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椅子一转,回道:回来一阵了,一忙完我就...池老师?
小卓总?池殊看着他心里也是一惊。
诶,小卓总挂着笑应了声,回道,好巧啊池老师,又见面了。
看着那轻挑的笑池殊又回想起那晚的对话,有些尴尬的同时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僵着笑点了点头没说话。
边厌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圈,下颌开始绷紧,语气淡淡地问道:认识?
对啊,之前一起吃过顿饭,小卓总抢先开了口,眼神直接黏在池殊身上,只不过池老师那天喝的有些多就先走了,都没机会好好认识一下。
说完,小卓总还给边厌使眼色,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这小卓总一门心思扑在制造点儿话题更进一步,完全没注意到边厌越绷越紧的下颌,和池殊越来越尴尬的脸色。
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想泡的人的兄弟想泡我?
好一出伦理三角大戏。
池殊尴尬地陪着笑,但眼神却老往边厌那边瞟,示意着他说些什么。
边厌默了一阵儿,也没回两人的眼神示意,边走向柜台边说道:时间不早了,池老师上课别迟到。
其实刚才两人一起从楼上下来,现在又是这种听着现亲昵关系的话语,脑子稍微清醒一点都能看出他两之间有点什么。
可人小卓总不知脑子是被哪坨浆糊给堵了,硬是半点窍没开:池老师晚上还有课啊,那可真是辛苦,要不等着什么时候有空出来我带着你放松放松?
边说还边朝池殊靠,拉进着距离。
池殊赶忙退开。摆着手拒绝,紧接着又顿了顿,看向边厌说道:那我先去上课了。
边厌戴上手套,看向池殊,用着礼貌且生疏的语气回道:慢走。
池殊抿了抿嘴角,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又要凑过来的小卓总立即将嘴边的话咽回去,点了点头后便急忙提着包走出了卷烟铺。
小卓总对着池殊的背影看了会儿,随即转身气愤地拍了拍桌质问道:边三儿你什么意思,我勾搭都还来不及,你竟然把人给我弄走了?
这批废了吧,味散了,边厌对栗娟说道,然后拍干净手上的烟草沫,转身点了根问道,怎么认识的?
还能怎么认识的,饭桌上认识的呗。小卓总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伸手从柜台后掏出根烟点燃。
栗娟抱着烟罐子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抬手对他竖了个中指。
嘿,你这小丫头!小卓总特幼稚地对着栗娟离去的背影也回了一个,痛心疾首地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动作绝对你跟着你学的,你这人总是不教点好。
边厌没理他,垂着眸抽了会儿烟问道:看上了?
啊?谁?猛地被这么一问小卓总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有些哭笑不得,我这肯定看上了啊,这模样太对我胃口了。
说道这里,他语气蓦然变低:唉,不过人心里有人了,追起来估计费劲儿。
有人了?边厌指尖一抖,语气有些急切,你怎么知道有人了?
他自个儿说的啊,小卓总说,我那时候问他玩不玩,他说不玩,说心里有人了,还他妈身心双重的那种。哎呦我去你是不知道我当时那个心啊,滴血滴血。
看着他那痛呼的样子,边厌心情一下好了起来,将烟头碾熄,给他倒了杯威士忌,习惯性地用右手递过去,只不过在半途中突然一顿,紧接着换了左手。
那只手腕上挂了佛牌的左手。
熟悉边厌的人都知道,他这双卷烟的手可是从不戴任何配饰,就连有时候橡胶手套都不愿意带,说是影响手感。
因此当他手上出现东西时,尤其是还是木质佛牌这种阻碍活动的手链时,想不注意到都难。
小卓总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手,指着那佛牌叫道:你手上什么时候戴东西了?我看看..
别碰,边厌眼里带着笑意,拍开了他的手,重复强调道,别碰。
这一拍可把小卓总的脑子拍通了,他盯着边厌看了会儿,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身边有人了?
快了。边厌回道。
这着实惊到人小卓总了,他脑子当即宕机了好一会儿,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一拍桌子:难怪我妈那天问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人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去,那人谁啊,这么牛逼。
听这问题,边厌神情慢慢染上了点儿不可言说的骄傲,看向他转了转手上的佛牌,在一下下的撞击声中回道:池殊,池老师。
第24章
话说完后坐在对面听着的人脸上的表情立僵,当场宕机了好一阵儿,拔高调问道:你再说一遍,谁?
池殊,池老师。边厌没打算做人,用左手拿着抹布擦着台,木牌在人眼前一晃。
小卓总当下立觉那个木牌碍眼极了。但他还抱有一丝幻想,慌乱地眨着眼说道:不可能,边三儿你别跟我开玩笑,人池老师不做下面那个,你两纯一怎么可能。
哦,是吗?池老师不做下面那个吗,我怎么不知道。边厌心情特好,但面上装得很疑惑,他跟我说,是下面那个啊。
这话特欠,听得人小卓总恨不得当即吐血。
这叫什么。为爱做零?猛一自掰成零?
小卓总可能真的被这个事实刺激到了,当下坐那儿不出声,连着抽了好几根烟。
黄昏的橘光从落地窗处打进来,照在他身上,显得特别落寞。
边厌挑了挑眉,没再管他,动作迅速地给他卷了一立盒的烟,系上可提牛皮纸带后推上柜台。
卓凡,边厌敲着桌儿喊了声名字,指了指烟盒,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卓凡每次过来都要顺走一盒烟,这么多年边厌已经习惯了,也不用他说直接给他卷好带走,省的听他逼逼叨叨,聒噪。
但这次向来爱烟的卓凡可没往常那么兴奋,他带着幽怨的眼神盯着边厌看了好一会儿,说道:我样貌身材,就连技术都不比你差啊,为什么看上你了啊,为什么啊?
这个问题可能接下来好几年都要被列进卓氏十大未解之谜中。
听着这话边厌眼皮一跳,没差点把烟甩他脸上:卓凡,闭嘴。
我说的实话好不咯,卓凡是真的郁闷了,他又盯着那木牌看了半天,越看越堵得慌。
边厌也不出声,没半点儿安慰地动作,就一门心思卷着烟。卓凡作为他这么多年的算是极少数比较亲近的人,自是知道为什么,也没怪他只是单纯地越想越憋屈。
在情场上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憋屈过了。
卓凡烦躁地将威士忌一口闷,提起烟盒:不行,我现在见着你堵得慌,我先走,咱两近期也别见面。
好,边厌没什么情绪波动,头都没抬一下,再见。
语气生疏冷淡,根本不像是认识许久的老友。
说完后边厌自个儿都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卓凡时脸上表情有些难测。
他刚想张口说些什么补救但立即被卓凡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