不介意,可踹脸可就免了。

吹箫也没想着自己真能踹着,见那人仰躺着,一双黑如墨星的眼睛含着笑看着自己,越发想起昨晚上这人这是用这么一副温柔宠溺的神情,硬生生把自己弄到哭都不肯放手,直气的咬牙,对着那张脸便用力的踩下去。

可惜,这颗臭石头的手劲也不是他可以撼动的,任凭他如何用力,那足就停在殷玄黄脸上空三寸处,反倒是那老妖怪嘴角含着宠溺的笑,凑上来在他的足碗处小小的咬了一口,而后亲上他的小腿。

如今吹箫全身只堪堪穿了一件白色内袍,袍下衬裤都在昨晚被老妖怪撕碎到不能再穿了,两人现如此姿势,倒是便宜了殷玄黄,白白看了风景。

吹箫眼见那人眼神满含欣赏,这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境遇,便木着一张脸:“放手。”

再逗可这得要生气了。殷玄黄不得不一闪的放弃了自己的福利,吹箫二话不说,转头便进了屏风,从玉简里取出另一套衣服来穿。被冷落的殷玄黄摸了摸鼻子,双手枕在脑后微笑,没告知吹箫他躲与不躲实际上并无多大区别,如今这世上还没有多少地方能阻挡住他神识的探查。

待吹箫从屏风里出来的时候,殷玄黄正捧着一本小册子看的认真,若单看他脸上的表情,定然以为此人阅览的定然是功法心得一类的,可吹箫清楚的知道,这房间里的小册子,全都是春宫图!!!

吹箫在说不出其他,转头便出了这小室。殷玄黄有些遗憾的合上小册子,真而又重放进自己的储物空间,随后看了一眼房间,袖子一卷,又是几本小册飞进了他的袖口,而后他才随着吹箫离开了。待两人离开之后,例行惯例清点物品,并进行整理的小侍不得不纠结的发现,所有财务唯一损失严重的便是‘龙阳三十六式’一类的春宫图。

两人便不远不近的吊着,吹箫不想搭理殷玄黄,那老妖怪也知道如今心上人正在气头上,定然是不肯理人的,也不跟上去讨没趣。

吹箫如今脑子里一团糊涂,又是想昨日那老混蛋的话,又是想自己的身子,更兼得想到那人昨天说到‘阴煞’,更叫他心头一震。他却不知道这老混蛋竟有这等本事,能察觉到他体内的阴煞。他又是如何得知的?吹箫又想到在大雍遇见阿玄的初见,他体内阴煞爆发,人都已经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确是压着阿玄强吻,那爆发的阴煞也莫名其妙的褪去,且一直到如今都尚未爆发,叫时时提防的吹箫很是费解。

那时候他只当阿玄是一介凡人,并不多想,可如今,细细琢磨,倒也有些意思了。再者,阿玄乃大乘巅峰修士,站在整个立林界的巅峰,当日大雍也未曾封了记忆去,被自己那样轻薄,却未曾动怒,甚至还主动交好与他……再往深处想,阿玄又为何会心仪于他?倒也不是吹箫妄自菲薄,实在是殷玄黄修为如此之高,寿命也定然长久,这漫长时间内,什么好颜色、好品行、好资质的人没见过,怎么偏生对他一个小小修士动情?

他这么想着,昨日缓和下来的情绪就又冷了起来,一路猜测着,也有些心不在焉。直至有人唤他:“这位道友,可否给某行个方便?”

吹箫便从推测、猜疑中清醒过来,他如今走的这条路乃一条羊肠小道,只堪能并排走两人,如今他一人站在正中,可不是堵了旁人的路了?

他歉意一笑,定睛看去,刚想致歉,便有些怔楞了,无他,眼前这人长相居然同他有五分相像!那人见他抬头,见他长相,也是一怔,脸上温和的微笑也顿住。吹箫匆匆施礼,便侧身过了去。

走得远远的,还能感觉到那人回头停在自己背影上的目光。

但愿,是自己多想了,中林如此之大,人口如此之多,长相相似,倒也实属寻常。吹箫如此想着,还是忍不住回头,方才那人已经不见了。

“此人倒与阿箫有几分相似之处。”殷玄黄不知从哪里冒出,像是看穿他的想法。

吹箫又想到自己的猜测,兴致不高,看都没看他一眼,扔出紫竹箫,踏上便凌空而起,朝着望海阁御空而去。

留在原地的殷玄黄便皱起了眉毛,方才的阿箫有些子不对劲,若说方才起床之时,只是闹别扭,如今这次是真的打心眼里不想搭理自己了。

这可不行啊。得弄明白阿箫到底在气什么,且还有方才之人,虽说世上相似之人不少,可如今吹箫父不详,多少还是叫殷玄黄有些在意。唔,叫沧州珈蓝去查查。

于是,当日收到殷玄黄传讯玉简一封的仓周珈蓝,恼得不得了,这老妖怪,从来只叫干活,从来都不给工钱!!!现如今,他也不是孤家寡人无所牵挂了,沧州珈蓝便怒从胆边生,一封玉简有砸了回来,大意是——不付帐,我就把账单给你家夫人寄过去!!!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殷老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玉简,笑的那叫一个优雅,然后当日仓周珈蓝就收到了殷老妖的回信:“久未切磋,不若玄虚位以待,你我二人于坠尾峰一聚?”

仓周珈蓝再也没提过付账这回子事,只敢在家暴跳如雷,好个老不死的,居然来武力压制!!!且走着瞧吧,待我也踏上大乘巅峰,定要把这口气讨回来。现如今……

“去查!”

这边沧州珈蓝派人去查,境况如何,暂且不表。倒是吹箫回了望海阁,因有镜亭和阿玄在,那焕无也并未再找他麻烦,反倒是送来不少赔礼,道当日是自己怒极,方才如此,请吹箫不要计较。吹箫也挺镜亭说了两人之事,虽对此人无甚好感,但也知道百年之计,被自己一朝摧毁,此人得有多气恼。且如今寄居人下,收了赔礼,也算是相安无事。

镜亭也被那人困住,吹箫便每日静修,等待东西到手,可如此过了月余,他便觉得有些不对了。兆周阁如何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大派了,虽他第二次要的东西难寻了些,但也不至于月余还是杳无音讯。

去问,荀佳每每都满含歉意,道是仍需时间,而后送来一堆灵丹、灵液之类的赔礼。他心里便有些起疑了,又过了一月后,荀佳仍旧是如此回答,他便笑了:“既如此,在下还有事在身,若掌门收集齐了,便把东西交给镜亭便是,日后在下再来取。”

荀佳和煦的笑没变,但那语气就不对了:“不忙,不忙,小友看我兆周阁如何啊?可是长久栖身之地?”

第44章未玄机著

吹箫心里一沉,荀佳的话可应验了他的猜想,这些日子里兆周阁的举动可不就是拖延吗?且过不多时便有人送来的灵液、灵果都是极好的,若是为焕无之事,他已经所要了报酬,根本无需如此。可见,荀佳一早就打算好了,他根本就没想要放自己走。

吹箫心中已然是一片怒火滔天,可他又清醒的知道,如今他实力低微,根本就不能够做什么,因此他只能压了怒火,笑:“掌门之意,箫明白,兆周阁自是极好的,掌门如此厚爱,倒叫箫感激,只是箫之道不再此也,我卜门自来便是出世之道,若不遍览人世、周游各地,便大大不利于修行。”

这话里的推脱之意叫荀佳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小友若是担心此事,那大可不必,入了我兆周阁,小友若想走入世道,大可去的,且我兆周阁还会派人随身护佑你周全,岂不美哉?”

吹箫微笑摇头:“修行一途,本就逆天而行,若我不求上进,一味依靠旁人,如此能在大道之上走的长久,掌门好意箫心领了,道就是道,我西门吹箫既然选择此道,便是不论结果如何,都会走完。”

荀佳此次不笑了,他半眯着眼,盯着吹箫。吹箫骤然握紧了拳头,那庞大而又森然的气势叫他全身的肌肉都僵硬极了,他尽力维持着自己的面色淡然,尽管衣服背后全然被冷汗浸透,他也一点不想示弱。

“你若不想依靠旁人,那便罢了。只是我三番两次相邀,小友却如此推脱,想必定是瞧不上我兆周阁吧?”荀佳负手而立,脸色平静,但那话里的意思怎么也算不上是善意。

吹箫苦笑一声:“并非如此。实在是箫若加入兆周阁,不管是于箫,还是兆周阁都没有什么好处。”

荀佳挑眉:“此话怎讲?”

吹箫叹了一口气:“箫不过一介散修,从下林迩来,也不过是求在大道之上走的更远,兆周阁人才济济,资源雄厚,我如此不动心,只若我加入了兆周阁,便从兆周阁命道息息相关。我卜门便有一铁律——术士不自占,因为就算给自己卜算,也卜算不出来,这便是我术士之悲哉之处,我等可断他人吉凶,能力大者,甚至能改他人只命,却不知自己何时有难。我若入了兆周阁,为宗门卜算,大约也是不准的。”

荀佳要吹箫如兆周阁,所求也不过是此子的卜算能力。他是想着,当世卜算大能,俱是修为高超者也,且多施恩于人,每卜算一次门派前途,便要花费不菲的代价,若是用强的,兆周阁又得罪不起。如今,吹箫一个无依无靠又有大能耐的相师,那简直就像是送上来的肥肉,不吃下去,如何对得起自己的掌门之位?可现如今听吹箫这般解释,他心中对吹箫不识好歹的怒火倒是散了些,轻飘飘的一笑:“既如此,我便也不好强拉小友入我阁。”

吹箫顿时松了一口气,方才他都在想要不要请那老混蛋出手了。这荀佳来者不善、气势汹汹,方才那姿态,怕是若他真撕破脸,这人就能立时下杀手,如此做派,便是他想入一门派,也绝不入兆周阁!但,他既然答应了娘亲,会好好的活下去,那就不会因为自尊白白叫自己送了性命。还好……还好。

然吹箫还未庆幸完毕,那荀佳便笑眯眯的接口了:“我与小友一见如故,若能时常同小友论道,便再好不过,只小友如今修为尚低,若出世云游,回兆周阁多有不便,不如我赠小友一物,有了此物,不论再远,一息之间也可回我周阁室。”

说着,他抬起了手。荀佳的手算不上白皙,但却肌肤细腻,根根有力,此时这手上亮起盈盈的光芒,隐约间可见一血红字时隐时现,吹箫看着那手,瞳孔瞬间放大,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弥漫上心头,叫他汗毛直立,全身都细胞都在叫嚣着逃,快逃!

荀佳仍旧是那幅慈祥中年俊大叔的模样,只这表情在吹箫眼里怎么看怎么阴狠,就在那掌快印到吹箫身上之时,他大声唤出脑海里的名字:“阿玄——!!!”

他的声音尚未落,便有一股子骇人的气势自这大殿之上哄然而下,犹如泰山压顶般,荀佳脸上悠闲的表情消失了,那股子气势将他整个人压的一动也不能动,他迈出的脚步,伸出的手掌,甚至于手掌上闪烁的光华都跟他出掌的时候一模一样,可在那股气势的压迫下,他除却表情,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抬一下,仿若连空气都静止了一般。

冷汗自荀佳脸上潺潺而下,他的脸色苍白似鬼,双瞳中充满了惊惧之色,除了老祖宗,他还从来不知道竟有人光凭气势就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说声音,便是神念都动不了分毫。

这究竟是谁?就在荀佳惊疑不已的时候,大殿中一阵带着无奈的宠溺叹息响起:“不过一会儿子,便有不长眼的来动你。”

阿玄来的太快,快到吹箫脸上的惊意尚未尚未退去,甚至还有些未反应过来,阿玄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已经没事了。”

吹箫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方才放松了紧绷的肌肉,深深的吸一口气,平复激烈的心情:“多写阿玄相救。”

殷玄黄没有放开他的手,只紧了紧,道:“你我之间,何需如此生疏。”

吹箫不再说话,只转头去看荀佳,一双黑眸中蕴含着无限的寒冰,殷玄黄见状,漫不经心的瞟了这人一眼:“箫打算如何处置他?”

荀佳听得此言,便知道如今自己的生死就在这个原先并不很看得起的小修士身上,纵然他想保有自己的骨气,并不愿对着敌人摇尾乞怜,可如今他方才寻着儿子,尚未同儿子享受过天伦之乐,没有弥补这些年的缺失,他还需要时间突破,他还想活下去!这些理由都叫他不由的从眼神中露出一丝哀求来。

吹箫虽怒火滔天,可也不着急下定论,只为阿玄:“他要给我下的是什么?”

殷玄黄往荀佳掌心中看了一眼,顿时先是一怔,继而大怒,衣袖一震,荀佳便立时仿若被气流狠狠撞击了一般,飞一般的朝墙壁撞去,一连击碎了殿内两根三人合抱的立柱方才跌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挣扎了两下,终还是没能起来,趴在地上仿若死狗一般,殷玄黄那一击,将他全身所有的腑脏、骨骼、筋脉齐齐震碎,如今的荀佳若不是修真者天生气血充足,生机旺盛,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可如今这种生机却成了折磨他的最大力量,殷玄黄下手阴狠,不仅将他击成皮囊包裹着的烂肉,更是打了煞气进去,叫他一面忍受着剧痛,不能靠修真者极强的生命力修补伤势,一面又得保持着清醒,清楚的感知那疼到灵识深处的痛苦。

吹箫看殷玄黄如此反应,便知道那定然是极其阴狠的东西,眉头便落了下来:“究竟是什么?”

“灵契。”殷玄黄狠狠的吐出这两个字,吹箫听到这两字,脸色也一瞬间难看到极点!灵契,在立林界被认为是最恶毒的手段,他不单纯是一种类似与奴隶契约的手段,更加阴狠的是,一旦被种下灵契,整个人都会被契约改造,倒是便算不得是一个人了,更像是活死人傀儡一般,所有的修为本领通通都没有消失,可修为就会被定格在定立契约的那瞬间,若想增长修为,便需要契约人像是炼制傀儡一般,用各种天灵地宝炼化,不仅痛苦至极,还要看契约人的脸色,更重要的是,被定下灵契的人根本就无法违抗契约人的命令,便是契约人叫你去死,纵然你神志有多不愿意,身体也会照做。灵契承受者和契约者之间的关系紧密至极,契约者若需要承受者,只需要念动契约,付出灵气为代价,就可以将承受者随时召唤过来。

这比要杀了吹箫还叫他痛恨!

吹箫的眼神宛若利剑般戳向荀佳,恨不能立时冲过去结果了他。然而,他只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们走吧。”

“嗯?”殷玄黄挑了眉头,“阿箫不气吗?”

吹箫脸色仍旧阴沉的可怕:“气,如何不气!但兆周阁终究是一大门派,若掌门被人杀死了,事关门派颜面,不论如何,兆周阁也不会放手,我知道你很强,可这些人若不停的找麻烦,也很烦人,我如今已经叫他气着了,若为了他在叫今后的日子过得不得安生,不值当!”

殷玄黄听吹箫如此说,倒是笑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招来了自己的行路法宝——弥天云,拉着吹箫踏了上去。

而就在他二人破空而去之时,瘫在地上的荀佳瞳孔猛然放大,脸上呈现出一种极其恐惧的神情,而后整个身体爆成一团血雾,再不复存在。然而,不多时,一个缩小的荀佳飞速的冲出来,想要冲破血雾,逃出生天,可那血雾仿佛有生命一般,一窝蜂的围上来,将小荀佳包裹过,凄厉的仿若来自地府的惨叫,回荡在大殿中,殿外却无人知晓。足足一盏茶的时间,那惨叫声方才停止,那血雾也在半空中慢慢消散,变成灰扑扑的尘土,散落在这大殿当中。

而在望海谭想法子哄恋人的焕无猛然间抬头,眯起了眼睛。

‘你兆周阁阁主罪该万死,已诛于我手。’

殷玄黄最后朝兆周阁看了一眼,抓着吹箫的手,御空而行。

居然胆敢在我的人身上下烙印!

第45章得知身份

弥天云乃殷玄黄荣登大乘之日,费了极大的功夫取了一片渐渐散去的劫雷,经历七七四十九年方才炼制而成的,不仅可做代步的法宝,日行十万里。若发动起来,更是万雷齐发,因曾是劫雷,威力更比普通的雷电要大上三成,更加恐怖的是,此云同殷玄黄心意相通,指哪打哪,甚至可追踪出数千里。乃是殷玄黄留下的为数不多的法宝。

吹箫踏上弥天云,只觉得如履平地,甚至连微风都感觉不到,若不是身底下的景飞快的想后掠去,便是以为站在原地。

“你要带我去哪里?”吹箫侧头看身旁的阿玄,那人侧头笑,“带你去看我出生的地方。”

吹箫一怔,殷玄黄握着他的手:“对阿箫来说,现在的我是陌生的,可我想,若你愿意,便可以了解我。我会带你去,我的出生、成长、师门、友人……所有的一切,只要你愿意。”

吹箫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阿玄,忽然开口:“阿玄,你为什么会心仪于我?”他的神情、语气都是困惑的,原本并没有办法问出口的问题,如今便自然而然的出口了。

殷玄黄微微一顿,侧头询问的看他。

吹箫并没有等他的回答,又略带着些急切的道:“你看,你我的距离如此的遥远,你乃大乘巅峰修士,活了不知几宰,在这立林界不知见过多少惊才绝艳的人物,箫虽与卜算之术上有些许作为,可终也只是平凡人也,为什么你能心仪与我?且当日你我并不相识,我那日如此轻薄与你,你为何不气?为何我体内的阴气一遇你便莫名的褪了?”

“你近来都在想这些吗?”阿玄停下弥天云,转头看吹箫,带着点叹息,还有一丝轻松。

吹箫点头:“我不能欺骗自己,若不问,即便我熟知你的一切,也无法同当日在大雍一般同你相好。”

殷玄黄微微蹙起眉头,但很快,他又笑了,俊逸的容颜舒心愉悦,那瞬间仿若连云彩都欢快了几分,低沉的嗓音温柔而快乐:“玄很高兴,箫愿意如此坦诚。”当日在大雍,他未曾坦诚以待,安危共济,导致阿箫伤心至极,乃至对他有心结至今。现今,箫愿意将自己的顾虑说出口,便是两人的希望,“箫即问,玄便会回答。这也是我要带阿箫去我出生地的原因。待到了无边海,你便会明白。”

阿玄神情坦然,眉目清朗,叫他神情缓和了许多,阿玄愿意如此,也许事情并非很糟糕。

随后他便被殷玄黄从后面揽入怀里,属于那人的气息密密的包裹上来,叫人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一只好看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睛,耳旁是他细心的解释:“此处离无边海仍有千万里之遥,我们要加紧些赶路,我若全力催动弥天云,以箫的实力总归会有些难受,尤其是眼睛,弥天云速度过快,你若睁眼看,于眼力有损。”

吹箫‘嗯’了一声:“无需在意我,你只管走便是。”好歹自己也是融合期的修士,成个法宝难道还能怎样不成?

阿玄应了,随即吹箫便立即觉的一股劲风迎面而来,将衣物紧紧的压在身上,五脏六腑皆宛若前世坐的云霄飞车,似乎都偏离了原位,叫他很是难受,顿时大骇,他都已经用生气护住了周身,没想到这云彩的速度居然快至此!大乘巅峰,只是形象中的概念,这一刻,吹箫似乎有些理解了。你看阿玄,站在云上,连片衣角都未动,还要费神驾驭这等法宝,修为之间的巨大鸿沟瞬间横在两人面前。

但那难受只维持了一瞬间,显然阿玄很快察觉了他的困境,将身上的绛红色袍解开,披在了吹箫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清冽香气,那些症状便瞬间消失了。吹箫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眉眼间松了些许。

两人御空而行,很快便到了无边海上空,无边海是中林界最大的海域,足足占据了整个庞大中林二分之一的面积,最深的地方更是有百万里深,而殷玄黄的诞生地,便是在这无边海最深处的玄黄峰矿的最中心。玄黄峰矿乃乃是一座玄黄铁精矿,高两万里,周身盘绕着玄黄金气,玄黄金气乃天地之重宝,一缕玄黄金气便重达千斤,是以,玄黄峰矿才会沉在整个中林的最低处。这玄黄金气乃是炼制法宝珍品,任何法宝内加入一缕玄黄金气,便能增加三成威力,且对于灵力有极强的穿透能力,等闲修士,拥有这样一柄法宝,只要战力不弱,便可有五成胜率率越级而战。

殷玄黄在这样的地方长了百万年,吸收了玄黄金气不知几许,便是不用上阴煞之气,但凭肉身,也是极强,他便是什么都不做,单站着,等闲分神期修士全力一击也奈何不得他。海底百万里与他来说,自然是轻松的,可那庞大的水压,对吹箫来说,却是致命的。

对此,殷玄黄自有法子。

弥天云停在了无边海一处的上空,吹箫向下探望,四周一片海水,只远远的看到水面上一两点的黑影,想来是不知据此有多远的海岛,阿玄的家竟是在这种地方?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类会选择的居住地,原来阿玄说自己的家在无边海,他还以为是在无边海的海岸旁,原竟真是在海上!那阿玄究竟是什么人?!或者说,他究竟是什么?!

吹箫正想到关键的时候,忽觉一只手探道他的臀部,捏住了自己的一瓣屁股瓣,顿时一惊,还未转头呵斥,便被阿玄抢先:“阿箫不要动,我们要往海域深处,那里的环境并不是你应对的了的。”

阿玄也未解释更多,吹箫便觉得一股气息,从后臀处凉凉的浸润进来,然后身上的衣物瞬间换了一身,原本黑青色的外衫,转眼变成流转着暗纹的绛红,衬着小伙子如玉的脸旁,格外的好看。

“要下去了。”阿玄只说了一句,弥天云便瞬间冲着下方直冲而去,没入海面的瞬间,没有激起任何涟漪,仿若一滴水珠,融入河流。

很快,弥天云便冲入了海下万里处,这地方的水压应强大的不得了,吹箫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他低头看去,只见身上的绛色衣衫正发出微微的光芒。此刻,他也清楚的知道,这衣衫是他自己的法宝,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会有错,可怪的是,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他却一点也不知情。

殷玄黄见他抬手打量外袍,就低低的笑了:“箫以为玄黄印就只是一方印记?”

吹箫睁大了眼睛:“这是玄黄印?!”

阿玄点头:“自然,只是玄黄印要发挥威力,所需的灵力极大,如今以箫的实力,最多只能坚持半盏茶的时日,是以现今,箫万万不可离我左右。”

不离左右?吹箫忍不住咬牙,这人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臀部,方才他便是从此处灌输的气进来,难不成他还要一直摸着不成?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老混蛋是故意的,吹箫冷笑两声:“难不成堂堂大乘巅峰修士,控制个法宝还要直接接触才成吗?倒叫我大开眼界了!”

阿玄哪里舍得把手离开,箫的臀部又窄又俏,肉感十足,此次机会难得,这人便理直气壮了:“玄黄印乃有主的印记,如今我强行灌注已是极限,若阿箫离我周身,恐有些危险。”不等吹箫回话,他便催动弥天云加快速度朝下冲去。

若是大乘巅峰修士无耻起来,那便是无人能敌了。吹箫嗤笑一声,也不奢望自己能挣脱那人的掌控,只把头转向一旁,弥天云带起的水流惊扰了不少的水种妖兽,在黑暗的海水里,吹箫身上发亮的玄黄衣根本就像是一个香喷喷的鱼饵,引来无数贪婪的视线,能轻易承受如此水压的法宝,必然是重宝。

很快,这片海域便引来了不少的海中霸主。吹箫环视四周,越看越是心惊,吞天海蟒、深水电鳗、剃鲸鲨鱼……全都是在海兽榜上面有名字的凶兽!他忍不住握住了拳头,心头紧张起来。

阿玄见他这个样子,便有些心疼,右脚往前踏上一步,一股看不到的音波犹如波纹般朝四周弥漫开去,他墨色的眸子冷冰冰的环视一周,一抹赤黄色弯月在眼中旋转。

那波纹接触到海兽躯体的瞬间,剧烈的疼痛便席卷了海兽的全身,修为差些的,身躯上直接爆出一团团血雾,剧烈的翻滚后渐渐沉入更深的海底。

此后,但凡和阿玄对视的海兽,身体都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猛然转头,抱头鼠窜。吹箫忍不住惊叹的看着阿玄,这便是大乘修士!如此的强悍!叫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被心上人用这种目光看着,殷玄黄显然很享受,甚至激起了他为数不多的虚荣心,一路上越发的显摆自己的能力。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三个时辰之后。

远远的,吹箫便看到一座周身盘旋着云雾的大山,仙云渺渺,发出莹莹的灿色光芒,美丽至极,那些云围绕着山悠闲的飘荡,有一瞬间,吹箫还以为自己身处陆地。

阿玄停下来,指着远处的大山道:“那是玄黄精矿,周身环绕的便是玄黄金气,而我,便出生在玄黄精矿的最中心。”

玄黄精矿!玄黄金气!吹箫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这两样东西不管哪一样,都是在外面被无数人争抢的,而如今,这里居然有这么庞大的数量。更何况,关于玄黄金气和玄黄精矿还有一个传说。

吹箫瞪大的眼,喃喃的道:“传说,玄黄精矿和玄黄金气全都是由开天之宝玄黄石催生而出……殷玄黄,玄黄……”吹箫不敢置信的看着身旁微笑的阿玄,一个荒谬的想法渐渐形成。

第46章爱记仇的家伙

殷玄黄见他如此,便知道阿箫定是猜着了些许端倪,也并不急于解释身份,只拉着他直直往玄黄精矿山上飞去,不久,眼见着那赤黄赤黄的山体就在眼前了,阿玄的弥天云却并停下,竟直直的朝那坚硬的山体撞去,阿箫虽吃了一惊,但并未失态,阿玄又不是傻子,难道还会还会做自己撞山的蠢事吗?

果不其然,当弥天云接触到玄黄精矿的瞬间,阿箫便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浇了一层凉水,薄薄的附着在身上,然后,那山体便像是不存在一般,一行人便轻而易举的融入了进去。

西门吹箫眼前一暗,接着又是一亮,便已然立在一座空旷的大厅中,说是厅堂,倒不如说是个小小的广场,四周仍旧有凹凸的矿体,头顶是根根直立的玄黄精矿笋,只地面宛若镜面一般平坦,赤黄的一片,人走在上面便能看到自己的身影。此地一片空旷,唯有这小广场正中,凸起一个小小的台子。

殷玄黄收起了弥天云,放开了一只抓着吹箫臀部的手,牵着他朝前走:“此处乃我的府邸,你体内有玄黄印,在此处,箫即便不需玄黄印,也可行动自如。”

吹箫低头一看,身上的玄黄衣果然已经褪去,既然阿玄说此处安全,那吹箫也不客气,直接朝着小广场中央的台子走去。一边走,一边惊叹,如此旁大的玄黄精矿脉,若叫世人知晓了,即便这里是无边海的最深处,也少不得宛若飞蛾扑火般而来。而与此同时,他甚至发现,这地面上的玄黄精矿随着同小台距离的缩减,颜色越发的深邃,而那小台颜色更是浓郁的近乎赤红,进了吹箫才发现,这小台子竟是一个碗状,那最凹处,色泽竟赤红的近墨色。

阿玄走近,用手触摸那下凹处,微微一笑,转头看向阿箫:“这便是我诞生的地方。最初,这里就只是海水,我落在无边海的最深处,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有了这小小的石台,托着我,接着就是这个洞体,而后,慢慢的,慢慢的有了这座山,这个过程很漫长,无边海的霸主都不知换了几凡,这周遭的境况也不知变幻了多少,唯有此处不变,这里是整个立林界的最低点。所以,我便只能诞生在这里,负责镇压天地煞气,稳固刚成型的立林界。”

吹箫浑身一震,一眨不眨的盯着阿玄看,心中有所猜测是一回事,如今亲口得到验证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可是开天九宝之一的玄黄石啊,要是拿上辈子来说,那就跟盘古的开天神斧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可如今,这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旁。

吹箫忍不住伸手去碰触阿玄的脸,温热而真实。

阿玄却被吹箫此番傻乎乎的样子弄的发笑,他握住吹箫的手:“箫可别摸了,是真的。”

吹箫这才如梦初醒,不确定的问道:“阿玄便是玄黄石?”

殷玄黄笑着点头:“我是。”他牵着吹箫,将阿箫的手按在那石台之上,“阿箫随我来。”

去哪?阿箫还未问出口,眼前便忽而闪过一道白光,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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