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先前松太久了还是什么其他的,这回一紧起来,就连时间的棱角都对他两格外温柔,黏黏糊糊地过了大半个月。
边厌卷烟铺每天也就那么个过法儿,倒是池殊大大小小的事忙不完,又紧跟着到联考边上,每天早出晚归的。虽说早晚还是会去烟铺,但待的时间大大减少。
边厌不开心是肯定的,但心疼还是主要的。
边厌看着趴在柜台上假寐的池殊,切肉卷的手一顿,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
眼下黑眼圈挺深,唇色也比之前苍白了许多。
边厌脱了手套,伸手刮了刮他的眼睑,不高兴表露地挺明显。问道:池殊,昨晚几点睡的?
边厌切东西的声音就在耳边响着,透过木桌震入耳中,池殊的脑神经也跟着一起动,所以半梦半醒着。
亲昵的触碰揉上,池殊温吞地嗯了声,没回话。
不太敢回,之前答应的好好的不熬夜不晚睡,这没做到还让人惦记着这些事儿,不像样。
池殊闭着眼抓住边厌的手,带了点儿撒娇的意味去用鼻尖蹭了蹭他手心,试图就这么躲过去。
但边厌挺认真,他一看池殊这样就知道肯定睡得晚,也没多说,直接撤了手没再碰他,闷头继续去做早餐。
这是把人惹生气了。
池殊睁眼看他,其实有点儿慌,但又挺新奇,因为这还是他们两这么久以来池殊第一次明显察觉到边厌在生气。
生气了?池殊不太确定,伸手刮了刮他耳垂。
边厌没躲开没动,但也没回,将卷好的蔬菜肉卷切好分盘,连同准备好的甜姜茶端上桌,又转身从打发器里挖了一勺奶油铺在蛋糕上,朝上面挤了点儿手指柠檬解甜腻。
弄好后就一样样端上柜台,把餐具给池殊摆好后便端着自己的那盘餐食坐到角落里的桌子旁边。
全程一言不发的,一个眼神都没给。
都这样了池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真生气了。
不过边老板生气也生的温柔,知道你喝不了苦的就准备甜的,就算解腻都是用的酸甜酸甜的食物,前菜后点每一样都不少,把人照顾的妥帖极了。
这样一对比,池殊是真觉着自己这年纪白长,像个要让家长操心的小孩。
池殊哎呦一声,踩着踏脚下了椅子,走过去半蹲在他腿边,仰看着:我错啦边老板,你别跟我生气。
边厌低头看他,看着他眼中一片的红血丝即心疼又生气,自个儿闷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心软,将人拉起来抱着摸背。
你睡会儿,边厌早餐也不吃了,早餐我给你装盒里带学校去吃。
就这大半个月的亲近,边厌早已把池殊身上那些舒服点儿给弄明白了,喉结敏感易激,而慢慢地摸背能让他舒服易睡。
池殊本来就困,边厌现在又这么一摸,哪里还抗的住,也没觉着不好意思,直接将手揣进他毛衣里就这么趴在他怀里睡了。
前段时间出了会儿太阳,最近又开始下小雨,温度也跟着降下来。
烟铺这一大早的才刚开店,大门敞着通风,冷风呼呼地朝里灌,边厌将池殊的手往里塞了点儿,但动手的同时又瞟到他裸露的脚踝,眉心立皱。
说实在的,池殊的脚踝是真好看,筋骨连着皮肤,纤细的骨感美隐于黑色的西装裤下,每次做事儿的时候边厌基本上都只用一只手就能握住他两只。
可边厌现在没那个心情去琢磨那些不着五六的事儿,他盯着池殊的脚踝看,越看心里越闷得慌。
这都什么天气了还只穿一条西装裤,不加绒不加棉里面也没条打底的,在外面兜两圈儿他今天这儿甜姜茶就都白煮。
边厌看了一眼池殊,刚张口但又立即止住把话咽了回去,手上的动作继续着,给人沉默着摸了半天的背。等到喷在锁骨上的气息逐渐平稳后,边厌便将池殊抱上了二楼。
躺床上后也没立即撤身,刚盖上的被窝里冷,得先捂热。
池殊今天来得早,边厌估计他是忙活了一晚后没睡直接过来的。
从卷烟铺去学校要不了几分钟,如果踩着早自习的点过去池殊还能睡大半个小时。
把被窝暖好后边厌便脱了毛衣塞进池殊怀里,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去把早餐给他装好。
池殊会做的就那么几样,每天点外面的又太奢侈,心照不宣的,在池殊拿了三明治过来后的第二天边厌就开始做早餐,有时候池殊晚上实在是饿狠了边厌还会给他弄点儿夜宵。
做饭这件事对于边厌来说以前是被迫学会,做出来的东西能吃不死.人就行,所以也就不挑。但现在不同,不管他自个儿,池殊一人就足够让他多在这上面花半天心思去搭配去琢磨食材。
做饭也好吃饭也罢,所有由一个人变两个人的活动在边厌这儿都得重视起来,揣进心里印在脑子上,一点点地去观摩去学着做。
装好后边厌又开始给池殊卷烟,自个儿做烟的里面的门道儿清,市面上成盒的香烟里面添加了多少香精助燃剂边厌心里有数,他不可能再让池殊抽那些。
再者,池老师孩子脾性,平日里一天一根或者两三天一根的,可一旦烦起来或者遭什么事儿了,一天两三包的速度,看得边厌心里闹。
边厌也没跟他说,就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口袋里的煊赫门丢了,将店里小包的香烟套盒给他装进去。
五根,每根不一样的口味,不重样。
池殊也没问,这事儿就这么很自然的过去,然后在每天早晨的卷烟中形成惯例。
池殊每天只抽五根烟。只抽边厌卷的五根烟。
每天边厌也不会告诉池殊卷的是什么,但无一例外,这些烟都挺甜,至少比池殊平时抽的煊赫门还要甜上一个度。
但今天边厌却不想给他卷那么甜的了,他将焦糖烟纸放回去,抽出涩苦的竹叶烟纸,配了新进的烟草卷好,也没加爆珠,连滤嘴都是中空的。
其它地儿不舍得发火,但总得给点儿教训,也就只能抽着这点儿小地方泄泄气。
弄好后其实就差不多到点儿了,边厌走上楼将池殊喊醒,趁着他醒闷的时间给他将翘起的头发用发胶压下去。
发胶这东西边厌这里其实以前根本没有,他基本上就是一寸头干净了事,这也是池殊来了后边厌才买的。
池殊,闭眼。边厌拿手遮住池殊的额头,但还是怕喷发胶的时候东西弄进他眼睛里。
池殊还在醒闷,脑子里还不清醒,但他睡过去之前想着的事儿还是能记起来的,他抓住边厌的手将人拉下来,扣着他的脖子去亲。
别生我气了边老板,池殊刚醒,浑身透着股迷糊的绵软,真别生气了,我给你下保证,没第二次。
说是生气,但归根到底还是心疼,不心疼哪里来的生气。
早在池殊趴在怀里睡的时候边厌气就散的一干二净,现在这人又这么软乎地道着歉,边厌哪里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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