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妃子叫道:她是个刺客吧!陛下竟然不严加查办还要封她为皇后?!
她要是刺客,怎么会故意挺身而出来救驾?许妃不屑道,陛下自然是不会相信她是刺客的。
粉衣妃子撅起嘴,问道:不是刺客,那还能是什么?
呵,自然还有比是刺客还有趣一百一千倍的事情。许妃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爹也觉得这宫女实在古怪,不光如此能迷惑圣心,还敢在朝堂上携带凶.器,就让我在宫里打听打听这个宫女的来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许妃姐姐,你就快别卖关子了。哎呀着急死我了。粉衣妃子道,你快告诉我们吧,她是那一房里的宫女?
哼,哪一房的宫女?三宫六院每一房里都查了个遍,就是没有林月儿这一号人物呢。许妃斜挑起朱唇,笑道,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不知用什么手段混入皇宫,还在朝堂上带刀。既然不是刺客,不是为了刺杀而来,那就必定是敌国细作,为了骗取陛下信任,接近陛下窥探我们大商国的机密,祸国殃民!
这还了得!另外两位妃子大吃一惊,道,姐姐为何不早说?一个敌国细作竟然混入陛下身边还企图当上皇后,我们快去陛下面前揭穿她!这就去吧!
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许妃悠悠然地倒了一杯茶,道,既然她那么不知死活,当然是要在场面足够大的时候,最好当着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们的面,在陛下面前,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姐姐!妙啊!粉衣妃子道,姐姐的意思是,到时候陛下册封之日,当着众臣之面,告诉陛下真相?哈哈哈,我真是迫不及待看到陛下知道真相以后,那个贱人被五马分尸剁成肉泥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
听了许妃给出的消息后,另外两名妃子破涕为笑,一起在亭子上叽叽咕咕地讨论起到时候的细节来,谈到高兴之处都笑得合不拢嘴。
突然,粉衣妃子着急得叫起来:啊!陛下!那边是陛下吗?是陛下来了!快!春桃!快点!我妆容哭花了吗?头发乱了吗?怎么办怎么办
另外两个妃子一听,也都打住了讨论,纷纷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和首饰来。
粉衣妃子身边的宫女更是立刻从随身携带的锦包里掏出一面铜镜举着,让粉衣妃子照。
粉衣妃子一面照镜子,一面飞快地往脸上补了胭脂水粉和唇脂,唯恐落在另外两个妃子的后面,飞速补好妆容就冲下了亭子。
三个妃子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裙和披帛,一边跑到路边,赶在栾云晔走远前冲到栾云晔面前见礼:臣妾参见陛下!
栾云晔刚和林渐用完眼膳,正带着林渐在花园里走一走,想给他消消食,一个随从也没带,更没有心思搭理旁人,和往常一样看都没看一眼,绕过三个妃子直接走开。
许妃的目光往边上一瞟,眼疾手快地冲到了林渐面前:啊呀这位就是林姐姐吗?
听到林姐姐这种称呼,林渐哭笑不得,看了她们一眼,礼貌地点头问好。
呵呵,姐姐真是太客气了呢,呵呵呵。许妃皮笑肉不笑道,早就听说姐姐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难怪能深得圣宠,今日一见果然是美貌无比,令妹妹们自愧不如。
林渐一向不在意外貌,更不懂怎么和女子打交道,尴尬地笑了一下。
陛下。粉衣妃子在栾云晔面前娇滴滴地撅起小嘴,娇声软气地撒娇道,陛下都只关心林姐姐,不理会臣妾了。陛下
栾云晔冷冷道:既然知道,还不让路?
林渐:
三个妃子互相看了一眼,感觉到栾云晔的语气不善,不敢继续招惹,连忙应了声是,低头退到了路边。
待栾云晔带着林渐走远,三个妃子又凑到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许妃姐姐,真是气死我了,你们看到陛下看她那个眼神了吗?陛下根本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眼睛里就只装着她一个人。
哼,狐狸精!就长得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没有教养不知廉耻。呸!
妹妹们,沉住气,她嚣张不了几日了。
后花园这一方池水十分宽阔,池中心还有几座小岛,到处都草木葱郁,沿着小径走到另一边,已经完全看不见来时的道路。
林渐走在路上,忽然听身边的人说道:以后不许理会别人。
林渐抬起头看着栾云晔:???
栾云晔望着林渐的眼睛:知道吗?
林渐懒得弄明白栾云晔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之顺着他的意思就行,乖乖地点点头,眼神却是盯着湖上的月色,对栾云晔道:陛下,到湖边玩会儿吧?
栾云晔微微颔首,带着林渐转到一条通往湖边的石子小径。
小径的尽头,就是潋滟湖光。银色的月光洒在粼粼细波上,被微风揉碎吹散。细细的波浪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岸边的细沙,把月色的碎片也埋进了细细的白沙里。
林渐在水边蹲下来,把手插到柔软的沙子里,捧起一抔碎在沙子里的月亮。
栾云晔站在一旁,垂眸看着。
林渐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把手中的沙子搓来揉去,最终捏成一块糕点的形状放在掌心中央。
林渐盯着自己手中的糕点,眼神好似看情人一般真挚,深情感叹道:饿了。
栾云晔道:湖边有个清波亭,不远。
在林渐看不到的地方,黑暗的树林里,躲在树后竖着耳朵的高公公回头冲身后的宫人挥手,轻声道:快快快!清波亭!摆宴。
待林渐跟着栾云晔走到清波亭时,亭中央的桌上已经摆了几盘点心水果,还有一小壶果酿。
林渐看了看周围寂静无人,惊讶道:诶?这里为什么会有吃的?
栾云晔将自己的氅衣披在林渐肩上,顺势轻轻按着他的肩在凳子上坐下,在他耳边轻声道:大概是知道你饿了,自己来的。
林渐垂眸看了一眼栾云晔披在自己身上的氅衣,又抬头悄悄瞄一眼栾云晔身上的衣服,心念一动,得寸进尺道:陛下,臣妾还冷。
栾云晔道:回去?
不,不回去,林渐抬头看着栾云晔,一双映着月色的眼睛眨了眨,陛下,今夜湖光月色甚好,臣妾还想看一会儿。
栾云晔解下外袍,给林渐穿上。林渐穿了栾云晔的外袍,又披了他大氅,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丝风都吹不到身上。
因为栾云晔散步穿的是便服,身上只剩了一件墨色的长衫。夜里湖风瑟瑟吹着衣衫,单衣时不时被风吹得贴住肌肤,隐隐显现出单衣下肌肉匀称的健硕身材。
栾云晔在林渐身边坐下,静静看着他吃东西。
林渐今晚十分自觉,不待栾云晔提醒,只吃了两块点心,稍微垫了垫肚子,就没有再多吃,喝了一小口果酿润润嗓子。
这果酒微甜,入口没有酒气,十分适合不会饮酒之人。林渐好久没有尝过甜味,忍不住又喝了几杯。这果酒虽然入口清甜,却是后劲十足。林渐喝了几杯后,就觉得脸颊发热,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栾云晔俯身把裹着好几层衣服的人整个横抱在怀里,走下亭子。
高公公这才急忙从暗处走出来,给栾云晔递上一件斗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