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南语气坚定:求婚戒指。
路越溪猛然把手收了回去,表情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顾晏南:
望着对面人一副有口难开的样子,路越溪在心里头偷笑着,大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快感,他紧紧的抿着唇,快速的翻下床去找那枚被他藏起来的戒指盒。
他翻箱倒柜着,却不见其踪影,心里正奇怪着,明明就是这个地方啊?!怎么不见了?
就听见顾晏南的声音在后头响起。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路越溪转回头,发现顾晏南手里正拿着那个黑色丝绒菱形盒子。他把抽屉关了回去,松了口气,还以为一不小心就被他弄不见了。
顾晏南的目光流连在他身上,捏着手里分量感的盒子,完全没猜到是什么,瞧着路越溪紧张兮兮的模样,隐隐约约有些吃味。
明明他的助理告诉他,他的女朋友在收到自己送出去的求婚戒指时,都会感动到无复以加,甚至是喜极而泣。
可小溪却没有什么反应?!难道是他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他轻蹙眉峰,表情十分糟糕。
路越溪把盒子从他手上拿了过来,把盒子打开,从中拿出一枚一样的戒指。眼睫毛扑棱,双颊突而覆上一层薄红,似三月怒盛的桃花。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顾晏南。
路越溪像顾晏南一样把戒指给他戴了进去,银白的戒指裹在了无名指上,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路越溪笑眯眯道:你看,我们扯平了。
这样刚刚好,我有的,你也有。
后半夜皎洁的圆月拨开浓浓的一片云层,月光倚靠着窗子轻飘飘的走近,和微茫的灯光撒在了顾晏南的脸上。他轻蹙的眉眼此时完全舒展,并含着一缕荦荦笑意,磨平了锋利的锐角,十足英俊的容颜让人心生涟漪。
路越溪一怔,他好像第一次看到顾晏南这样子笑。从内心深处由衷的得到一种喜悦,仿佛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已被他牢牢的攥在手上,再也不用害怕失去那般。
第52章郁闷无比
叮铃铃.........
路越溪艰难的把被子拉低,光裸着的手臂从被窝里弹了出来,在遇到早晨的沁凉冷意时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艰难的控制住水漫金山的倦意,把手机从床边的柜子上拖了过来,慢慢睁开蒙了一层的水雾的双眼,红肿的唇瓣始终泛着一层鲜嫩的粉色。
他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滑开手机屏幕,待看清满屏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时,浑身一震。
来信人署名:老妈。
路越溪大半月不回去和路母用的理由是:拯救大龄留守同学,温暖他从三岁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父母的、受伤了的稚嫩心灵。
面对来自路母的一声声追问,路越溪难得的心虚起来。
他挠挠乱乱的头发,从床上爬了起来。顾宴南的作息一向很好,这会他身边的被窝里的温热气息全无,看来已经起了很久。
路越溪刷着牙的眼睛半开半阖,昏昏欲睡,光洁的玻璃清楚的映出他□□褪去后变得粉粉的肌肤。他意识朦胧之中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吱呀的开门声,转身,已经穿戴完毕的顾宴南站在他的身后。
唔...唔唔...唔路越溪嘴里含着最后一口清水含糊不清的说。
我得回去了。
顾宴南走过去,在他下巴处轻轻的亲了一口:我送你。
******
下了车,靠近熟悉的地方,路越溪一改前态,困倦的双目清醒万分。忧心忡忡的和碰巧的遇见的几个邻居打了招呼后,他加快了脚步。
门还是那扇熟悉的门,路越溪心跳提起,悄悄的用钥匙把紧闭着的大门打开,然后再轻轻的把门推出半条缝儿,然后把头伸了进去,双眼左右来回巡视着,发现并没有人在屋子里头,顿时松了一口气。
路越溪拍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并不是他故意要隐瞒什么,只是他还没有想好应以怎样的姿态与路母全盘托出。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放弃。
双腿刚走上几步阶梯,倏尔客厅传来一阵动静很大的假咳声,一个咳嗽掐准一个音节,刻意的在提示些什么,然后路越溪看到他的母亲埋在沙发上的身子慢慢的坐直,肩膀和头部都露了出来。
路越溪:
.......
生平第一次对路母产生了幼稚的评价。
他默默的走了过去。
..........
路母端坐在沙发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眼神好像x射光,幽深的眼眸里放出意味不明的光芒。盯着上下左右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审视了一遍,半晌后冷笑一声:终于知道回来了?
路越溪心虚的低下头,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副收教的表情。
可路母深知她儿子皮下的假象,问他:这几天去哪里了?
路越溪把头低得稍微下些。
路母继续问:哪个同学家里?
路越溪把头低到了膝盖上。
路母还想再继续问话,不过一看自家儿子这副表情,心里也明白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不得不照例感叹一次:儿大不由娘。
路母拿起桌子上的橘子,手指利落的刮好皮,将另一半递给路越溪,装作不经意的问:你那同学怎么样了?
路越溪咦了一声,说:什么同学......话一出口,立即反应过来疯狂的点头,他很好,很好啊!
路母笑了笑,也没有揭穿他。但心里的疑团逐渐乱成麻,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撞见自己儿子和那个男人不清不楚的身影。望着那个男人冷硬的脸孔,她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不过她每天要接见的人太多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做出让她失望的事情。
路母想着把手上剩下的橘子放回来桌上。
路越溪头也不抬的问她:怎么了?
路母眉头拧成疙瘩,她喉咙不知为何此时燥得厉害:橘子太涩了。
路越溪不确定的再咬了一口,眼睛眨巴:挺甜的呀!
路母应了他一声,随口接着道:过几天,你和我去外公家一趟。
路越溪手指一顿,抬起头来看着路母,事情转接得太快有些反应不过来,但的的确确他已经将近十年的时间没有从路母的嘴里听到外公这个词了。
今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