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溪嘴角弧度放大,静静的注视着顾宴南的双眼,在他没反应过来的下一秒立即亲了上去,细细的压着他的唇。
顾宴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更加主动的掌握了形势。
掌声似乎更大了一些,礼炮在空中轰鸣,缤纷的彩带送去了美好的祝福。路越溪甚至还听到了他几个好友尖叫与欢呼的声响。
他们身后是广阔无垠的海岸,远处洁白如云的海鸥展翅低掠而过,水天相接之处渲染着一层又一层或浓或淡的笔墨。
空中弥漫着淡淡的好闻的花香。
在一片喧闹声之中,路越溪垫脚凑近顾宴南的耳边:我好开心。
回应他的则是顾宴南再一次细细密密的、带着灼热温度的吻:我也是。
.......
晚上八点十三分,晚归的落日依依不舍的告别海岸,接替它的是一片斑驳的星辰,月影在粼粼发光的海面上荡漾,浮动的晚风扑进了夜空的怀抱。
几人围着冉冉升起的篝火而坐,路越溪看着暖黄色的火光映着那一张张好奇心爆棚的脸庞,一阵好笑,大手一挥道:
有什么问题想问的吗?我都满足你们。
李耀文左边坐的是何焕,右边的是桑清和舍长,他扯扯何焕的衣袖,轻咳两声:我们.......将语气降低下来,他指着不远处被小暮声缠着喂食的顾宴南道,脸色被火光烤得有些发红,那个真的是你儿子?
路越溪微微一笑:货真价实。
众人略微一思考,不对啊,那小孩起码看着也有三岁了,路越溪今年才刚刚毕业,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众人心里又是一阵嘀咕。
路越溪看着他们的脸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向小孩招招手。
小孩得到他的示意之后,利索的从顾宴南的腿上爬了下来,迈开两条小短腿向着路越溪的方向冲刺,跑近之后步伐有些不稳一头栽到路越溪的怀里,然后顺着杆子肉乎乎的小手勾着小爸爸的脖子。
圆嘟嘟的小嘴巴向着路越溪撒娇:小爸爸。
众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我的个乖乖,别人一毕业就失业,路越溪倒好,一毕业就成为了人生赢家,不仅拿到了心仪已久的office,而且还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简直家庭事业双丰收啊!
桑清控制着蠢蠢欲动的手,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小暮声:越溪,我可以摸一下你儿子吗?小孩肉乎乎的小脸配着那一双黑葡萄似的水汪汪大眼,紧握的小拳头放在嘴边的样子,别提有多萌了!
路越溪眉眼勾勒出笑意:当然可以啊。
他话音刚落,接连响起:
我也要摸......
我也要......
小暮声乌黑发亮的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双双四面八方而来的咸猪手向他伸来,配着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嘴角弧度逐渐抿成一条直线,接着下压,圆溜溜的眼睛氤氲出朦胧的水汽,忽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大有一种水漫金山的气焰。
爸爸小孩眼角的金豆豆不停的往下掉,揽着路越溪的双手收紧,一边把头埋进路越溪的怀里一边抽泣的唤着顾晏南。
抽咽声断断续续的,让人十分心疼。
顾晏南大老远就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哭泣声,长腿站直,气势凌厉的向着人群走去。
桑清手刚碰到小孩的衣角就被他这嚎啕的哭声给吓住了,眼角瞥见顾晏南向他们着走来的步伐,赶紧把手收回去。
他道:越溪,孩子他爸来了,我们就先撤了。
话说完,还没有待路越溪反应过来,众人如同受惊的鸟兽般迅速的散去。不一会这片地儿,空空如也。
路越溪迷惑的看着他们逃走的身影,把尔康手收了回去,专心致志的哄着自家儿子。
说来也奇怪。小暮声人一走,抽泣声立即就停止了,从路越溪的怀里抬起头来,看见顾晏南向他们走来,眼角处还挂着小水珠,嘴巴却笑了起来,小手向着顾晏南的方向招呼着。
粑粑
顾晏南牵着小孩的手坐在了路越溪的身边,冉冉的火光将他冷硬的五官线条照得柔和了一些:我在
路越溪手指轻刮着小暮声的鼻子,笑道:现在怎么不哭了?
小暮声撒娇似的唔了一声,把头重新压回到路越溪的胸口上,手里一直拉着顾晏南的指头。
奶奶说今天晚上有会发光的花,我们要一起看。
什么发光的花?
他的话刚说完,不远处的海滩上升起的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接着是迎面而来的星辰无数,姹紫嫣红的焰火的尾巴在空中一束束的盛开,一瞬之间仿佛照亮了整个世界。
小暮声指着那片烟火,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惊讶。
会发光的花!
第60章番外二:李耀文(一)
你看,那就是二班那个......
你看......
李耀文背着深色的单肩包从议论纷纷的人群中穿过,疑惑的视线在众人脸上一扫,围观的同学仿佛遇到了上面不干净的东西一般,神色大变,纷纷作惊吓的鸟兽般散去。
四月的天气在这大半月间总是异变,在薄凉与刺骨之间来回替换着,极容易让人惹上风寒,很不巧李耀文就是中招的那一个。
他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一则是因为着凉鼻塞,二则是因为来回被一个梦困住,反反复复醒来好多次,可每次入睡时都能无确的进入同一个噩梦中。他记得那股心悸,像是有人拿着冰锥在心头上结实的砸出一个大洞,冷风呼呼的往里吹着。
寒冷而无助。
难受得快要窒息。
教室里的同学和走廊外的同学一个样子,似他为洪水猛兽,他走过的地方,原本围绕的小团体极速的撤退,留下一个又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望着他。
李耀文觉得莫名其妙,张口想要问好几个平时交好的同学,看着他们一副躲闪的模样也就失去了心情。
他的座位靠近窗边,正逢四月时节,有春雨绵绵的滴落,窗外青青的树叶泛着绿光,偶尔几片翠绿间跃过红的黄的花,不止花草树木连同整个校园在这淅沥沥的雨水之际都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
只不过天气依旧灰蒙得厉害。
他把昨天晚上写好的作业放在桌面上,等着小组长来收。
旁边有人突然而至,长腿一挎,将椅子拖长一道痕迹,发出刺耳的声响。
李耀文不用看也知道是许北,他们两个在班上向来不对付,经常互呛,谁看谁也不顺眼。
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