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宿州安营扎寨,徐燕舟晚上就在家里躺一会儿,然后早早回军营。
现在事情繁忙,不仅要决定何时行军,还要整顿攻下来的三座城。
晋州有煤窑,而宛城,盛产糖。
每年,当地官员都会往盛京送煤炭。
宛城城外,还有周围的小镇村子,家家户户都种甜菜。
越是往南,土地就越富饶,襄阳有铁矿,景州有瓷窑。
而蜀地,地广物博,是天府之国。
最南面临海,常有渔民出海捕鱼,生活富足。
当地官员六神无主,故而来请示徐燕舟。
徐燕舟吩咐下去,还和以往一样,下窑挖煤,按着时节播种收获。
这是百姓的立命之本。
顾妙倒是想买些地,跟着一块儿种种甜菜,这交给刘伟湛就行。
比起打仗,刘伟湛似乎更适合守城,他天生向往安稳,顾妙有时候会想,也难怪书里刘伟湛能守西北十五年。
连失两座城,兵败的消息传回盛京。
现在全国都知道起了战事,徐燕舟领兵攻打大楚,先夺了西北,然后又打下三座城。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只要是从襄阳传回的,就没有好消息。
这在周宁琛的意料之中。
镇远侯年纪大了,能守住襄阳,却防不了别的,他根本不是徐燕舟的对手。
没了晋州宛城,襄阳早晚失守。
御书房里燃着龙涎香,让周宁琛心中有了片刻宁静。
镇远侯要援兵。
京郊营中还有八万兵马,南疆还有十万,驻军守着盛京,可保盛京无虞。
周宁琛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不派兵,盛京就是下一个襄阳。
周宁琛饮了一口冷茶,头脑更加清醒,半响,他提笔写道:“弃城,退兵岭南,岭南守不住,那就提头来见。”
周宁琛把墨迹吹干,盖上朱印。
岭南地势高拔,北面有南岭山脉连绵不绝,易守难攻。
弃了襄阳,只失一座城,到是强守,大楚必然元气大伤。
此消彼长,徐燕舟迟早打进盛京。
先守岭南,等盛京的事处理完,他会御驾亲征。
周宁琛把信封好,又问:“丞相还没到襄阳吗?”
一路上耽搁太长时间,倘若丞相早点到,兴许就不是这样的结果。
探子道:“快到了,丞相年岁渐高,受不住奔波,一路上劳心伤神,去了几趟医馆。”
周宁琛这些天清瘦了不少,脸棱骨分明,凤眸狭长,眼中神色晦暗,唇薄唇色又浅淡,一副薄情之像。
他道:“丞相是真病还装病,护送的侍卫当真分不出来,就由着他在路上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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