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旭睿当初做的那些糟心事,方一诺想想都为林俏俏觉得不值得。若当时他没有出现,林俏俏该有多难。陶旭睿现在来说爱她了,若是他的爱这么的让林俏俏痛苦,那还不如不爱的好。就这一点,方一诺看不上现在的陶旭睿,不是任何事情都能弥补的,林俏俏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当初伤害既已造成,不是现在一句对不起,一句想挽回就能一笔勾销的。
至少,方一诺知道,林俏俏心里是绝对有道名叫陶旭睿的疤的。他尝过那样的滋味,人再贱,被踩到了底线,总是头破血流也要爬着出去的,再困守原地,那样的人生才是生不如死。
被陶旭睿闹了这么一出,方一诺也没心情吃饭了,去面包店要买了一个面包,抓着啃了当做午饭。干啃面包的滋味并不好受,方一诺越想越觉得陶旭睿不顺眼。
心中不有顾虑,方一诺吃完面包想想,觉得陶旭睿不靠谱,还是拿起电话给林俏俏打去。
“俏俏,犇犇吃了没,今天你和娇娇带他玩了什么?”方一诺笑着说道。不管什么时候,说起犇犇,总能让方一诺有份好心情。
“犇犇刚刚喝了奶,现在睡着了。我今天没去娇娇那儿,上午带着犇犇做蛋糕的。你中午吃了什么?”林俏俏回道。
方一诺有点拿不准林俏俏知不知道陶旭睿来了c城,可一想陶旭睿都能找到他了,迟早也会找上林俏俏,迟疑半响说道:“我刚刚见了陶旭睿,他来找我了。”
只一句话,就让林俏俏静音了许久,然后她情绪激动的说道:“一诺,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怎么敢去找你,他怎么敢。”
“没事,他和我聊了聊,被我连讽带刺的噎了个够,估计现在还在生闷气呢。你别担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只是和我说了你们的青梅竹马,这人脸皮也真够厚的,不安好心,怕是还打着你的主意啊。”方一诺赶紧安扶住林俏俏。
林俏俏听到方一诺没事才放下提着的心,她对陶旭睿找上方一诺感到异常愤怒。陶旭睿和她的恩怨,她能忍,是好是坏,她自己都认下了,谁都不怨。可若是牵累到了方一诺,林俏俏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方一诺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帮了她,可以说,若没有方一诺,犇犇都没有到世间来的机会,她父亲也不会走得安心。方一诺对她来说,不仅是亲人,更是恩人,不管是谁,林俏俏都不准人来伤害方一诺。
“其实,他也来找过我,被我赶走了。可能自尊心受不了,这才去找你的。你别理他,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他的性子傲着呢,我们只要晾着他,他也干不出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到时候自然就自己走人了。”林俏俏不屑的说道。
方一诺心中还有层担心,毕竟犇犇和陶旭睿有那么一点关系。在方一诺看来,犇犇就是他自己的孩子,有了这个孩子之后,方一诺才觉得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才活了起来。谁和他抢孩子,谁就是要他的命,那也别怪他拼命。现在,方一诺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唯有当初虽然不赞同,可也没有阻止林俏俏改了犇犇的生日。
“我比较担心你,这样,这个星期我去和经理说说,看能不能把年假给休了。带你和犇犇出去玩玩,避一避陶旭睿,你也好好放松一下心情。”方一诺询问道。
方一诺对陶旭睿是无所谓的,反正,陶旭睿在他面前是别想讨到好处的。他就是说也要说得陶旭睿抬不起头来,可林俏俏不同。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三言两语说断就断的。方一诺敢说,陶旭睿对林俏俏来说肯定是不一样的,让林俏俏来面对陶旭睿,再纠缠,除了让林俏俏再伤怀别无益处。那他干脆带着林俏俏出去,避开陶旭睿,不让林俏俏难受难看。
林俏俏自认也是明白方一诺的心思的,她故作轻松道:“一诺,你也太小看我了。陶旭睿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对他已经放下了。我们不用刻意避开他,弄得好像我们见不到人似得。他怎么样,与我们无关,我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干嘛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伤神。你刚刚去公司,工作才上手,这个时候走,对你影响不好。该来的躲不过,再说,我们现在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却要让着他,我可不乐意。”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能够应付,你放心吧。难不成他一辈子在c城,那我们还得躲他一辈子,我心里有数。你就交给我吧,别担心啦。今晚早些回来,犇犇给你烤了饼干呢。”林俏俏知道方一诺肯定要劝他,干脆直接堵着他的话。
方一诺想想也是,也就没再说什么。
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因为星期五有大老板来视察,方一诺现在的工作就很紧了。好在他平时做事就比较认真,做起来也不算慌忙。而办公室其他人也对这次的视察十分的上心,也不出去泡吧聚会了。
刚刚准备下班,方一诺接到了林俏俏的电话,被叫到了一家西餐厅。
把车开到西餐厅,方一诺看着这家西餐厅嘴角就有点抽了。不知道今天林俏俏的脑子是发什么抽了,要知道,这家餐厅的人均消费一般在千元以上,要想烛光晚餐一下,没有五千大洋是绝对浪漫不起来的。他和林俏俏虽然也能算是小有资产,可他们却不是冤大头,这种坑人坑的要吐血的西餐厅,两人一直是嗤之以鼻的。
有这份钱,不如在家置办最好的厨具用最新鲜的食材自己动手做了美食享用。所以,除了应酬的两次,方一诺和林俏俏真心不喜欢来这儿。忽然被林俏俏叫到这儿来吃饭,方一诺心中不嘀咕那就怪了。
有服务生帮着把方一诺的车停好,方一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感叹,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服务啊。
报了林俏俏的名字,有服务生直接带着方一诺找到了林俏俏的位置。
林俏俏已经帮着方一诺点好餐了,看着方一诺过来,高兴的起身在他面上亲了一口,然后,趁机在他耳朵边上道:“陶旭睿在这儿,咱们的亲密些,气死他。让他跟着我们,我就要天天秀恩爱,让他看看没了他,我活的有多好。”
方一诺脸上带着微笑,不动声色,在听了林俏俏的话之后,自热而然的也亲了亲林俏俏的脸颊。
犇犇坐在椅子上一看爸妈玩亲亲,立马也开着嗓子喊道:“我也要亲亲,爸爸,妈妈,我也要亲亲,还有我。”说着,还把自己的小脸给仰着。
方一诺和林俏俏相视一笑,一人在犇犇的一边亲了一下,乐的犇犇咯咯的笑个不停。
林俏俏给犇犇点了个甜品,她和方一诺都是要了全熟的牛排,方一诺很细心,帮着林俏俏把牛排切成小块,林俏俏笑得甜蜜的接过,在旁人眼里,他们就是亲亲热热的小夫妻带着孩子来浪漫了。
而在陶旭睿眼里,心里却是要呕出血来,原来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旁人亲亲密密,是这样痛彻心扉的感觉。他心中的怒意和恼意占了一半,更多的却是心痛,他现在的阅历已经能让他去理解当初林俏俏的失态。可真换成他遇到一样的事情,陶旭睿才明白这种痛到底有多煎熬。
可他却放不开自己的眼,那样开心甜蜜的林俏俏他有多久没见过了。他们以前也是这样的,那个时候,他还没创业,他们还是学生。陶母即使是老师,可供一个大学生还是有些吃力,陶旭睿从大学开始就半工半读。林俏俏却不一样,她爸爸是校长,家里又小有资产,身上的零花钱从来没缺过。
陶旭睿当时自尊心强,和林俏俏在一起从来不花林俏俏的钱。林俏俏也体谅他,和他一起去打工。有的时候,晚上回来晚了,她们就在路边的小面馆要两碗面吃。
他饭量大,吃完了之后,林俏俏总是要和他分食自己的那一碗。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面,那个时候,只要看着对方就觉得心里涨涨的,满足的很,林俏俏也像现在笑的那样甜蜜开心。
可从他渐渐的发达了起来,渐渐的发现自己和林俏俏的话题少了起来,发现周围的朋友带的女伴多才多艺,能玩能hood得住,就觉得林俏俏太安静。等带了几次林俏俏,周围人笑话他惧内,他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受不了,顿时觉得面子比天大,就不怎么带林俏俏出去应酬了。而那个时候,林俏俏就开始对他疑神疑鬼,让他觉得无理取闹,两人经常为此争吵的时候,好像,也就从那时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林俏俏这样开心的笑过了。
他以为,只有他能给林俏俏的幸福现在却是别人再给的。陶旭睿从没有像此时这般恨自己当初的年少轻狂,虚荣自大。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要让林俏俏一直保持着这个笑容下去。再也不会为了别人的碎语,旁人的闲言就伤害了被该被他最珍视的人。果然,人性本贱吗?他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在拥有的时候却不珍惜,所以,老天爷要让他好好的再尝尝林俏俏当年的所尝的滋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混蛋。
他的心是有多大,是有多自以为是,才能觉得自己和别的女人开开心心的一起用餐是件无关紧要之事。被林俏俏拿着试探,会觉得林俏俏无理取闹,不信任他而委屈失望。现在,他坐在旁边,看着林俏俏和别的男人甜甜蜜蜜的吃饭,他嫉妒的都能发疯了。那林俏俏当时呢,是不是也是这么难受,但却很好脾气的来试探一下,只是想安慰她自己想多了。可偏偏他还觉得他自己受了委屈,多活该啊,所以,今天合该他痛失所爱,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和别人恩爱吗?
方一诺中午垫了个面包,这个时候肚子正饿,一盘牛排对他来说明显是不够的。林俏俏干脆把自己的那一份挑了一大半给方一诺,两人分食举动,让他们之间在外人看来飘满了粉红色的小泡泡。
吃完饭,方一诺有些累了,准备带着林俏俏和犇犇回去。
在到楼梯口,忽然方一诺站住了。
因为,在这儿他看见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一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让他想要从来都不曾相识的男人。
“一诺,是你吗?”欣喜若狂的激动,旧友重逢的喜悦被眼前之人演绎的淋漓尽致。那种小心翼翼的口吻,会让所有人觉得眼前的人是多么的重视方一诺。
方一诺看着故人一如既往英俊挺拔的身姿,心中转过n个念头,最后,他笑容得体的看着明显拦下他的男子,转身抱着犇犇,开口道:“好久不见,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我儿子,来,儿子,给叔叔打个招呼。”
“叔叔好!”犇犇是个十分听话的好孩子,立马声音洪亮的朝着男子喊去。喊完之后,还朝着方一诺笑得兴奋要表扬道:“爸爸,我是不是最聪明最听话的好孩子?”
“当然,爸爸的犇犇最乖了。”说着,方一诺自然而然的亲了亲犇犇,一看就知道是经常这样做的。
而季秦在听到“爸爸”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方一诺和犇犇,心满满的往下沉,脸色渐渐的由激动变得苍白,又从苍白变得能滴得出墨来的阴沉。
☆、第十章
林俏俏站在方一诺的身旁,心里很是奇怪,她和方一诺相处这么久了,方一诺的脾气说不上温润如玉,可却绝对可以说是礼貌周到的。而此时,方一诺虽然客气而得体的在向眼前的男子介绍她们母子,可林俏俏直觉上感受到了方一诺对来者的不喜,甚至,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在方一诺身上感受一股敌意和厌恶。
让她明白,眼前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方一诺的朋友。
林俏俏的纤手搭上方一诺的左边胳膊,略带嗔怪的看了方一诺一眼。然后,对着眼前的男人微笑的歉意道:“我是林俏俏,一诺的妻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点了点头笑笑就不在说话。
季秦看着林俏俏搭在方一诺膀子上的手,心里都要盯出火来,烧上去才能痛快了。他毕竟不是寻常人,几秒钟的时间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心里哪怕恨不得林俏俏去立刻消失才好,可面上还是对着林俏俏得体而友好的开口道:“是林小姐啊,我是季秦,一诺的好友。”好友两字在季秦的嘴里含含糊糊,说得极低。
方一诺这个时候也放下了犇犇,抬起眼来瞧着季秦,几年不见,这个人越发的人模狗样了。只不过,看着像人样,在方一诺心里还不如只动物来的有地位。若是可能,这辈子方一诺真恨不得从来没认识他。
不过,现在自己有妻有子,在季秦面前,方一诺忽然间有些想要炫耀的心情。告诉季秦,没了他,自己的日子照样过的更精彩。而和季秦在一起的日子,却是方一诺绝对不想提及的黑历史和耻辱。
不过,方一诺忍了忍,他没必要在为季秦影响自己的心情了。自己的亲人也不是报复旁人的工具,为了季秦再犯蠢方一诺怕是会忍不住给自己两巴掌。
“季老板贵人事忙,我们一家三口就不打扰了。”方一诺淡淡的回道,带着林俏俏和犇犇直接从季秦侧面擦肩而过,半点没回头。
留下想和方一诺说话的季秦僵硬的站在楼梯口,看着方一诺的背影发呆,半响才回过神来。
车里,犇犇已经困倒在了林俏俏的胳膊上,睡得迷迷糊糊了。
方一诺的表情淡淡的,可林俏俏却知道方一诺现在心情不好。林俏俏总觉得季秦这个人的名字很熟,刚刚方一诺表现太奇怪了,林俏俏在脑海里找了半天人名,然后,震惊的抬眼看着方一诺。
“一诺,你跟我说,这个季秦就是那个混球吗?”林俏俏不可置信的问着放一诺。
方一诺看着林俏俏的气愤填膺,却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还在烦躁什么。他已经有了一个家,有了相濡以沫的亲人,为何还要去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去纠结。他方一诺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他再犯贱,也不会再让人做个靶子了。
“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有你和犇犇吗?就像网上流行说的那样,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啊。难不成,就为了这几个人渣,我们就不过日子,赔上一辈子吗?俏俏,你看我像那种为了爱情要死要活的人吗?别担心了,我心宽着呢。”方一诺答道。
林俏俏听着方一诺的宽慰却并没有放下心中的担忧,方一诺有多死心眼,她最清楚。能让方一诺爱上的人,必定是尽了方一诺所有去爱的,这样的爱,怕人一辈子也就那么一次。方一诺现在说得这么轻松,可心的伤痕怕是心血淋漓。不然,今天的反应也不会那么大了。
但林俏俏清楚,他们都是习惯了自己舔伤口的人,即使再亲,这种事情,他们用不着别人的安慰,更用不着旁人的怜悯,哪怕这种怜悯是善意的。所以,林俏俏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却是打定主意,若是季秦还敢在纠缠方一诺,必然要好好的让这个混蛋吃吃苦头。
车子很快就到了家,方一诺抱着犇犇进了卧室,林俏俏帮着迷迷糊糊的犇犇稍稍的洗了一下,把小人弄的不高兴了,小手挥了好几次。弄得林俏俏手忙脚乱的,还是方一诺帮着才洗干净了犇犇。
累了一天,方一诺和林俏俏心中都有事,各自睡下不提。
而这边,季秦也让人开始调查方一诺的事情。
简洁豪华的客厅里,顾循坐在沙发上,端着红酒看着站在落地窗前已经发呆了很久的季秦。他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慢悠悠的起身,略带痞气的说道:“怎么,又有什么让我们季大少爷这么的神色不属,发呆发到我这儿来了。”
季秦从餐厅出来就来了顾循这儿,他和顾循是死党,两人又是表兄弟,从小关系就铁。遇到方一诺,季秦的心从来没有这么没底过,他只有来找顾循拿主意了。
瞧着季秦还没声音,顾循这才坐直了站直了身子,说道:“我说表弟,你这个样子可别吓我。到底什么事情啊。当初你和叶柔的事情被家里抓住,你也没这么难受的样子啊。到底这么了,我就是要做知心哥哥,我也得知道是为什么事情啊。”
提到叶柔,季秦抬起了头,盯着顾循,眼睛中冒出一股恼意,半响,才丧气的又把头垂了下去。端过桌上的酒杯,一口全喝了才开口道:“我见到一诺了,就在一个多小时前。”
顾循的脸色凝重了起来,他连忙问道:“你见到方一诺了,他现在怎么样?当初,也是我们做事太过了,他一直是个不错的人,可惜,我们一开始就走错了。”
想起记忆中那个腼腆的男孩,顾循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不知当初做的对还是错,毕竟,他从来就知道自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除了对他认可的人好之外,其他的一切在他眼里只有可利用和不可利用的。落棋无悔,他当初既然做了,就不去后悔。一般的情况下,顾循都能控制的住事情的发展,也能事后心安理得,没心没肺。
唯独在方一诺这件事上,顾循心中有几分难言的心虚和气短。顾循一直都知道季秦在找方一诺,可却不敢深想季秦对方一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若是真如他心的那样,那么他们当初所做的一切就会成了笑话,地地道道最愚蠢的笑话。
季秦没有去看顾循的神色,又闷下一口红酒,才苦笑道:“他现在很好,好到了已经是别人的爸爸和丈夫。你说,我是不是太蠢了,为了心中的那点念想丢了真正最重要的人。这几年,我每每想到一诺,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我当初是怎么了。怎么会选择那样做,那样去伤害他。果然,连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所以,让一诺瞧见我最卑劣的一面彻底的死心。”
顾循震惊了,他没想到方一诺会娶妻生子:“不可能的,方一诺不是喜欢男的吗?怎么可能和别人结婚又生了孩子。他不想那种会骗婚的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我倒希望如此。可我亲眼见到了他的妻子他的孩子,难不成这还会有错。他喜欢男的吗?可他喜欢过的男的从头到尾也就只有我而已,他,不是天生的。知道了那些事情,他或许恨死了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回头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又有什么可奇怪的。毕竟,当年他是那么的喜欢小孩子。”季秦自嘲的说道。
顾循摇摇头道:“正是有当初的那档子事情,对于骗婚,我是说和个不爱的人结婚,只为了要个孩子的话,方一诺是不屑去做的。他会和这个女人结婚,要不就是爱上了,要不就是这个女人知道他的情况,他们之间没有爱,只是相互取暖,搭伙过日子罢了。”
听到顾循的话,季秦的眼睛亮了起来。说道:“对,一定是这样的。难怪我说他们之间的亲密怎么那么违和。一诺和这个妻子一定是没有什么感情的,他就是想要一个家罢了。”
“可他们有了孩子,方一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该清楚。依着他从小到大的经历,你觉得他会让他的孩子没了个健全的家庭环境吗?只要他的那个妻子不是太出格,他们的婚姻是绝对的牢不可破。没有爱,连矛盾的几率都能小很多。表弟,你该明白,依着我们当年做的事情,你觉得他心中还有你吗?”顾循一针见血的点出了季秦最不想面对的事情。
季秦干脆拿着一整瓶的红酒,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想用酒精麻痹他的大脑,让他可以不去想自己和方一诺的曾经,只要告诉自己,他们还有机会,他们还能在一起就行了。
顾循夺下季秦的酒瓶子,大声道:“你干什么?你就这么折腾自己?不就是个方一诺吗?你喜欢再把他追回来就是,当年,我们既然能拿得下他,现在也是一样。”
顾循是独生子,比季秦大两岁,他妈是季秦的大姨母。当年季家夫妻忙事业,就把季秦丢在了顾家,顾循和季秦一块长大,虽然是表兄弟,可在顾循看来,季秦就是他的亲弟弟。所以,一直照顾帮着季秦,看着季秦现在这般模样,哪有不心疼的。
在顾循看来,再难的事情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当初,他能让季秦和叶柔名正言顺,受人祝福。现在,他照样可以把方一诺和季秦凑成对,只不过手段不同罢了。
季秦听了顾循的话楞了楞,转而坐直了身体,摸了摸自己手腕的那串珠子,眼神一狠,阴沉的说道:“对,我爱的人谁也抢不走。就如表哥说的,我要的结局是幸福的就行,过程如何并不重要的。我们的关系已经差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只要能下脸皮去缠着他,天长日久,即使他恨我,眼里心里也只有我,这就够了。表哥,你说对吧。我绝对不会做放任自己爱人和别人恩爱而自己在一旁黯然伤神的事情,我爱的人也必将是我的,谁也别想和我抢。”
顾循看着季秦的神色吓了一跳,他的表弟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极端的想法。要不是亲耳听见,他还以为刚刚说那话的该是他自己。方一诺,没想到原来这个人已经对季秦有这么大影响的。看来,当年他确实做错了,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来推上一把,让一切重新归置,各归各位吧。
“好了,这事情急不来,既然已经知道方一诺在哪儿了。我们就有时间从长计议,好好计划计划。你先把他这几年的情况调查清楚,我们好对症下药。最好,能让那女的主动的离开方一诺。那把接下来,我们才好办事。”顾循皱着眉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季秦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稳模样,只是捏着自己手上的珠子的手紧了紧。
☆、第十一章
八月份的天气还是很热,即使在早上,方一诺开窗通风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热气。他昨天晚上凌晨三点才睡着,现在即使睁开眼睛,脑袋却是昏的。太久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乍然一想起来,就失眠了。
从房间里出来,就瞧见了同样挂着两只黑眼圈的林俏俏。两人相互看看,都笑了起来,同时开口问道:“你昨天没睡好?”
方一诺先开口道:“嗯,昨天脑子有点乱,过了那个点就睡不着了。你没睡好是不是犇犇闹的,昨天晚上他睡得早,怕半夜醒来闹你了吧。”
林俏俏摇摇头道:“犇犇昨天睡的可熟了,我是烦陶旭睿的事情。这人像个牛皮膏药似得,现在粘上了我们,想想都觉得烦。”
本来,林俏俏并不准备搭理陶旭睿,这人想怎么随他去。她就采取不搭理,不认识,不靠近的原则冷处理了。但季秦突然冒出来,这让林俏俏有了危机感,相比于她自己以往的破事,她更怕方一诺再被季秦伤到,自然也就想法子先打发了陶旭睿,再去对付季秦。
所以,这才睡晚了。但这话,林俏俏是不准备说给方一诺听的。这个男人一直为她遮风挡雨,承担了本不该他承担的责任,而现在也该是她保护起方一诺的时候了。
“没事,不要去管他们。现在我们是夫妻,还有犇犇在,他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好了,高兴些,我们做父母的不开心,犇犇该难受了。就是为了犇犇,咱们也该高高兴兴的过着每一天,谁也别想坏了我们的心情。”方一诺笑着安慰道。
两人说了会话,一起做了早饭,等吃完早饭,送了方一诺上班,林俏俏把犇犇送到了丁娇娇那儿呆一会,自己拨了那个熟悉的能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发了个短信约了陶旭睿见面。
陶旭睿接到林俏俏的短信心跳得快了几拍,即使明白林俏俏找他也不会是如他所想那样和他重归于好。可能和林俏俏好好说说话,对陶旭睿来说也是太难得的机会。
他专门找了套最能体现他身材的西装,又去最顶级造型师那儿把自己拾掇的能闪瞎小女孩的眼睛。像只展屏的雄孔雀般,务必要在林俏俏面前留下最完美的一面。
林俏俏约的地点就在一间连锁咖啡馆,陶旭睿提早到了一个小时等着。林俏俏也没让他多等,半个小时候之后,林俏俏就过来了。
她就简简单单的穿了一件印花连衣裙,脸上连淡妆都没画,就这么素面朝天的来了。她来了之后,坐在陶旭睿对面,却不知道和陶想睿该说什么。
“我帮你点了你喜欢的瓜地马拉咖啡,温度刚刚好,你尝尝吧。”陶旭睿殷勤的把一杯咖啡端到了林俏俏面前。
林俏俏却是摇摇头对着陶旭睿说道:“不用,我现在已经不喝咖啡了。我喝白开水就行了,以前喜欢的不代表现在就喜欢。就如这咖啡,我从有了身孕之后就没再喝过,毕竟,这东西味道再好,但对身子不好,那就该戒了。你说对吗,陶先生。”
林俏俏这话什么意思,陶旭睿心中自然是明白的。可他只能装作没听懂,说道:“俏俏,我知道我当初很混蛋,可,可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你。我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以前我太自负了,也太冲动了。所以,才让我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林俏俏听到这话心里酸了一下,若是三年前她听到陶旭睿的道歉,心中就是有再多的怨,再多的不平也都会再给陶旭睿一次机会。因为她舍不得这个人,更舍不得那么多年的感情。可现在却晚了,她也不再需要这样的道歉。
“当年的事情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们就不要再提了。我现在的日子过的很好,有个顾家的丈夫,有个可爱的儿子,那些不愉快的过去,我都不想要再去提及。现在再来说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了。”林俏俏淡淡的说道。
陶旭睿听着林俏俏的话心里酸疼了一下,他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林俏俏要把他们的过去埋葬掉不再想起。这样的事实让陶旭睿难以接受,可他没资格说什么,让这一切开始的罪魁祸首是他,他能说什么?
看着陶旭睿不说话,林俏俏有着烦躁,她喝了口水,定了定心。慢慢开口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找你来是想求你一件事情。”
陶旭睿一愣,林俏俏的性子多倔强他是知道的,什么事情能让林俏俏开口求他?陶旭睿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开口道:“俏俏,你说吧,只要我能做的,我都给你办成了。”
“我想要你永远别在出现在我和我现在家人的面前,你也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复杂,毕竟我们曾经是夫妻,一诺人很好,但我却不能让他被人说嘴。我不希望犇犇被人知道自己的母亲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更不希望,你的出现让他们难堪。”林俏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实在是没有心思再来应付陶旭睿,现在只想让陶旭睿快快的消失在她眼前,不要再来烦她们了。特别是,她心里隐隐担心犇犇的身世,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即使当初她顶着方一诺的沉默改了犇犇的生日,可有些事情,接触久了,自然也就会露了痕迹。
她自己这个做母亲都不敢说有方一诺这个做父亲的称职,在她心里,方一诺才是最有资格做犇犇父亲之人。她不希望有一天,被放一诺放在心尖上宠着的犇犇有被人抢走的一天。
陶旭睿不敢抬起眼睛来看着林俏俏,他怕自己的失态会吓着林俏俏。林俏俏把他们的过去当做的一种不光彩一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疼的滴血,他从没有想过,原来,他们的过去竟然在林俏俏眼里这么的不堪。
这样的否认,比直接谩骂质问陶旭睿更让他难以接受。原来,自己当做宝贝的过去,被爱人如此的看待会这么的疼这么的难受。陶旭睿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面对林俏俏,面对这个把他和他们的过去当做污点的爱人。
而他还不能怨怪,不能愤恨,因为,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从他手上开始的。
“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我知道我错了,当年,我太年轻,太骄傲,也太理所当然。我受不了你的怀疑,也管不住自己的虚荣心。所以,才会给了旁人可乘之机,也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但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我舍不得忘记,更忘记不了。心里有着最爱的人,如何能去再将就旁人。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但我更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陶旭睿红着眼睛对着林俏俏说道。
林俏俏冷冷的看着陶旭睿,讥笑道:“我高攀不起陶先生的最爱,也不想做你的最爱。我只知道,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冒冒失失的嫁给了你。然后,在我爸重病的时候,陶先生给他老家人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用事实告诉他,我是个多么失败的妻子,让他一个将死的老人还在担心我这不成器的女儿。十年的感情,四年的婚姻,我也没想到,我会抵不过旁人几个月的相识。你看,你的最爱真是太廉价了,廉价的我都觉得自己太贱了。”
陶旭睿白了脸,看着这样的林俏俏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他成功的太早了,阅历,手段还太稚嫩。人也没有被真正的打磨过,被旁人的几句言语就能左右,乍然富贵一时间也被捧得有些飘飘然了。大男子主义极度膨胀,受不得旁人的一点怀疑和质问。但偏偏呼朋唤友,应酬多多,和林俏俏争吵自然多了。
两个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这样的争吵心里怕都是有了委屈和隔阂。偏偏,他还遇到了别有用心的凌熙,没脑子似得被几个低级的把戏耍的团团转。误会,偏激,自以为是,直到伤透了林俏俏。
然后,林父的重病,让林俏俏彻底的对他死了心。
“我不知道岳父病重,如果知道,我绝对不会那样冲动行事的。当年,我是蠢,看不透别人做的套,跳了进去。但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和你离婚,我一直都只认你做我唯一的妻子。只是当时的我太要面子,太自以为是,才会签下离婚协议书的。俏俏,即使你再恨我,但你把所有的罪名,甚至岳父的事情都怪到我身上,对我是不是不公。若是,若是我知道岳父病了,我肯定会陪在你身边,照顾你,陪着岳父。那么,我们的未来绝对不会如现在这样。”陶旭睿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般的对着林俏俏说道。
听闻林宗平的过世,陶旭睿的心就一直没有真正平静过。他愧疚,他难受,但他更为的不甘心。若是,若是林俏俏不是悄悄地带走了林宗平不告而别,让他找不到人,那他们是不是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我怎么告诉你,告诉你什么?我父亲被你的花边新闻气到住院,然后让我求着你来看我父亲吗?就在你为了别的女人质疑我之后,我为什么要向一个为旁人出头为难自己妻子的丈夫求救。让我父亲看他女儿的失败吗?对了,被一个出生,容貌,学历都不俗的女人无条件的暗恋,你是不是特别享受,是不是特别的得意。所以,你和她暧昧到了全世界都知道了,却还要说我无理取闹。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既然,你喜欢她,我成全你不好吗?省的你也像你父亲那样,用婚姻来报恩了。这样的婚姻,我不稀罕。”林俏俏脸色没什么表情,可嘴里的话却像针似的,一针一针的扎在了陶旭睿的心上。
陶旭睿怔怔的看着林俏俏,他知道林俏俏是个刺猬,一旦触到了她的底线,她就会竖起她的刺,刺的敌人浑身是血。他以为,他以前就已经被刺过了,有了免疫能力。可现在才发现,原来当初林俏俏对他真的是手下留情了。所以,当现在真正尝到被刺刺的滋味的时候,才会这么的痛得不能呼吸。
陶旭睿抬起苍白的脸来:“俏俏,果然你是最了解我的人,知道怎么往我心上捅刀子。但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陶旭睿没这么卑劣,我从来没想过左拥右抱。当初,我和凌熙合作一个项目,我承认,我是比较欣赏她那样的女孩子。精明,能干,漂亮,聪明,这样的女孩子很少能有人会不喜欢。但我一开始,我从没想过和她如何。只是,当你怀疑,甚至质疑我和她的时候,我失望你对我的不信任,出于报复似得才渐渐的和她走近了。而在她有意无意的诱导下,我承认我有迷茫的时候。但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而你对凌熙的敌意,在她有意的误导下,让我做了错的判断。我承认,我自以为是,有过犹豫,有过迷茫,这才没在第一时间找回你。正是如此,我更不甘心,明明,我们该是最幸福的一对。就因为旁人的算计,就因为我的一时糊涂,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若这是老天爷惩罚我不知珍惜,我认,但我更想去弥补,想把我们失去的时光都找回来。”
☆、第十二章
林俏俏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她知道,当初,如果她告诉陶旭睿自己父亲重病了,陶旭睿肯定会陪在她身边。毕竟,她和陶旭睿之间不仅仅是爱情,有杜阿姨的事情在,陶旭睿就是为了恩情也不会对她们父女置之不理。
可之后呢,她就这么若无其事,还要感激涕零的面对陶旭睿的不离不弃吗?不说自己,就是自己父亲也无法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吧。最后,只会不甘的把所剩的那点感情磨干净了。而她在那样的情况,怎么会去向陶旭睿低头?
且她要的不是陶旭睿的怜悯和愧疚,以报恩的心态把人留在她身边,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对陶旭睿的爱掏心掏肺,用尽所用,自然是容不得半点沙子。太在乎,所以才会紧张陶旭睿的事情,也才会介意陶旭睿的态度。更加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若是,若是她父亲知道了她有孩子。
那只会让她父亲更不放心,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为自己做出的选择就是快刀斩乱麻,挥剑斩情丝。
陶旭睿对她的影响太深了,只是一个不耐烦的眼神,一句冷漠的语言,就能让她心中空落落的。所以,才会和陶旭睿有了那么多的争执。而凌熙的出现,让她发现,原来,她们的爱情不过如此。若是她一个人,或许她会不甘心,或许会耗到底,可有了孩子,牵着父亲,她输不起。
林俏俏看着陶旭睿道:“我不想再和你争辩什么,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要的到底是什么。我们之间外力只是诱因,其实很早就有了隔阂。你自小就是个要强的人,追求完美,所以,当你成功了,站的位置不同了,我就跟不上你的步伐了。你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或许需要的是我这种能为你掏心掏肺的傻姑娘,温暖你,鼓励你,陪你走过风雨。”
“但当你有钱有势的时候,我的执着和在意,在你的圈子里就显得格格不入。你会嫌弃我这样的傻气,会嫌弃我学不来那些贵妇贤妻的从容大度,会觉得我无理取闹。可我只能告诉你,我从来没变过,只不过,环境变了。你不需要我这样的在乎和紧张,反而不知何时,我的在乎和紧张成了你的枷锁。”林俏俏慢慢的回忆起她和陶旭睿的婚姻,声音轻飘飘的。
陶旭睿越成功,越有钱,应酬就越多。她习惯不来那种纸醉金迷的日子,更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去灯红酒绿的应酬。即使知道陶旭睿是去交际,并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可心里还是会介意,还是有担心,会问陶旭睿的行踪。会半夜开车接陶旭睿回家,即使她知道这样的行为在旁人眼里不符合大度贤惠的妻子标准,可她还是制止不住自己心中的在意。
看着陶旭睿的脸庞,林俏俏笑了:“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过度的依赖你,全心全意的喜欢你。可你并没能给我安全感,我求的不过是能和爱人天长日久的陪伴,不需要很多钱,够用就行,只有身边有个爱自己的人,也就值得了。年轻嘛,总是有情饮水饱,把爱情看得太重了。所以,才会活得失去了自己,没了分寸。我们本来就不该在一起,你有多强的事业心我是知道的。若不是当年杜阿姨的病,或许,我们也不会结婚。”
“陶旭睿,你是个很优秀的人,但跟你在一起真的太累了。原先,我以为有你的爱,我能坚持下去,能和你相伴到老,可到头来却发现,你的爱不在我这儿。或许,你就该娶个识大体能和你夫唱妇随的妻子,而不是我这样只讲情情爱爱的女人。你现在对我也不过是一份不甘心罢了,你没受过挫折,所以,我这个先抛下你的人,倒成了你的明月光。可当年,若是我告诉你我爸重病,你还和我在一起了。那么,我们怕也不过是怨偶一对,而凌熙就会成为你现在的朱砂痣。”林俏俏声音平和,没有半点激动的情绪。用词说话也没见丝毫刻薄,尖锐,可却像卡住了陶旭睿的喉咙,让他一时间慌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怕恨他的林俏俏,可却怕如此冷静的分析着他们婚姻感情的林俏俏。
“不,我那个时候太年轻,又太注重事业,你也知道,我一直想做出一番事业,来给那人看看。好胜心太强,对你就有所疏忽,但我心里一直是有你的。我和你结婚的时候,太过突然,还没明白自己身为丈夫的责任。而凌熙的事情,我知道你伤透了心,这是我的错,我,我太自视甚高,也太理所当然了。我那个时候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甚至,不清楚爱一个人到底该怎么做。而你的爱又让我有恃无恐,不知道珍惜,等你彻底的抽身走了,我才明白,你在我心里是多重要。”在没有把自己的不堪剖析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难堪了,但陶旭睿知道,他现在不说,就永远没有机会说了。
恃爱行凶,林俏俏的努力把自己眼里的泪憋回去。不要哭,哭只会显得自己对这段感情还有留恋。一段感情,留给自己的伤痛已经够多了,可在听到陶旭睿这么说的时候,林俏俏心里还是抽抽的疼。
“那你现在就更该放弃纠缠了,因为,你要的爱,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再多的爱也禁不住挥霍和时间,你爱的是对你全心全意的林俏俏,而现在的我对你已经无爱无恨了。我想凭着你今时今日的财富地位,多的是女人爱你如痴,何必要和一个有夫之妇且心里没有你的人纠缠呢。”林俏俏说来说去就这么几句话,觉得自己该表明的已经表明了,现在看着以前那张令自己心跳加快的脸怎么这么心烦呢。
看了看时间,林俏俏也不打算和陶旭睿浪费时间了,犇犇该想她了。她还有儿子要带,真没什么时间和陶旭睿耗着,这人听不懂人话,那就随他吧。他要是喜欢讨嫌,不怕被自己冷处理,又关自己什么事情。她还真的脑子抽了,才会以为自己的话能打消陶旭睿的念头,陶旭睿是什么样的人又多么固执,几年没见,她倒是忘记都差不多了。
“时间不早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我还要回家带孩子,以后,希望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说完,拎起手提包,林俏俏就准备走人了。
望着看都不看自己的林俏俏,陶旭睿感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忽然高声道:“俏俏,我爱你,方一诺根本不爱你,他,他是个同。”最后一句话,陶旭睿的声音很低,但却炸得林俏俏有些站不稳。
这辈子,她绝对不不允许有人来伤害方一诺,谁都不行。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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